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心软了。”
“没有了仇恨支撑维系,我担心你会走入另一个极端。”
“许多恶人能做出那些事情,因为他们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他们是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反思的,哪有那么多‘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们做出可怜的样子,因为环境bi迫他们这样,去影响大众和舆论对他们的判断。”
“恰好相反,受害者因为良心尚存,对上天和社会还有所敬畏,所以不住拷问自己,连伤害恶人,都要责问自己是否做得过了,自己是否有权利做这一切。”
这几个月来,难以入眠的负疚被轻轻松松就抚平,爱德蒙再也无法掩饰心绪,直直看向克莉丝。
她也在看他。
坚定,温柔。
纳什已经离开了,走前认真说“让我再想想”。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
现在,只剩他们相对坐着了。
爱德蒙艰难说:“所以,你知道了。”
知道了他这几个月以来的奔走和内疚。
知道了他一直以来的困境和折磨。
知道了……他的所有身份。
克莉丝只是笑,
第114章 amireux
多久没有被人用这个名字真真切切称呼过了?
只有午夜梦回, 父亲垂死的低语,神甫病发的呼唤。
“我会在那个世界为你永远祝福, 爱德蒙!”
“永别了, 爱德蒙!永别了!基督山,别忘了基督山!”
伴随着无数声的告别,这个名字也就变成了噩梦, 一次次提醒他,法国改朝换代,连拿破仑也彻底成为了历史,这个名字和那桩案子就像被铁球带入了深海,永无见光之日。
即使成功复仇, 这个世界上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水手, 遭受了不白之冤, 丧生在黑牢之中。
可是现在,面前的人用温和轻柔的语气,信手拨开一切愁云烟霭。
第一次,这个名字伴随的不是道别, 而是开始。
如同当初在基督山岛,年轻人告知他姓名。
被这样的话问候时,没有预料中拆穿身份的害怕或者惊惧。
因为是这个人,因为是被克里斯班纳特知道, 爱德蒙并不意外,也并不觉得担心。
甚至连所有酸意都涌上来了。
分不清是因为以为孤独的复仇, 还是认定无望的恋慕。
可是他哭不出来,伊夫堡已经将他的眼泪全都收走,他的泪腺像是已经干涸了,只能愣怔看着他的新神。
随即坚定握住了送到眼前的那只手。
“好久不见。克里斯。”
他叹息说。
唯一的信徒经过漫长时间的跋涉,终于又一次回到了圣坛,在彩窗投shè的光斑中,执起额前那只赐福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
吻是冰凉的。
克莉丝却如同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被过分炽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