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一怔:“已经教完了?这么快?”
他有点不相信,实在是铁浮屠那东西太恐怖,他两次打败这鸟阵靠的都是使计,要真是拉开阵仗对打的话铁定没戏,可是现在完颜宗德却说已经教了卜汾破解之法,他小子才来几天啊,这就教完了?
完颜宗德没再说什么,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徐子桢一阵无语,这家伙还是这副死样,多说几句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么?不过徐子桢很快就想通了,就是因为他这xing格,所以他说教完了就应该真的教完了,毕竟他曾经统领过铁浮屠,哪有缺点他肯定清楚。
“好吧……”徐子桢无奈的挠了挠头,忽然他想到个事,问道,“那你现在是闲着?没事的话陪我去趟苏州府?”
“好。”完颜宗德一口应下,然后顿了顿,说道,“莫忘了y-i&#再去,天罗在苏州府有人。”
徐子桢眉头皱了下,天罗?兀术的手居然伸得这么远。
可是他还是想去,不为别的,只因为苏州城里有他的记忆,那一条条幽深清雅的巷子,一道道清澈平缓的小河,还有老不羞的贵叔,从没笑过的雷捕头,和为了他而死的花爷。
他不敢保证明年这时他还活着,虽然在人前他总是一副笑呵呵信心十足的样子,可他自己知道,带几千人就杀去金国都城,其实是九死一生,趁着还能活着,徐子桢想把最初的记忆再回顾一遍,仅此而已。
没多久之后徐子桢就踏上了前去苏州的路,他只带了完颜宗德,两人两骑往东飞驰而去,没有告诉任何人。
扬州和苏州只隔着四百多里路,两人在傍晚时分已到了苏州城。
苏州城还是那么热闹,日头已经西沉,城中还是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这里远离着黄河,远离金兵,所以到处透着股安逸的味道。
徐子桢随便找了家客栈投下,将马jiāo给了小二,和完颜宗德出了店外信步走着。
路边有乡农在卖芋头,还有卖干桂花的,徐子桢这才想起快要中秋了,因为这些都是苏州百姓的中秋应景之物。
徐子桢的思绪渐渐飘远,他记得刚来这年代时因为打抱不平救了那些被掳劫的民女而导致被通缉,没能过上那第一个中秋,去年被赵桓急召入京,没能过上第二个中秋,今年虽然几位妻子都不在身边,但好歹还有高璞君和苏三,包括卜汾武松等朋友,看样子总算能好好吃顿中秋团圆饭了。
完颜宗德没有打扰他,就这么静静地随在他身后,沿着这条街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徐子桢神色一动,脚下忽然停住,因为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钻入了他的耳中。
“小二,给我打半斤杏绋红。”
徐子桢猛抬头,只见街边是间酒铺,一个略见佝偻的老者正摸出几个铜钱放在柜台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个豁了口的瓷瓶子。
小二接过瓶子,顺手把铜钱收起,笑道:“贵伯伯你索xing打个三四斤不好么?这么一点酒喂猫都不够啊。”
老者摇头笑道:“我都不知道还能喝几回酒,能解解馋就不错了,赶紧打上,别废话。”
小二笑呵呵地给老者打酒,老者眼巴巴地倚在柜台边看着,徐子桢却眼眶红了。
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惦记了很久的贵叔,那个曾经的苏州府仵作,给了他那本《久阳真经》的猥琐老头,只是现在贵叔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杏绋红名字听着好听,可是口感差酒色浊,唯一的好处就是酒味还算浓,算是酒铺里最廉价的一种酒,连卖苦力的都不怎么愿意喝。
徐子桢只觉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大步上前,啪的一声拍了个银锭子在柜台上,喝道:“小二,把你这儿最好的酒给老子搬一坛。”
小二吓得手一哆嗦,险些把贵叔的破瓶子都打翻,等看清那锭银子时眼睛一亮,赶紧擦擦手回身搬了个黄泥封着口的敞肚坛子来,脸上堆满笑:“客爷,这是……”
徐子桢不等他说完就一把拉住贵叔:“贵叔,咱们找地方喝酒去。”
“哎哎你……”贵叔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刚叫了半句却忽然闭上了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