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贤之听到此话,微微抬头看了徐年一眼,似有又有些心虚,忙又垂下了头。
徐年有些尴尬,不得不继续道:“他求见的是沈大夫。”
陈镇江听闻此言,抬头看向徐年:“是来求医的?”
徐年想了想道:“看着还挺着急,只怕家中有急病人。不过,沈大夫昨日才到,还没人知道他落脚此处,若当真来求医的,这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
陈镇江疑惑:“冯桢,难道是冯千里的族人?”
林贤之肿着嘴,忙道:“该是冯千里的儿子的,奴婢仿佛听人提过一句。”
秦肃看了林贤之一眼:“冯千里是走了你的路,才不用去剿匪,还补了守备的缺?”
林贤之微微一愣,似是没想秦肃连这个都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年纪小,当初小窥了他。
林贤之斟酌了片刻,陪着笑脸道:“瞧王爷说的,奴婢哪有路子好走。那冯千里是个草包,镇守石江城那么多年,几乎没有什么军功。段靖南军功累累,可是正经的行伍出身,奴婢也是考量了这许多,才让冯千里留下来。”
秦肃清凌凌的双眸看了林贤之一会,才笑了笑:“草包守在后面,升了空缺多年的守备,军功累累的却要去前线搏命,又是什么道理?”
林贤之额头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急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
秦肃将簪子塞进袖子里,看也不看还在说话的林贤之:“本王如今闭门思过,难得有人登门拜访,都去看看。”
后衙庭院内,沈池从后门带着沈全与段棠慢慢的走了进来。沈池喜静,住在了后衙的西南角,这处平日没人来,院内有一株老银杏树,院外还有一棵百年的榕树,更显安静。
沈池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什么病终究离不开一个养。是以,你说的对,不管是用对yào,平日的饮食非常重要。你见宫中的贵人,四季时令饮茶都是不同,也是养生一道。”
段棠道:“宫里人的事,你知道那么清楚,难道你做过御医?”
沈池摇头,笑道:“早年跟着师父曾出入宫廷,转眼都好些年了。”
冯桢从客厅的窗户里看到来人,如见了救星一般,冲了出来:“棠棠!棠棠!”
段棠很是吃惊:“阿桢,你怎么在这儿!”
冯桢还未说话,先红了眼眶,语无lun次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去了你家,他们说你去了济世堂,我去了济世堂,他们说你在这里,可这里也没有人……到处找不到你,我都快着急死了。”
冯桢不等段棠说话,又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六神无主道:“棠棠,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段棠见冯桢这个样子,忙看向沈池:“沈大夫,这是我朋友冯桢,可能是有些急事……”
冯桢根本没看沈池,不停的叨叨:“出事了出事了,这次真的是大事!”
沈池掩唇轻咳:“我和沈全先进去。”
段棠只对沈池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冯桢:“好了,能有多大的事,让你把眼都哭肿成这样。”
冯桢委曲道:“大事,特别大特别大的大事!”
段棠拿出手绢来,安抚道:“擦擦眼,再慢慢说?”
冯桢拿着手绢胡乱的擦了擦脸,又攥住了段棠的手腕道:“我阿姐要嫁给太监了。”
段棠虽然早想到冯桢来找自己为了这事,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不舒服,沉默了片刻:“谁告诉你的?”
冯桢肿着眼看段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你也早就知道了?!”
段棠忙道:“没有,我才知道没多久,想着下午去看看你……”
冯桢并没有怪段棠的意思,忙期待的看向段棠道:“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怎么能这样?好好的,怎么就要嫁给那个死太监!你最有办法了,你肯定有办法!”
一墙之隔的门口,秦肃、林贤之、陈镇江、徐年一干人都等站在一侧的树下。
听到这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林贤之那张肿胀不堪的脸。
段棠二人虽未指名道姓,可这小小的石江城里的从京城来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