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4
    殆尽。真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总是畏葸不前呢?

    我忍不住出言嘲讽:“虽然我吃不完,但跟垃圾桶相比,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胃部更有价值?更适合盛放我妈妈做的料理?”

    “那我……不吃你的便当了。”他哽咽着。

    “你是承认自己的胃连垃圾桶也不如吗?”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一遇上五十岚槙人,自己的性子就变得如此暴躁古怪。

    「虽然那家伙跟鼬长得像,鼬才不会这样呢!」

    也许是容不得兄长的尊严受到半点践踏,才会对长相相似但性格懦弱的槙人如此在意,一定是这样,想通这个道理,我才感到些许释然。

    “光希ちゃん喜欢自己的兄长吗?”

    我的脸瞬间变了颜色,我死死拽着他的衣领,低声胁迫道:“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看到他来接你的模样。”

    槙人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

    是我大意了,因为把对方看成没有威胁的宠物就放松了警惕,结果居然被反将一军。眼前的这个人,只是看着外表迟钝,作为永远的年级第二,他可不傻啊。

    “你弄脏了我的手。”

    “对不起。”他低着头从口袋里摸索着纸巾。

    我的手背凑近他的嘴。“舔干净。”

    “什么?”槙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舔干净,”我又一次催促道,“或者我们绝交。”

    “光希ちゃん!”他只是喊着我的名字,竟然可以表达出那么多不同的情绪。

    槙人的呼吸急促,脸更红了,脑袋像茶壶似的往外冒着热烟。

    “看来你已经做出抉择,那么再见了,五十岚同学。”

    我收回手,帮他抚平衣领的褶皱,准备转身离去。槙人拽住我的手,珍珠大小的眼泪无声地控诉着我的暴行。他伸出软软的舌头,缓慢地舔舐滴在我手背上的他的眼泪。

    我充满恶意地问道:“咸吗?你的眼泪。”

    他几乎泣不成声,嘴里嘟嘟囔囔着几个简单的音节,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辨别出是“太过分了”。我得逞般地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细软的毛发手感非常好,无论是柔软度还是长度都和小动物很像。

    好比经验丰富的猎手,用尖锐的小刀破开猎物柔软的腹部。

    我很讨厌仰视比我弱的人,但这次,我用残忍捍卫了自己的威严。

    骄阳似火,犹如胜者的光辉;蝉鸣依旧,犹如凯旋的歌谣。

    んāIΤāйɡsんùωù點℃哦м

    几个月后,鼬通过中忍考试,而我从忍者学んāIΤāйɡsんùωù點℃Oм

    校毕业了。

    并不是每一年毕业学生的数量都是三的倍数,我们这一届就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组很罕见的只有两名学生——为了平衡实力,由毕业生成绩第一的我和第二的槙人组成。

    我笑得意味深长。“请多多指教,槙人ちゃん。”

    “是、是。”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高兴,他的眼睛瞪得滚圆。

    我相信接下来的日子里,必然趣味无穷。

    蛭

    嗅到甜美的血液芬芳,柔软黏腻的蛭蠕动着一拥而上。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原来被杀死的时候人的眼睛真的会合不上的。

    地上散落的肉块,不是菜市场里宰杀切割完毕的生肉块,而是实实在在的从活生生的人体上面斩落下来的断臂残肢。溅出的血还散发着余热,可我却冷得直打颤。槙人嘴唇发白,双瞳失去聚焦,脸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正扶着树干干呕。我想走过去扶他一把,才发觉自己都脚软得走不动路。

    我想起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话,既是安慰槙人也是安慰自己:“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当你听到恐怖的声音,只要你勇敢面对,它就会消失;当你遇到恐怖的事情,只有你面对它,你就再也看不见它。[注1]”

    因祸得福,倒是因此开眼了。

    回家洗了很久的手,但不管挤了多少洗手液、洗了多少遍手,还是能嗅到那浓浓水蜜桃香味下掩藏的铁锈腥气,令人毛骨悚然。因为怎么洗都洗不掉,我几乎怀疑这血腥味是从薄薄的肌肤之下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旦想到,同类相残似乎是历史进化中的惯例,这种本性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资格之一,便只能对自身感到由衷的绝望了。[注2]

    “忍者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人吗?”

    “是为了死更少的人。”

    杀人是为了救人,救人又会导致杀人,这怪诞的逻辑简直严丝合缝,环环相扣。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我们应该铲除那些于社会有害的人。

    但一群人的命是命,一个人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不可避免地陷入相对主义诡辩论中,一般而言,对社会有害的人往往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但凡事皆有例外。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徒固然死不足惜,可如果某一天杀掉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可以拯救天下人的性命,那么那个普通人就应该去死吗?[注3]

    我自己没法思索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因此终日惴惴,追在鼬身后问:“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会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