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腿的没点力气,被人一脚就踹晕了。
没多大工夫,那女子端了碗热腾腾的茶上来,盈盈浅笑道:“恩公请用茶。”
徐子桢笑道:“我叫徐子桢,你们还是别叫我恩公了,这称呼我听着别扭,对了,那伙人什么来路?光天化ri强抢民女,这夔州城里难道没王法么?”
寇端轻叹一声,无奈之sè溢于言表:“那领头之人姓黄,人称黄员外,于这夔州城内开着家yào铺,家中颇为富庶,老朽居于这山中,原本与他并无jiāo集之处,只是前几ri小女进城替老朽抓yào,无意间被他看见,便由此起了歹心,想要收小女做他的妾室,昨ri他命人抬着彩礼前来下聘,被老朽骂了出去,没曾想今ri居然……唉!”
徐子桢怒道:“一个卖yào的也敢这么猖狂?你们怎么不去官府告他?”
寇端苦笑道:“告他?黄员外与夔州府尹有旧,即便告了也是毫无作用,到时惹得他火起,反倒还是我父女遭难。”
徐子桢眼珠一转,问道:“他家开的yào铺叫什么名字?”
寇端道:“满堂。”
徐子桢将这名字记了下来,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起身对寇端拱手道:“寇老先生,今ri天sè已晚,我就先告辞了,您早些休息吧。”
寇端原本还想挽留,但徐子桢已经看出来了,老头家里除了书多,怕是连隔夜米都没多少,留下来吃饭?那还不是bi着老头去当裤子么?
徐子桢最终还是谢绝了寇端的好意,下山回到了城中,等到了客栈时天sè已经擦黑,刚要进房门就碰巧看见柳风随与李猛也正好回来。
李猛满头大汗小脸通红,但是兴奋之情怎么都掩藏不住,看来柳风随教他的东西让他受益菲浅。
徐子桢二话不说拉着两人就往外走,今天他光顾着喝酒了,压根没吃过什么实质xing的东西,早饿得前胸贴上了后背,三人来到街上寻了个酒家,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坛酒,在坐等上菜的时候徐子桢将今天救了寇端父女的事说了一遍。
柳风随听完勃然大怒道:“小小yào商便如此嚣张?竟视王法于不顾!”
徐子桢笑笑:“无所谓,跟这种人就不用讲王法讲道理,孔子解决不了的事,老子来解决!”
柳风随心中一动:“大哥的意思是……”
徐子桢道:“听说他那家店叫什么满堂,呆会儿咱们吃饱喝足了一起去他店里溜达溜达。”
李猛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忽然chā嘴问道:“叔,那如果他们见你走了又回去抢人怎么办?”
徐子桢正伸手去拿茶壶,听到这话不禁一愣,手举在半空也忘了收回,片刻后猛的一拍额头,叫道:“糟糕!我怎么忘了这茬?”
所谓旁观者清,从徐子桢的角度来看,他自然是觉得那黄员外被自己吓得不轻,短时间内肯定是不敢再露面的了,可是李猛无意间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徐子桢越想越有可能,哪还有心思吃饭,丢下一块银子和柳风随李猛快步往城外而去,边走边暗暗祷告: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天sè已完全黑了下来,三人小心翼翼地在山路上走着,眼看快要到寇端家的时候,忽然一阵山风卷过,风中夹杂着一股焦味,徐子桢心中咯噔一下,暗叫道:糟糕!
徐子桢哪还管什么山路难行,当下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跑了上去,才过那个拐弯处,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当地。
清冷的月光下映照着一堆焦黑的废墟,正是寇端父女赖以生活以及教授孩童学业的那座小小茅屋,火焰已经熄灭,只有几根未曾烧尽的主梁还偶尔闪出几个火星,李猛眼尖,指着废墟一角惊呼道:“叔,你看!”
徐子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在废墟外不远处躺着一人,赫然便是寇端,他当即扑了过去,伸手一摸,却发现这个斯文有礼的老学究此时已经断了气,双眼圆睁满脸愤怒与不甘。
废墟内空空如也,除了被烧成灰的家什与那些书之外别无他物,徐子桢只觉一股怒火从脚底冲上了头顶,紧紧捏着双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黄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