成年藏獒每天要吃三四斤的熟牛肉才能吃饱,然而这里上千只流浪藏獒每天只能以几百斤面粉果腹,即使这样每月在粮食方面的支出也要两三万元,由当地的寺庙支出,还能撑多久是个未知数。”
看到这里,张子安注意到一个问题,按理说这些藏獒每天吃得这么少,应该已经饿得骨瘦如柴才对,但是显然视频里的某些藏獒依然体壮如牛。
一只有些瘦弱的黄色藏獒没有抢到食物,依然徘徊在食槽附近,试图寻找一些食物残渣。它太饿了,也找得太专注了,浑然没有察觉到危机的临近。
陡然间,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扑到它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它的后颈。黄色藏獒被激起了野xing,大吼一声奋起反抗,扭过头去咬向袭击者,一黄一黑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
黄色藏獒比普通狗大了许多,但是袭击者的体型更大,简直就像是狮子与狗熊的结合体,力量上占据了压倒xing的优势,再加上先机已失,最初的反抗之后,黄色藏獒就已渐渐不敌,落了下风。
血,染红了黄色藏獒的颈毛,血腥味又令黑色的藏獒凶xing大发,强壮的脖颈一扭,猛然来了个狮子甩头,将黄色藏獒抛出去两米有余。
呯地一声闷响,黄色藏獒像沙包一样重重落在地上,抽搐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在它们两个打斗的期间,其他藏獒畏惧般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半步。
黑色藏獒宛如帝王般威严地走过去,用前爪扒拉了几下黄色藏獒,见它没有反应,立刻垂下头,开始啃食它的尸体。
有几只藏獒垂涎三尺,也壮着胆子想凑过来分一杯羹,黑色藏獒抬起带有血沫的嘴巴,发出一道声震四野的怒吼,吓得那几只藏獒夹着尾巴缩了回去。
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了这只黑色藏獒的本来面目,它是一只铁包金藏獒,身上大部分毛发为黑色,只有四肢和下巴上有少许黄色,此时下巴上的黄色已被同类的鲜血染成红色。又厚又密的毛发覆满它的全身,长长的鬃长令它看起来威猛如雄狮,长期的同类相食令它原本黑色的眼眸变得微微泛红。
张子安看得心头阵阵发寒,手脚冰凉。
他想起一句自古流传下来的老话——九犬出一獒,意思是将几只幼獒放在一个窖坑里,只提供很少的食物,让这几只幼獒为了生存下去而自杀残杀,同类相食,最后唯一活下来的獒就是獒中之獒,xing情凶残无比。
食物短缺的流浪狗收容中心,岂不正像是一个超大号的窖坑?
从这上千只藏獒里杀出来的这只铁包金,一定可以算是獒王了!
怪不得……这个收容所里的藏獒数量明显不足1千,原来是已经形成了大鱼吃小鱼的食物链,即使是那些病死饿死的狗,恐怕也没人敢进去捞尸体出来,自然也就成为其他獒犬充饥的食物。
视频于这里就结束了。
张子安早已忍不住,马上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冯导,是说让飞玛斯和警犬们从这些藏獒的围攻中死里逃生?”
“是的,你先听我说。”冯轩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能理解张子安的感受,剧本的这部分拍摄起来异常凶险,任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爱犬冒这个险。
他站起来,踱着步子斟酌词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也许你们会笑话我是个老古董,不过我始终认为,电影不仅仅是娱乐的,更应该承载一些社会责任。我从来不拍低俗电影,也许那样的电影更容易名利双收,但是已经有太多的人来拍了,不差我一个。我拍抗战电影,因为我不想让年轻人忘记那段历史;我拍警匪电影,因为想要匡扶社会正气;同样的,我拍这部电影——”
他指着屏幕上定格的那只獒王,继续说道:“是想让社会关注这些游dàng于藏地袭击人畜的野兽,让更多的人知道它们对藏民和当地的生态环境造成多少伤害。如果有人能提供帮助,无论是捐款还是捐物,那么我这部电影就有了更多的存在意义。”
张子安本来是满腹牢sāo,觉得冯轩为了让电影更加惊心动魄根本没有考虑这些警犬的安危,然而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