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埋在毛毛的墓边,让它和毛毛能做个伴儿。
张子安表示同意,把收纳箱jiāo给了她。
“我先把它放回楼上,等中午吃了饭再去埋,月月可能早饿了,正好冰箱里还有几个冰袋,可以给它降温。”她低声说道。
“那您慢走,我也要回宠物店了。”他说。
“路上开车小心些。”刘文英点头叮嘱道。
她抱着收纳箱走了一段距离,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是那只小白猫舍不得母亲的离去,正在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见她止步,小白猫又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旁边的地上还散落着刘勇辉扔掉的小鱼干,它走过去嗅了嗅,不顾小鱼干上沾的灰尘,低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这是饿了吧……”刘文英蹲下,把剩下的小鱼干捡起来,抹掉灰尘,放在手心里向它示意,“来吃吧。”
小白猫最初不敢靠近,但可能是太饿了,也可能是刘文英在收拾母猫遗体的时候身上沾到了母猫的气味,片刻之后就踌躇地凑近,从她手心里把小鱼干tiǎn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
小鱼干没几条,根本填不饱它的肚子,它吃完之后甚至意犹未尽地连刘文英的手心都tiǎn干净了。
刘文英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家里好像还剩下了不少猫粮,浪费了有些可惜……”
她站起来,向单元门口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它又跟过来,跟得比刚才还要近一些。
她停,它就停;她走,它就跟。
“跟过来就没办法了,这是公共场所,谁都能走。”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自语道。
接着,她没再回头,目不斜视地走进单元门,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开了,她走进电梯,从张子安和弗拉基米尔的视线里消失。
但是电梯门却迟迟没有关上,超过了本应该自动关门的时间,像是有谁在里面按着按钮不让门关上。
小白猫跟到了电梯口,犹豫了几秒,又回头看了看张子安和弗拉基米尔,最后小心翼翼地也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了。
“她是个好人。”弗拉基米尔评价道。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张子安附和道。
弗拉基米尔仰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反动派也不少。”
“这个嘛……”张子安想解释一下。
弗拉基米尔打断道:“好人,往往总是沉默的大多数,而反动派虽然只有一小撮儿,却像几粒老鼠屎一样坏了一锅汤!”
张子安无言以对,因为它说的是完全正确的,特别是“沉默的大多数”,这个用词太精辟了。
谁都知道虐猫是错误的,各地论坛上的帖子里一说到虐猫事件总是义愤填膺,但是当虐猫事件切切实实在眼前发生,而且是由一个像刘勇辉那样的壮汉来实行时,又有几个好人能鼓起勇气上前阻止呢?
即使是被它评价为“好人”的刘文英,也没有当场去阻拦刘勇辉。
“她是量力而行,一个年近四十的中青年fu女,就算是见义勇为也要先保护自己。”他替刘文英辩解道。
弗拉基米尔没有再说什么苛责的话,而是朗诵道:“当**来抓共产党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当他们来抓犹太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来抓贸易工会主义者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贸易工会主义者;当他们来抓天主教徒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是新教徒;当他们来抓我时,已无人替我说话了。”
这是在波士顿的犹太人死难纪念碑前的一段话,流传很广,张子安也听说过,弗拉基米尔引用在这里还是挺合适的。
虐猫者都是心理扭曲的,他们今天虐猫,明天就可能对人类犯下罪行。
如果大多数好人对今天的虐猫事件保持沉默和旁观,明天就可能品尝自身养虎为患酿成的苦果。
弗拉基米尔说道:“根据这些天来的观察,我做出以下判断:指望人类反省到自己的错误,进行自上而下的温和变革已经不太可能,流浪猫想要自救,就只能采取一些更激烈的手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