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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灵的诅咒
    “‘魔术师’?什么意思?”

    “笨蛋,就是会变魔术的!我长大以后要做魔术师!抽到这张牌,真好!”

    “那‘愚者’什么意思?”

    “笨蛋,就是你!”

    “那小悠子,你抽到什么牌?”

    “他抽到地是‘审判’!笨蛋!”

    1、魔术师

    那个地方,坐落在少年路和青年路交界的街口小巷子里。两边高耸得建筑阻隔了阳光的摄入,使得整个小巷子阴暗荒凉,透着一股晦涩得冷意。

    盛悠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这个巷子口。身着正装的他显得和整个小巷子格格不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放得很缓,他的眼神扫视着巷子两边的店铺,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却因为口袋中早已紧握成拳的手而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紧张又迫不及待。

    他的视线不放过任何一个店铺的招牌。

    而他此次的目的——寻找一个叫做“塔罗阁”的书店或者铺子。

    三天前,刑警大队接到了报案:国内知名魔术师罗杰被发现死在了家里。报案者是他家的兼职帮佣,那日她一进门就发现了面带微笑平躺在客厅中央的罗杰,他身下流出一滩红色的东西腥臭无比,身体被白色蜡烛围成一个很规整的圆形,一开始帮佣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哆哆嗦嗦地走进一碰,才发现身体僵硬已然死去很久了,惊慌中立即报案。刑警队迅速出动警力,并迫于公众压力被上级要求尽快侦破此案。

    盛悠然到达死亡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做完了基本勘察,而客厅中早已干涸的血迹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案。屋子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死者名罗杰,享誉国内外的魔术师,死亡时间约一天前,门窗完好,没有发现任何强行入室地痕迹,未有明显打斗乱翻痕迹,排除入室抢劫杀人,死者尸身完好,没有任何伤口,地上的血迹成分不明,已经提取样本等待化验结果,蜡烛上的指纹鉴定和尸检报告需要时间才会出结果,对了,很奇怪的一件事,死者是面带微笑平躺,双手很自然的放在腹部,可是在贴肉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张牌,整个死亡现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鉴证科的同事循例在报告情况。

    “就像是在做一场仪式一样!”玲子接替他的话走到盛悠然身边,递给他一张被放入自封袋的牌,“就是这张牌。”

    盛悠然环顾了一遍房子后,来到陈尸的地方,他看到眼死者的面容,心中却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竟然是他——十年未联络的发小?!

    牌的质地很好,根本看不出使用的时间,牌面图案诡异,上面还有一组单词“the magician”。

    魔术师。

    “死者人际关系简单,除了演出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接触,有些自闭,这是死者经纪人说的,他几乎不会与人结仇,所以排除仇杀的可能,他没有情人爱人,也可以排除情杀。”玲子继续跟在盛悠然的后面阐述她的思路。

    “去查查,死者死前有没有参与或者正在研究什么新魔术。”盛悠然吩咐玲子后,停顿了下,思考了片刻,再吩咐道,“再去查查那张牌,那么特殊的质地一定不是一般牌。”

    梦镜中,他来到了那所熟悉的老房子,那声清脆响亮的“小悠子”。他寻着声音找去。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前面的不远处站立,小小的身影面容却模糊不清。突然一阵大风挂起,那三个小小的身影就被风带了起来,在空中跌宕起伏。惊慌的三个身影向他伸出手,口中却不停的说“救我!”然而正当他准备伸出手的时候一个诡异又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决定了?”

    盛悠然瞬间惊醒,冷汗布满额头。而手机却适时地响了,是玲子。

    “老大,罗杰最近都在忙着巡演的事,没有精力研究新的魔术,那张牌是一副业余的韦特塔罗,没有发行信息,应该是绝版的,本市有一家专门卖这类的,或许有线索,法医法证那边说尸检和物检还要两天才会出来……”

    “地址发我。”说完,他就自顾的挂了电话。

    此时的盛悠然心中不断的暗念“塔罗阁”三个字,眼神不断的扫过两边的招牌。离他不远处的一家店铺吸引了他全部的关注。古朴的木质的招牌,布满灰尘的隶书字体——“塔罗阁”。店门半敞开着,里面没有开灯,很是阴暗。如果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几乎要以为这家店要关门倒闭了。

