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避开管家的手接了茶杯, 低叹道:“是啊,我有一位小朋友,他就是英国人,不过他是个很热心可爱的小家伙。所以与达西先生打jiāo道后有些不适应。”
对方头发花白, 说起“小朋友”倒也完全没有什么违和感。管家没多想,只道:
“达西先生最好的朋友恰好也很热心可爱, 我有幸接待过一次他,那是我见过最风趣活泼的先生啦。”
“噢?”
神甫将注意力从红茶里移开,似乎很感兴趣,“我能知道他姓什么吗,或许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呢。”
“宾利先生。他是个北方人,现在已经结婚了,不瞒您说,他和我们主人马上就要做亲戚啦。”
“啊,那就不是了,果然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您说后,我不免有些好奇了。”
听出后半句完全是礼貌客套,管家便顺势道:“这没问题,您是梵蒂冈来的人,先生说不定会顺势邀请您参加婚礼呢,到时候会有机会认识他的。”
面前的人只是高深莫测看着管家,好一会没答话,突然惊醒一般抱歉说:“可能是晕船,我刚刚有些走神了。”
管家点头,贴心带上门,让他一个人坐着。
布沙尼神甫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明明空旷寂静的房间,他却很凝神在听着什么。
另一面,达西换过衣服,这才匆匆往姨母所在的会客厅过去。
在楼上收拾自己时,达西早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姨母的大发雷霆和指责怒骂,心中还提醒自己,不论等会她用怎样的话激烈抹黑伊丽莎白,他都要坚定反驳,不能动气。
不料推开门后,竟然只看到满脸倦容的德包尔夫人,从来都梳到脑后、整齐找不出一丝杂发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刚看到他就拿出手帕嚎啕抹泪。
她老人家精明强势一辈子,不仅她家庄园的人听到她的声响噤若寒蝉,自己妈妈生前都拿妹妹没办法,还是头一次看到姨母这副模样,任是达西这样沉稳持重的人也呆了半刻。
这模样不像是在浪博恩针锋相对,倒更像是刚从魔窟逃出来。
达西掩门走近,吃惊道:“您这是怎么了?”
见到从来都视作女婿的外甥后,德包尔夫人终于忍不住诉起苦来。
自从那天在浪博恩吃了败仗,德包尔夫人就缩在了尼日斐,发誓不在出门,决定修养好了就来lun敦找达西算账。
她却不知道,先前租尼日斐庄园的就是班纳特家大女婿,班纳特太太这样的人早已经把这栋大宅摸得清清楚楚,宅内所有侍从也都认识她。
在班纳特太太的宣扬下,大家都知道了这位自称达西姨母的“不速之客”原来是班纳特家未来的亲家,心里感慨了一番班纳特家虽然常闹笑话,可耐不住人家就是会攀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