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厉害的人啦!”说起沈度,郁桃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起来:“他不但做生意厉害,读书也厉害,要是他去考功名,肯定也能一举考中状元!连我爹都说可惜。”
胭脂姑娘认真地听着她说。
郁桃顿了顿,又补充道:“是我们的爹。”
胭脂姑娘笑。
说起沈度来,郁桃可就有说不完的话,她一找着机会,就会可劲儿的夸沈度,连沈夫人都看不过去,可郁桃夸得高兴,话头一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好在胭脂姑娘温柔体贴,xing子又好,郁桃说着,她便认真地凝神去听,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郁桃说到高兴处的时候,她也会配合的应和两句,十分捧场。
可让郁桃一口气说了个爽。
等她说的口干舌燥,将沈度身上的优点数完了一半,喝口茶缓一缓的时候,心中也不禁点头赞同了几分楚瑜的想法。不说别的,青楼里的姑娘们可太能做听众了,往常她对别人说起度哥哥时,那些人可没胭脂姑娘的耐心,说到中间就要不耐烦。
胭脂姑娘适时为她添上茶水,也道:“听公子的话,一定是很喜欢兄长了。”
“那是自然。”郁桃昂起下巴:“我最喜欢我……我兄长了。”
郁桃又道:“不说我了,你再和我说说你吧。”
“那公子想要听些什么?”
“嗯……”郁桃沉思片刻,问:“你今年多大了?”
“……”
胭脂姑娘在青楼里待了那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冒昧的问题。
不过她也如实说了自己的年纪。
郁桃眼睛一亮:“那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旁人十五定亲,十六出嫁,郁桃出嫁的晚,如今看谁都是妹妹,也就只有楚瑜比她大。
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身世却这么坎坷,还不得不沦落到这种地方,郁桃看她一下子充满了怜惜。
她抓着胭脂姑娘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一定要好好攒钱,早些把自己赎身出去,多攒些银子在手中,一个人过或许不安全,但肯定会有真心喜欢你的人,再不然,找其他人搭伙过日子也好,一定要早些时候出去,你还年纪小,以后多的是能见识的地方呢。”
胭脂姑娘:“……”
楚瑜听了一耳朵,险些笑出声来。
“你这话的,不如直接掏银子将她赎走算了。”
郁桃还当真摸起了口袋。
只是不巧,她虽然揣了沈度的钱袋出来,可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全都让雀儿抱走了,因此郁桃将钱袋反过来倒了倒,只倒出来几颗碎银子。
郁桃歉意地道:“我好像不太能帮不上你。”
胭脂姑娘被她这番动作弄懵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道:“公子有这份心,胭脂感激不尽。”
楚瑜煽风点火:“这有什么难的,回去找你那哥哥要一些,不过是赎一个姑娘,简单的很。”
旁边的姑娘笑道:“胭脂的身价可不低呢,公子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一笔大银子。”
郁桃好奇:“多少?”
胭脂姑娘小声地道:“五百两。”
郁桃:“……”
还当真不低呢!
她憋了憋,竟是一时没有办法立刻应下来。
沈度虽然不拘着她花银子,每回她出门时,都会将她的钱袋jiāo给她,由着她随便花,可回去以后,也还得她一笔一笔将账目记下。沈家是行商的人家,习惯算账,沈度让她记着,也是担心她会乱花钱。
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郁桃还……还当真不敢乱出。
她是能拿的出来,可要是后头沈度一查账,就会发现她赎了一个青楼姑娘出来,若是一两二两的小银子,郁桃还能东添一笔西添一笔糊弄过去,五百两就不行了。
再说了,把人赎出去了,如何安顿,那还是个大问题呢。
胭脂姑娘兴许也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面色淡淡,还反过来安慰郁桃:“陶公子的心意,胭脂心领了。”
郁桃一股脑将桌上的碎银子全推了过去。
“你……你收着。”郁桃讪讪地道:“能多一点是一点。”
胭脂姑娘含笑推拒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