    他轻轻推开那半敞开的店门,老旧的店门发出只有恐怖故事里面才会出现的“吱——”地声音,门上的灰尘簌簌地掉下来,似乎有半个多世纪没有打扫过一样。

    “有人吗?”他的声音很轻,店铺里面安静的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在么?”他轻挪着步子,声音比刚才要大了点。

    依旧没有人答应。

    他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光打量着店铺的一切。依旧是木质的柜台,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些图案、大小不一的牌盒子,店铺中间有一张很古朴的黑色长条型桌子,桌子两边分别放置两张同样风格的凳子。只是离桌子不远处有一个跟整间店铺风格非常不搭的圆柱形的透明质地的展台,而吸引他的则是展台中间的一个小小的白玉般的搪瓷娃娃,它浸泡在一个盛着透明液体的玉碗里。这样的景象让他不免心里一怵。

    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那瓷娃娃,想拿起来仔细看看。

    “年轻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碰她。”声音苍老,但却很有铿锵有力。

    盛悠然条件反射的收回手,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粗布、满脸褶子的老婆婆。

    她站在他的身后。

    而他却不知她何时站在他身后!

    盛悠然背脊处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诡异感挥之不去。

    可是老婆婆却突然一笑,“说吧,年轻人,你是要买什么样的塔罗牌?”

    盛悠然这才回过神,连忙从口袋中拿出那个自封袋说,“我不是要买塔罗——”

    “不买?!”老婆婆截断了他的话,一脸的不乐意,“不买来这瞎凑什么热闹?!滚滚滚!”

    “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凑热闹的,”再说您这也没热闹可凑,心中不由得腹诽,“我是市刑警大队的盛悠然,这次来只是想请您协助调查一起案件。”

    边说着,他把自封袋递到老人家面前,“这是案发现场发现的,可以请您协助下回想最近有什么人来买过这种系列的塔罗牌嘛?”

    “没有,”老太太瞥了一眼自封袋肯定的说,然后抬头看向盛悠然,有些意味不明的说“不过……这副牌是十年前卖出去的。”

    “十年前?!”盛悠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说牌的质地看不出来年代,可是也没有达到十年前那种老旧的程度的呀!

    “当然,我们这里的牌每一副都是孤本,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就算我再老也不可能忘记的。”老婆婆有些骄傲的看着盛悠然。

    “怎么会……”他一直以为塔罗牌的线索会带给他凶手的信息,难道是他错了?

    “年轻人,这是副被诅咒过的塔罗牌,你还是尽快烧掉吧。”老婆婆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话对盛悠然说,“既然你能将它带来,我就破例为你占卜一次。”

    说着老婆婆直径走道那张黑色的小桌子的一边,示意盛悠然也坐下。

    不知道老婆婆从哪里拿出一副塔罗牌,一番洗牌,切牌,选牌后将它们依次摆出了一个阵型。然后从左到右翻开。

    老婆婆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

    “年轻人,你的过去循规蹈矩,没有挑战,导致你现在混沌不堪,最近会发生一件大事改变你的一生,你可以选择接下它去寻求改变,也可以选择无视他而你的人生一成不变直到归于沉寂。这件事情源自你的朋友,解决之道也源自你的朋友。”说完后老婆婆停顿了下,又开口,“年轻人,时间很晚了,快离开吧。”

    盛悠然有些茫然地看着老婆婆,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尽管听不太懂,盛悠然也没有想继续留在这样阴暗的屋子里面,起身准备离开,“今天叨扰了。”

    就在他快跨出门口的那一瞬,老人家又开口了,“那副牌,尽快找出来烧掉吧,愤怒的牌灵,阻挡不了的诅咒。”

    2、愚者

    从塔罗阁出来盛悠然就接到了玲子的电话。

    “原来这几年来罗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家疗养院看一个人。”玲子领着盛悠然站在这间郊区疗养院的门口,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玲子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这是那个人的资料。”

    “他叫高祖新,是罗杰的发小,十年前患了抑郁症,被家人发现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两年,出来后发现家人把他抛弃了,穷困潦倒地时候,罗杰救了他,并一直暗中支援他,如果罗杰的死和他有关的话,会不会是因为他觊觎罗杰的财产?”玲子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会……”盛悠然不知道怎么竟然迈不出步子,这里的人竟然是……小高子?!

    “小悠子!快点,等会迟到,唐老师又要罚站了!”记忆力那个高个胆小羞怯的男孩慢慢变的清晰起来,他的笑一直是那么有感染力。

    可是,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目光游离,有些惊慌男人是谁!

