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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个痛
    如果安贞知道自己的twitter账号正被别有用心的人偷窥着,她一定先是惊讶,然后再反应平平地“哦”一声。
    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注定失望——她的twitter账号上空无一物。
    不仅仅是twitter,其它SNS平台上,安贞都从来没有分享过任何生活细节,也没有记录过任何私人心情。
    在这一点上,她倒是跟这具身体的原主一模一样。
    只不过原主是由于太不食人间烟火,仅仅是得到父母的认可和拉好小提琴这两件事就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天之骄女如原主根本不在意社交这种事。
    而安贞则是纯粹因为不太方便——现在这些明星的粉丝们的眼睛是多么雪亮啊,那还是人眼吗?那是24k钛合金扫描仪啊。
    只要留心观察,任何秀恩爱的明示暗示都逃不过她们的法眼,还想继续完成攻略任务的安贞不能也不敢在这些公开的SNS平台上记录任何有关的细节。
    至于和攻略目标无关的生活琐事?
    抱歉,她没有生活,她有的只是攻略任务和暂时支撑她活下去的一些美好的人和事。例如Hoody,例如合唱团,例如研究如何作曲,例如网络上的猫狗萌图迄今待她颇为厚道的崔成俊也勉强能算半个。
    剩下的,不论是郑基石也好,宋闵浩也好,对安贞而言,都是攻略成功后不需要铭记的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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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首尔却无处可去,安贞一个人孤零零地回了‘家’。
    随着《WIN:WhoIsNext》播出日期的临近,宋闵浩和队友们在练习室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安贞想亲密地和他聊会儿天的难度也逐渐加大,经常是这边消息发送过去,那边两三个小时甚至四五个小时之后才有回复,安贞对此束手无策。
    倒是宋闵浩的心态更阳光一些,还会安慰她来日方长,等他们组合成功出道后就会自由很多。
    可是安贞观察了一下朋友圈子里同样处于刚出道阶段的男团成员金硕珍的繁忙日程,感觉这些偶像们出道以后的情况依然不怎么乐观。
    而且万一要是不能出道怎么办?
    安贞都不敢跟宋闵浩提起这个假设。她决定等比赛正式开播后就去寺庙替他烧柱香,听说位于首尔钟路区的曹溪寺就很不错,很多考生家长会在临近高考时去那里替子女祈福。
    保佑宋闵浩一定一定要出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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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练习室挥汗如雨的宋闵浩还不知道他的准女友正预备着去寺庙给他烧香。
    虽然《WIN》的节目还没开播,但是比赛已经在进行中,而且随着第一次考核的来临,他所在的A队和公司里的另一个待出道组合B队的关系也慢慢开始紧张起来。
    他现在能留给安贞的时间和精力都太少了,有时候甚至只有在睡前才会想起她,然而就算只是这么短暂的一小会儿思念,也让他拥有了难得的好眠——为了尽最大努力去设计和排练准备好的表演,两边组合的大男孩们都已经很久没得到充足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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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安贞知道宋闵浩这么辛苦还想着她,说不定她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偏偏平时最擅长虚势和搞笑的宋闵浩却从来怯于坦露自己的真情,所以安贞也不清楚她已经是占据了他内心一个小角落的人。
    夏天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冲凉,洗完澡换上家居服后,安贞照例打开电脑和合成器开始做beat。
    她现在每天都会至少做一首beat,质量有好有坏。有时候即便打开了DAW也依然没有灵感,她也会逼自己把beat做完。
    这是李星和曾经告诉过她的训练方法。
    勤能补拙,熟能生巧,连笨蛋都能通过日复一日的训练熟练掌握一项技能,更何况是天赋开了挂的安贞?
    坐在电脑屏幕前,安贞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寻找着能刺激她创作的灵感。
    脑海中的回忆的画面定格在海菲兹的演奏上,准确地说,这是声音不是画面,但对安贞而言,美妙的琴声比任何画面带给她的感官体验都更加地清晰、具象。
    她睁开眼睛,身体坐直——她已经找到今天要做的这首beat的灵感了。
    心无旁骛地埋头苦干,大约两个多小时后,安贞终于完成了这首采样自海菲兹演奏的西贝柳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的第一乐章的beat。
    这次她没有选择像之前处理《雨滴前奏曲》那样用键盘重新画出选取的片段的音符,而是直接截取了海菲兹的一小段演奏,稍加处理后作为这首beat的主元素,然后在其基础上添加鼓点和音源库中的其它音效。
    毕竟是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就算连续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多小时,腰背也没有丝毫不适。
    安贞摘下耳机,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把电脑的声道切换到扬声器的模式,调整成适中的音量,然后跳上床,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床垫中,闭上眼睛,聆听着天才producer安小贞的最新作品。
    凭心而论,比起韩流现在大行其道的舞曲风格,这首采样自古典音乐的beat听上去依然像李星和曾经说的那样另类,但是安贞暂时不想去改变自己去迎合目前韩国市场上的主流——好吧,她承认,如果李星和是攻略目标,说不定她就会把他的建议更放在心上。
    但谁让这哥不是呢?
