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便朝下伸去,可秦肃按住了她的手。
段棠道:“怎么,不能碰吗?”
秦肃亲了亲段棠的唇,轻声哄道:“再等等,不是现在……”
段棠倚在秦肃的怀中:“当初你生病都是我照顾你,你猜我哪里没看过?”
秦肃身形微微僵了僵,抓住了在胸口画圈的手,低声道:“何时不给你看了?”
段棠抿唇一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秦肃抱紧了人:“会的。”
段棠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会分开?”
秦肃与段棠对视了片刻:“不会。”
京城冬日的风,干冷干冷的,外面的枯枝被刮断了许多。
颜薇虽养了好些天,可因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并不见成果,这会倚在床上显得很是没有精神。
秦禹摸了摸颜薇枯槁的脸颊,满眸的心疼,他长到四十岁才遇见这样一个人,她一笑,似乎花都开了,她绷着脸的时候,他的天空便yin沉了。为了让她高兴,他让她为所yu为,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就努力变成他喜欢的人,他开始亲政,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皇帝,也学着做一个好情人,好丈夫。
可这些年,她却是越笑越少,甚至似乎总是愁眉不展。当年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秦禹还记得哪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每日每日的要将这个人捧在手心里,甚至想要含在嘴里,他长到这个岁数,从未如此期待过一个新生儿的降临,如果是女儿那就给她最尊贵的封号,最好的封地,将所有一切的好东西都给她,若是儿子那么就自己带着,像自己的前半生那般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身体一直很好,那个孩子也一直很健康。可就在刚四个月的时,她却小产了,一个成型的男婴在血肉模糊的盆里,只一眼便让秦禹断断续续的做了半年的噩梦。他明白,这个孩子不会无故的没有,他虽是没有经历过,可太后历来是个不缺手段的人,他是太后带大的,在后宫里从小到大见过太多这般的手段与残忍。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他依旧禁了皇后的足,自此后,才让郑王更加的仇视颜薇。那时他便对她说过,养好了身子,孩子肯定还会有的。这些年,两个人都已对这件事绝望了,可是没成想颜薇竟是再次有孕了。
时隔多年,他和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在还不知道的时候便化作了泡影。秦禹又何尝不伤心,不难过,可是那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和一个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便是秦禹恨透了他的所作所为,可也不可能真的让郑王抵命。
秦禹一颗心都要被这样没有生机的人撕扯碎了,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柔声道:“阿薇。”
颜薇终于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看向秦禹,笑了笑:“皇上,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秦禹低声道:“今日朕下了旨意,待到年后让郑王去封地,无召不可回京。”
颜薇似是没有什么兴致点了点头:“皇上若是为了让我和他和解,那就大可不必了。他杀了我的孩子,便是我现在动不了他,可不代表我不恨他。若能报仇,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他在不在京城对我来说都没有妨碍。”
秦禹蹙眉道:“太医说了,你再养养身子,孩子还是会有的,朕……朕教子不严让你受苦了,可是他到底是朕的儿子……”
“那我呢?”颜薇看向秦禹,低声道,“我又是皇上什么人呢?若我不重要,皇上为何不放我走呢?放我回江南也成。”
秦禹亲了亲颜薇的额头:“你怎么会不重要,你对朕来说再重要不过了。”
颜薇在秦禹怀里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好半晌才开口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福安这些年待我的心,我都知道,其实福安对我也很重要,可是……福安为何是皇上,你若不是皇上该多好?”
秦禹沉吟了片刻,斟酌道:“待到太子病好,朕便退位好不好?”
颜薇从秦禹的怀里出来,与秦禹对视了片刻,嗤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你有皇后、有太子、有郑王、是皇上还是太上皇对我来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