    他走进那个坐在床上双手环抱自己膝盖的人,轻声叫道:“小高子?”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唤醒前面的人,小高子眼神慢慢有了焦距,“诅咒……救我……”

    小高子的嘴唇上下动着,声音小的只有他前面的盛悠然可以听见。而盛悠然再次听到“诅咒”这个词,心里还是打了个颤。

    “是这样的,盛警官,之前因为是罗先生一直在资助高先生的住院费用,可是现在……我们是小医院,所有的开支都……”医院的院长闻风而来,向盛悠然解释费用的问题。

    和院长交涉后,盛悠然做出接小高子出院的决定。

    玲子看了看盛悠然,悄悄把盛悠然拉到了一边,“老大,你把他接出来住哪呀?”

    “我家。”盛悠然不假思索思索的说。

    于是玲子只有认命的帮他们老大收拾高祖新的东西。

    可是不一会,玲子惊叫的惊动了盛悠然。

    “老大!你看!”玲子不可思议的从高祖新私人物品中发现了一张牌,与“魔术师”一个系列的牌。

    上面印着“the fool”。

    愚者。

    曾几何时他们三个小毛孩还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可是,十年后的现在怎么又变的这幅光景了呢?

    梦境依旧带着盛悠然来到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老家。十年前,这是他们三个经常玩耍的地方,那声熟悉又陌生的“小悠子”响起。

    他寻声而去,三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孩子向他伸出了小手,“小悠子,救我!”依旧是那阵奇怪的风挂起,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拉住他们中的两个,他迈开一步,双手一捞,拉住一个,另一个却滑开了。风瞬间停止。前面竖起了一面透明的墙,他拉着那个被他拉住的孩子歉疚的看着另一边两个无助的孩子。

    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有点像是那间“塔罗阁”里面的老者,“既然选定了,就不要放手了!”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发声的人或地方,可是那个声音却再没有响起,也无处找寻。他回头看着那个他拉着的孩子,怎么是小高子?没错就是十年前小高子的样子。

    再看另一边被堵着的两个孩子,一个赫然是十年前的罗杰,另一个竟然是十年前的自己!对面的小小的自己对着他笑,似在说,“放心吧,小高子比我弱小,好好照顾他,我会自己救自己的。”

    而对面的罗杰一脸的哀怨,那忧伤又愤怒的眼神似乎在说“为什么不救我!”

    他被惊醒,压迫的梦境让人想逃离。

    “你做噩梦了?”

    “小高子?!”还没缓过来的盛悠然惊喜的看着那个开口的人,“你好了?”

    “你做噩梦了。”高祖新重复着刚在说过的话,眼神似乎又开始涣散,然后就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盛悠然无奈地让小高子自己坐在一边,而他拿出那两张牌并排放着,其实这副牌真的很眼熟,他一边用手指触摸前面两张牌的正面,一边思索着,怎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小高子也有一张同系列的牌?没有由来的,他想到了塔罗阁老者的话。

    “那副牌,尽快找出来烧掉吧,愤怒的牌灵,阻挡不了的诅咒。”

    是它?!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的起身,跑到阁楼中翻找起来。没有,怎么会没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找的是一张牌,一张同系列的塔罗牌,属于他的。

    难道弄丢了?他颓废的坐在地上。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牌的去向。

    “你在找东西。”小高子站在阁楼旁边的门上,肯定的语气让人看不出他有精神病。

    “你好了?”怎么出了医院的小高子和在疗养院的小高子似乎不一样,短短一个小时的功夫他竟然说了两句完整的话。

    “诅咒,救我……”突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且不安,手中的东西掉了下来,分明是刚刚他放在茶几上的两张塔罗牌。

    如果说一开始盛悠然听到这几个词以为是精神病患者的臆想,可是听着小高子颇具意义的重复,让盛悠然陷入了沉思。

    所谓的诅咒竟然和塔罗阁老板说的丝毫不差,难道真的是这副牌的诅咒导致了罗杰的死和小高子的疯?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事呢?

