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有意,听者也难无心。
如果哥哥放下了李恩诺,要她陪他一辈子?
一辈子?
如果“一辈子”的事能说得准、说得死,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如果哥哥放下了李恩诺,她当然是祝福哥哥早日觅得新欢,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怎么可能一直
可若是哥哥一直放不下李恩诺呢?
随后几日,明明在家上课做作业,课余看晏初飞给步少文远程指导。只是晏初飞指导的时间越来越短,指导时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在明明担心步少文的状态是不是真的每况愈下时,晏初飞有一天指导到一半突然关了投屏把她扔上床,各种花式姿势,把她搓圆捏扁操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小穴都被肏肿了,整个神智沉溺在过激的快感中,皮肤被碰一下都刺激得全身打哆嗦……
她才换了个角度,猜这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男人是不是……在吃醋?
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晏初飞吃醋时的样子让她心神颤栗。像压下了满腹沸腾岩浆的火山,只用一身滚烫向她宣泄心中磅礴的情绪。
她爱他只做不说的样子。
贪恋他无言的容忍。
这种容忍让她安心、充实。
既使是哥哥……也——
晏初飞再连线片场时,明明乖乖地避在一边,不再偎在他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倒是晏初飞自己不习惯了,拖了她的脚放在腿上按揉把玩。
林复几天前就离开了别墅,说是有朋友回国,就是之前在巴黎帮忙找叶菱的朋友,他去招待几天。
于情于理她也应该去当面道谢,奈何晏初飞和林复都不许,韩珒去了华云楼那儿也没什么具体消息传回来,只说让她当放长假,好好休息。
说到放假,她确实放假了,研修班的课程正式结束,两周后上交作品,评价合格则颁发结业证书。但是自从那个“平均帅哥”的创意被她PASS后,她还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2月3日,周四,华叶见一出房门就在门口摔了个屁股墩,任他习武多年也没能在满地香油的地面上稳住下盘,打着石膏的右臂险些遭受二次伤害。
乔拿给他一本《安全风险评估报告》,说是明小姐留下的,而她已经跟晏初飞走了。
评估报告出自于雷盾集团下属安保公司,评估的对象自然是她本人。雷盾集团,军工起家,三十年前改制后业务逐步拓展至保安服务、安防系统、商务调查等。随着中资企业在海外市场的开拓,雷盾这块国内的金字招牌在国际上也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以雷盾的能量,调查出华家已经浮上水面的争端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他没想到她会自己找人调查。
那么多人护着她,她还愿意自己花脑子,值得表扬不是吗?
“她没说什么?”华叶见问乔。
“没有。”
“……是嘛。”华叶见怅然地笑笑。
这段时间偶尔他也会想,她若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是他故意以她为饵,她会有什么反应。
愤怒、憎恨、哭泣、控诉?
一想到那个时而慵懒随性时而生机勃勃的女人会被他气哭,他竟有些……
那个字怎么念来着?
从心……
可她没哭,泼了他一脚油后就这么走了。
“冯超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有迹象显示,他来了S市。”
“找出来,拔掉。”
“是。”
“要快。”
“……是。”
“今天之内。”
“……”乔当没听到。
强龙不压地头蛇,华家一向不沾惹黑道势力,在这里的人手也不足,要顾着明小姐这边,还要护着没事就出去溜达引蛇出洞的主人,想要今天之内找到冯超并处理掉,除非冯超自己犯蠢送上门。
“那您今天还要出门吗?”乔躬身问道。
华叶见横睨了金发随从一眼。
下楼时,华叶见回头朝向明明住过的房间,双唇嗫嚅了一下,终是没有开口。
乔低头轻笑,唤来佣人,“坏了的门锁,可以换了。”
再不换,他怕主人会出现应激障碍。
华叶见身形微顿,片刻后,自嘲地笑着摇摇头,继续走向餐厅。
高速路上,晏初飞拥着明明坐在车内,傲然的面容上带着歉意。
“抱歉……我不该瞒你。”
“嗯?啊!没事,你们也是怕我着急上火。”明明从发呆中回神。
“真的不生气?”
明明笑,抬眸看他,“生谁的气?华叶见还是你们?”
“……”叁达不溜点и 屁ο1⑧嚸てοΜ
“你们瞒我,我可以理解。如果是叶菱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会先瞒着她,等危机解除再说。毕竟豪门恩怨黑道情仇离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挺远的,骤然卷入……我也的确恐惧过。”
听到她说“恐惧过”,晏初飞心痛不已。
“要是车祸那天我就知道是华叶见故意散播谣言利用我,大概率我会化恐惧为愤怒,重则拿刀砍人,轻也得泼他一壶畅快淋漓的滚白水,烫他一脸包!”明明咬牙切齿道,不过很快,怒容褪却,皓首继续枕上男人厚实充满安全感的宽肩,“但是现在,比起生气,我更懊悔。”
“懊悔?”
“嗯,那份报告好贵啊!”明明皱着小脸,怨念道,“我原本不想动哥哥给我的小金库的。一直以来……”
明明无视对面坐着的雇佣军小队正副队长,翻身跨坐在晏初飞腿上,轻抚着他丰神俊朗的脸庞,“我以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还值得我害怕,我也足以负担自己的人生,就算——”明明笑了,“就算勾搭上你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我也从没觉得自己高攀,或配不上。但事实却是——我还差得远。”
明明并指按上晏初飞的唇,不接受反驳。
“我并不是非要逞强,给自已竖一个自立自强的牌坊,而是我希望下一次被人保护时,单纯是因为我愿意,而不是我别无选择。”
“……我爱你。”凝视着自己身上的女人,晏初飞觉得除了这三个字以外所有的话都多余。
明明轻脆地笑出声,娇懒地偎上男人颈窝,话风一转,“当然啦,一时半刻拉近与你们的阶级距离是不太可能了,我先做个十年计划吧!”
“十年……有点难。”
“哎喂!”
“呵……”紧拥住怀中的美人,晏初飞笑得满足而惬意。
“……”
“……”
被人无视又强行喂粮的两个小队长皆是一脸冷酷,但两人默契地准备提高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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