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时，那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都还在世。卓天画是父母外出历练时捡到的一个孩子，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温和的比我大一点的内向小男孩。”卓不凡的目光飘向远方，摸着时间的齿轮回到过去。

    “药宗的阁老相当于药宗的砥柱，辅助宗主以及研究丹方都是他们的任务，在我的记忆里，五个阁老以四长老的性格最为文静，大阁老时常深入简出的，最为神秘，修为最高的是三阁老，五阁老性格最为欢脱，至于二阁老，一直存在感很低。”

    “自然，和宗主走的最近的也是三阁老，他们交情似乎是最好的，经常在一起论事。药宗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一直都是父亲以及五个阁老一起探索的。父亲死的时候，是和母亲在一起的，他们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我训练归来，欣喜的推开门想要告诉父亲今天的收获，却入眼了满目的红色、疮痍，以及父亲还没闭上的眼倒映着我的身影。”卓不凡闭了闭眼，声音有些缓慢，夕绾能听出他声音里细细的颤抖。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看到自己的双亲倒在血泊中再无生机……大概，是一个不能再残酷的事情了吧。

    夕绾拍了拍卓不凡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在。

    君飒寒抿了抿嘴唇，瞥了眼卓不凡的肩膀。

    卓不凡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们告诉我是仇杀，我不太相信，父亲是宗主时，与丹宗的关系算是最好的时候。而且，他性格一向儒和，与人交好，怎么会得罪这么凶残的凶手……再加之有卓天画的悉心照料，我总算是不再每天做噩梦，走出了那段黑暗的阴影。”

    “之后，我的修炼一直都是卓天画和五大阁老负责，第三个年头的时候，卓天画失踪了三天，再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依旧相信他的我还被他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关了一个月，不但如此……”后面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以及那血红的池子带满了触手的恶臭。

    夕绾捕捉到一个关键“你说卓天画失踪三天之后，性情大变？”

    “不错，以前的卓天画说话十分吻合，每天都会勤奋炼丹和督促照顾我，可是他失踪了之后，再也没有以关心的眼神看过我。”卓不凡顿了顿“对了，我记起来了，大阁老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活跃于众人之前的。”

    夕绾摸了摸鼻子，一个人就算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性情大变，一些刻在骨子里的小习惯还是不会变的，夕绾让卓不凡想了想，卓天画是不是哪些小习惯上有变化。

    “师傅，你这么一说，变化还挺大的。之前的卓天画内敛，做什么事都给人一种十分低调的感觉，在打扮穿着上也是如此。但是失踪回来后的卓天画不但变得十分张扬，穿衣都偏向于华丽。”

    夕绾“……”

    一个人性格变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啊，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卓不凡见自己说的似乎不太对，于是继续说道“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个，卓天画失踪之前，握笔都十分标准的三个指头提笔，后面……后面的握笔姿势很奇怪，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很不一样。还有啊……他紧张的时候会抿嘴唇，越紧张抿的越紧……但是后面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抿嘴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后面就没有紧张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的卓不凡听了下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会不会卓天画是被换了一个人。

    夕绾的点头，让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卓不凡神色有些呆滞，这样一来，难道关他，要他死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是卓天画？

    他以为的至亲之人的伤害，一直都不是？

    忽然，他有些欣喜……但是一想到亲如父亲般的兄长很有可能遇害的时候，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师傅，如果我哥哥真的被换了，现在的卓天画又是谁？”

    “现在只有问问同样可疑的……”

    夕绾的话还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