    3、审判

    盛悠然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而过,可是他正准备抓住它的时候,玲子的电话进来了。

    “老大,我又重新查了下高祖新和罗杰这十年间的社交记录,发现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人,她叫周一,是周一一间心理咨询工作室的老板,据说在业界非常出名。”

    周一的工作室在一个相对清静的写字楼里面。当盛悠然拉着小高子站定在周一办公室门口的瞬间,对着这个外貌和智商成正比的女子充满了惊奇。

    “是你。”盛悠然还没开口,周一就说了两个字,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字对着的是他还是他旁边的小高子,而她下面一句话就揭穿了谜底,“高祖新,我记得你。”

    小高子的眼神却丝毫不曾停留到周一的身上,依旧涣散,任由盛悠然牵着在周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位是?”她礼貌又疏离。

    “我是刑警队盛悠然,有起案件需要周小姐协助。”盛悠然并不介意周一话语间的冷然。

    “只要不涉及隐私。”周一大方的耸耸肩示意盛悠然继续。

    “周小姐认识罗杰么?”权衡了一下,盛悠然开口。

    “罗先生是我们工作室赞助商。”周一笑了下,明显有保留,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小高子。

    “罗杰死了。”希望这一击不要太猛。

    “什么?!”周一眼里的诧异尽收盛悠然眼底,“他经常到我这里来聊天,怎么会死了?!”

    “那么罗杰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句话中盛悠然的语气接近拷问。

    “盛警官是在审问犯人么?”周一略带薄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刑警。

    “不。”盛悠然坦言,“我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周一笑了下,有些了然的看着盛悠然,又看向小高子,“我不知道真相,不过你可以问问你旁边的那位先生,或许他知道。”

    “小高子?”盛悠然疑惑的转头看着眼神已经有些许焦距的小高子。

    而小高子的焦点却是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

    “你曾经告诉我,那些所谓的占卜都是虚假的。”小高子终于开口了,声音略带嘶哑,但是却说了现今为止最长的一句话,“可是,罗杰相信了,却死了。”

    “小高子,你没疯?”盛悠然突然觉得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在认识高祖新前就认识了罗杰。”听着周一的话,盛悠然感觉他将不虚此行,“十年前,我的父亲也是当时颇具名望的心理咨询师,他接诊到一个具有自虐倾向的患者,就是罗杰。”

    “没有人知道罗杰为什么如此痴迷自虐,甚至一度有些超越忧郁症的倾向,我的父亲曾经试图通过催眠来达到治疗的效果,可是结果并不理想,所以这个案例从我父亲退休后就由我接手。”

    “八年前,罗杰带了高祖新来到我的诊所,直到刚刚观察,我认为高祖新没有病,你是装的,对么?高先生?”周一的微笑着,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也许八年前高祖新就没疯,可是他为什么装疯?

    “周小姐还是如此可爱。”高祖新一改先前的怯懦,嘴角微笑的看着周一和已经目瞪口呆的盛悠然,“小悠子,其实我无意骗你的,只是人各有志,我逃离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罗杰的死是,小悠子也是。”

    “那件事情之后,罗杰被家里关了起来,我想去学校找你,可是妈妈带着我嫁给了另一个人,匆忙地搬了家,就没有和你们谁联系过了,不想家里却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知道是那个诅咒找来了,我告诉妈妈,让她想办法去除这个诅咒,可是她却把我当成疯子给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里面待了两年,出来后就遇上了罗杰,却没想他比我还疯……”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我知道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可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相信我说的,我没有想装疯,真的。”

    待他走至门口的时候他对着盛悠然说了一句话,“小悠子,谢谢你拉我一把,那些牌快些烧掉吧。”

    直到盛悠然走出周一诊所,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脑中只想到:真的是因为诅咒小高子才一直装疯,罗杰才会死的么?

    那两张塔罗牌依旧安安稳稳的揣在盛悠然的口袋里,却并不妨碍他的回忆,只是它真切的存封在他的记忆深处。

    “我从我姐那拿的一副特别有意思的牌,据说占卜很灵的。”罗三毛对着前面的两个兄弟自豪的说。

    “我要玩!”小时候的盛悠然其实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小高子一起玩!”

    他们三人分别抽了一张牌:罗杰的是魔术师,小高子的是愚者,而他的是审判。

    而也是那一日他们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事情。

    “唐老师太过分了,总是罚我们三个,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我们很努力要做好!”小小的罗杰愤愤不平,又露出了一丝邪恶的表情,“她就是偏心!我们用塔罗牌,施一个魔法,小小诅咒下唐老师吧,这个方法是我从我姐的笔记上学来的!”

    “不要吧……”有些胆小的小高子紧张的拉着身边的小悠子。

    “其实唐老师很有耐心的,我不会的题都有教我的。”小悠子犹豫的说。

    “又不会死人,你们太胆小了,只是我们自己发泄下而已。”罗杰一脸的嗤之以鼻,“你们要是不敢就在旁边看着好了!”