    安贞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任由自己徜徉在音乐中,beat一遍遍地单曲循环着,她放空大脑,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盛夏的天色暗得慢,明明外头瞧着还很亮堂,结果安贞一看时间已经快6点钟了,而郑基石还没回家。
    她打开katalk,果不其然,狗男人刚刚给她发了消息说今天可能要晚回,说是难得碰到几位前辈要聚一聚,叮嘱她记得按时吃饭,最后还附带了很多爱心的表情。
    呵,自己什么时候吃饭还用他来教?
    安贞甚至懒得回复,她当即找出家里有的所有外卖卡片,发誓要点一顿丰盛的大餐全部记账让郑基石的钱包肉痛。
    但是,拨完号码真要点餐时她又放弃了,没办法,郑基石不在家,吃剩的外卖盒子就得由她自己来收拾,安贞决定还是不要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来惩罚一个厚脸皮的男人。
    等她索然无味地吃完晚餐,天色已经完全变暗了。
    安贞照例给宋闵浩发了几条嘘寒问暖的简讯,同样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对话框中对方上次回复的时间还是上午时分,当时宋闵浩向她撒娇说他起床后什么都没来得及吃就到练习室开始排练。
    看宋闵浩这么累,安贞就算想怪他也怪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无事可做的迷茫中。
    她盯着玄关默默出了会儿神,卧室里传来若隐若现的音乐声,那是她今天做好的beat依然在单曲循环中。
    安贞不期然又想到了自己在唱片店听到海菲兹专辑时的复杂情绪。
    想到当时心中充斥着交织在一起的羞愧与向往,她慢慢走到柜子前打开了那个纯白色的琴盒。
    安贞几乎没有在家里练过琴。
    首先是她本来就没有练琴的需求,小提琴店老板推荐的那份工作她已经兴趣不大。
    其次她也不希望让郑基石看到她练琴之后回想起自己曾经骗过他的事。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维持一个较为诚信的形象。
    但是现在郑基石不在,安贞觉得可以不用避讳什么了。
    把琴架在肩膀上,调整好姿势,试拉几下听了听音准,确定一切无误后,安贞开始演奏原主最擅长的、同样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拉的曲子——肖斯塔科维奇的《夜曲》。
    安贞至今仍然记得当她第一次拿起小提琴奏响这首曲子时玄妙无比的感受,那种从血管到毛孔的战栗,心神完全琴声融为一体。
    那是她第一次拉琴,但是至少在这首原主曾经千锤百炼的曲目上,安贞相信自己当时的演绎完全达到了一个专业独奏家的水平,甚至比一般的演奏家更好,因为他们不一定会像原主一样在《夜曲》上花费了这么多功夫。
    现在,时隔几月,安贞决定再次拉响这首曲子。
    然而这一次,她敏锐地发现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托原主勤奋练习的福,琴谱依然无需回忆就烂熟于心;
    托系统的天赋外挂的福,整个演奏过程中她仍然同上次一样完全沉浸在曲子幽微、细腻、哀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但是,拜自己太久没有练习所赐,演奏时的技法已经大不如前。
    换句话说,情绪到位,感染力到位,偏偏水平没到位。
    啊——
    安贞简直是捶胸顿足!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曾经有一份珍贵的礼物摆在她面前她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如果一个人曾经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A的层级,她怎么会容许自己掉落到B?甚至是C?
    安贞变得斗志满满,现在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她心里燃烧着。
    她要练习!练习!!练习!!!
    她摆开架势,决意今晚就跟琴战个痛快——技法生疏了没关系,不论是左手手指的灵活性、右手持弓的稳定性、左右手的协调性,都是可以通过练习重新找回的。
    可惜事情的进展总不尽如人意,老天爷总会在一个人想上进时给ta制造一些额外的“惊喜”。
    正当安贞把夜曲练习了两遍,总算重新找回了一点游刃有余的感觉时,家里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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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老爷们请听题:按门铃的人是___?
    A.郑基石
    B.李星和
    C.宋闵浩
    D.路人甲
    нāITāňɡSнǔWǔ(んāI棠書箼)點て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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