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看见了无头的他,从而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这样一叫起了连锁反应,cāo场内所有目光都看向他。
有被吓得浑身颤抖的,有被吓晕的,有脸色发白的……
“鬼……”cāo场上有人低声喊了出来。
他站起来‘看’着那些学生,然后奔跑着穿过跑道,一跃跳入流经二中的洗面河之中。
直到那鬼跳入河流之中,学生们才反应过来,大多数慌忙后退,有胆大的跑到河边探头看,只是那无头鬼早已经消失在河流之中。
恐慌在学校蔓延流传开来……
在河中沉沉浮浮,他惊恐万分,他连头都没有了,在河中不用担心呼吸的事情。
他只是不断顺着河流游着,远离了二中,他刚才好害怕学生们扑上来把他捉住。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些人问题,他更害怕害了儿子。
直至游了好远好远,他看着周围全是荒芜的田地,没有人烟,才从河中心向着岸边游去。
上了岸,身上的水滴在绿草上,他浑身湿.透了,他没有在意衣服上的水,他只是伸手向头探去。
脖子处一片光滑,再往上什么也没有。
“我的头呢?”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怎么回事?谁拿了我的头?”
他放下手,看向远处,远处很为模糊,他只能隐约见到山的影子。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视力会如此模糊,他的脑袋都没有了,自然也没有眼睛。
没有眼睛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来看,但是他现在就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他很害怕,不知该如何去做才对。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从这恐惧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他在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他隐隐想起,自己杀了人,然后入了狱?
不对……顺序错了……他是先入狱……然后越狱……再杀了人……
他为什么要杀人?
他就这样想了很久,才回忆起被他杀的那人沟引他老婆,他坐牢也与那人有关系。
他心底深处渐渐升起对那人的恨意。
他杀了人之后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被警嚓带走……被审讯……他觉得脑袋很痛……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脑袋应该是那时候不见了……那他应该是死了的……
这样的事实让他心中发寒沉默着。
记忆的碎片一块块拼凑起来,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他叫李实农,二湾村人。
…………
这是燕都最为有名的墓地,七宝陵。
‘生为御苑人,死为七宝鬼’是每一位燕都人的期望,生来能住在御苑别墅山,死之后能葬入七宝陵,这寓意着他们的一生过得极为荣耀。
七宝陵是燕都规格建制最高的园林式公墓,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帝家人葬在这里。
七宝陵青翠秀气,绿树成荫,这样的地方,yin墓风水自然是最佳的,七宝陵每一块墓地都已经无法用金钱买来的。
墓地,即使白日阳光普照,也不可避免给人一种yin冷之感。
七宝陵第二公墓处,每座墓xué前都竖着墓碑,墓xué与墓xué相隔着一米的距离,看起来既不会拥挤,更不会显得太过空dàng。
一只苍老的手伸了过来,摘起墓碑旁边的一朵野菊。
野菊棕黄,外面是一轮舌状花瓣。
她那带着淡淡褐色老人斑的两根手指轻轻旋转着手中野菊。
她觉得甚是无趣,将野菊放在墓碑的顶上。
墓碑贴着一寸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到是一个老人。
“真是丑……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她看着照片轻声自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微风轻轻吹来,吹得墓碑上面那朵刚刚放下的野菊旋转着飞落,吹得她银白发丝微乱。
她微微眯眼,看了一眼不算炎烈的太阳,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阳光。
她穿着靛蓝的布褂,黑色的麻花扣,黑面白底布鞋。
她在墓xué边上站了一会,轻轻叹息:“似乎过了很久,也不知……”
她转身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