    小悠子和小高子全程看着罗杰做完了那个诡异的魔法,然后心里忐忑的相互依偎着回家,等待第二天的结果。

    幸好第二天唐老师还是照常上课,小悠子总算松了口气,可是,第四天的时候,唐老师却晕倒在讲台上,从此就再也没就见过唐老师了。有人说,唐老师过逝了。知道这个消息后三人惊惧不已,难道是诅咒应验?

    从那以后三人的聚会渐渐变少,他们各自的命运也向着不同方向发展着。

    盛悠然来到罗杰的家,那里已经被改成了临时的灵堂。

    “小师妹?”盛悠然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那个窈窕淑女,是她么?唐老师的女儿。

    “小悠子?”小师妹看着盛悠然惊喜了下,又想到这是在灵堂,才略微收敛,“真巧,前段时间遇见罗杰师兄,今天又遇见你,只可惜罗杰师兄……”

    看着小师妹,盛悠然决定询问当年的一些事。

    “我可以问下当年唐老师……”

    “当年妈妈其实查出患有癌症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的了,爸爸他们都劝她好好休息,可是她却告诉我们她要坚持站完最后一班岗……”小师妹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盛悠然连忙安慰。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对于那些逝去的人却宛如昨日。盛悠然心中有些东西松动了,当年他们三人都以为是那场塔罗牌的魔法导致的唐老师的离去,那日放学后他还和罗杰打了一架,甚至怒斥罗杰说就是因为罗杰的原因才会让唐老师死的。他记得,当日,罗杰被他打了一顿后就吓傻了,而小高子只是在旁边不停的哭。他依稀记得,当时他打了罗杰之后心里也很难过,跑去了唐老师的家……

    “对了,你当年在我妈妈的灵前烧了个什么呀?我还是比较好奇,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当日身上脏兮兮的,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师妹收回了情绪,有些揶揄的对着盛悠然。

    是了,他想起来了,当年他在唐老师的坟前,烧掉了那张写着“judgement”(审判)的牌,并立誓长大做一个有用的好人……

    盛悠然接到玲子电话的时候已经和小师妹互换了联系方式并道别。

    “老大,证物指纹提取出来的结果是只有罗杰一个人的指纹,现场那滩血迹检测的dna不是人类的,疑似犬类血液,尸检结果是死者死前服食过一些镇定类药物,但是这并不是致死的原因,他的真正死因是脑出血。种种迹象表示是这次凶案是一场意外,死者应该是当天准备做一场他所谓的‘仪式’然后在‘仪式’的过程中突发脑溢血,无人抢救致死。而作为证物的蜡烛和地上的狗血也是这次‘仪式’的道具,同时经死者经纪人确实,蜡烛是死者死前要他代买的,说是要做一场忏悔的仪式,我已经帮你打报告给上头了,上头说了这个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

    4、终章

    真的,结束了么?盛悠然不知道。

    罗杰或许是再次见到小师妹后心里的负面因素不断扩大才决定做一场忏悔的“仪式”吧!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那两张牌,却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少年路和青年路交界的那个小巷子。

    他快步的朝里面走去,依旧是那个半敞开的门,他伸手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双洁白嫩玉搬的手,一张瓷娃娃般的圆圆的脸蛋,还有那个并不呆板甚至有些可爱的笑脸:“欢迎光临!”

    他微微一震,难道是那个老者的孙女?他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你奶奶呢?”

    “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就是我一个人哦。”白皙红润的脸颊上那个笑容一直保持。

    似乎在哪里见过?他随意看了眼厅中的玻璃展台,原本里面应该有的那个粉嫩的瓷娃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瓷像!

    盛悠然遍体生寒,踉踉跄跄地退出那个让他感觉冰冷刺骨的店铺。火,所有黑暗和罪恶的终结者。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十年前罗杰的那场诅咒魔法,其中有一个步骤是用火烧那张代表唐老师的牌,起先怎么烧也烧不着,后来罗杰想了一个办法将牌丢到已经燃烧了的火堆里面,火焰瞬间窜起高涨,又瞬间落了下去。

    他莫名的心紧了下,脑中似乎有一根弦瞬间崩断。他快速走到街角无人的地方,掏出那两张一直在他口袋里的牌,拿起打火机,准备点着烧掉,却怎么也点不着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