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彪形大汉还站在门口,付洁走出来的刹那,他像是打了个激灵,目光再次与付洁的身体,jiāo织成一条直线。
车前,黄星正要上车,付洁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说:等我一下,我到那边去办点儿事。
黄星点了点头,目送付洁进了一家广告印务中心。
正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打发时间,却感到一只手捏着一盒烟伸到面前。黄星扭头一看,见是那肉铺的大汉站了过来,手上抖擞了两下,一支香烟便从递过来的红塔山烟盒里露出了一根过滤嘴。黄星略一犹豫,却也把香烟抽了出来,叼在嘴里。肉铺大汉帮黄星点上烟,满脸堆笑着指着黄星脸上的伤,说道:兄弟,脸上伤是怎么弄的,看样子在家里地位不怎么高啊!
黄星禁不住皱眉,诧异道:什么意思?
肉铺大汉笑说:没,没什么。刚才,刚才那个女的,是你媳fu儿?
黄星不耐烦地道:是我老板。
肉铺大汉如释重负般地一笑了然:怪不得。就是觉得你们,不太搭配。哈哈,不是两口子啊,闹了半天。
黄星觉得他这是在幸灾乐祸,好白菜没被猪拱了。不由得将了他一军:是我不配她呗?
肉铺大汉连声道:不是不是。
话虽这样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黄星很反感肉铺大汉的口是心非,将手上燃着的香烟往地下一扔,用脚狠狠地捻了几下。肉铺大汉说,没怎么抽呢还,多可惜。黄星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丢到大汉手里说,还你一支。大汉说你这是干什么,瞧不起哥哥我?黄星没再说什么,大汉却仍然乐此不彼地跟黄星套近乎,套着套着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付洁的名字和身份,黄星是一问三不知,急的大汉直瞪眼。
不一会儿工夫,付洁从印务中心走了出来。肉铺大汉也顾不得再问什么了,美不胜收地望着付洁朝这边走来,她每走一步,大汉就用手悄悄地打一个节拍。待付洁到了跟前,大汉没话找话地冲付洁问了句,割点儿猪肉吧,给你算八折。见付洁没表态,大汉又补充了一句,七折也行。付洁这才搭了一句说,对不起我不买了,正减肥,不吃肉。大汉说,你这身材还用得着减肥吗,太标准了……
黄星心想这卖肉的哥们儿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见了美女,总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付洁正苦于无法应付卖肉大汉的热情,自肉食店里杀出一名悍fu,掐着腰冲大汉喊了起来:妈了个bi你溜出来干什么,进来把排骨剔出来……
卖肉大汉不情愿地说了句‘这就来这就来’,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店里。
黄星和付洁互视了一眼,一起为卖肉哥默哀。
上车后,付洁主动告诉黄星,自己去印务中心预印了几盒名片。单东阳明天就要上任了,要接手行管、招聘甚至一些外联工作,名片必不可少。
黄星心里阵阵失落。他不傻,他知道付洁对他说这些的用意,是要让自己死了那条心。也算是对自己毛遂自荐的又一次委婉回绝。
回去的这段路,坐在价值二百多万的豪华车上,黄星却觉得竟是那般颠簸。也许,颠簸的不是路,而是悲催的人生。
这时候公司已经下班了,付洁将车子停下,经理和员工们有说有笑地往外走,付洁没急着下车,黄星正要推开车门,付洁说,等等吧。黄星听不懂她所谓的‘等等’是指等什么。
市场部经理曹爱党洋洋洒洒地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像骑马一样跨上那辆虽旧却仍然拉风的哈雷摩托车,一加油门,排气管里狠狠地吞吐着黑烟。付洁瞧着曹爱党驶离,笑说了句,曹经理很能干。黄星心想他能不能干跟我有什么关系,但嘴上却仍然附和说,是,是啊。
不一会儿工夫,付贞馨和单东阳也并肩走了出来,有说有笑。付洁眉头微微一皱,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在额头上抚了一下,道:这个付贞馨!
她省略了后面的话,黄星读不懂她要表达什么。
单东阳上了付贞馨的中华车,径直朝东驶去。付洁这才拔出钥匙,一边推开车门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