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关的一艘大船上,叶林和哪吒正在船舱密议,外面走进一人,在哪吒耳边低语一番。
哪吒连着点头道“好!好!好!”
叶林问道“何事如此开心?”
哪吒哈哈大笑道“这次我们可以随意打了,前段时间兵备道府关永杰带兵去了睢县,整个陈州正好空虚。西华的官员不能撤销李亭的职务,也给了我们随意打他们的口实。现在又有一帮读书人闹了起来,非要官府剿除我们不可。那帮当官的天天给他们吵架,连对付我们的精力都没有。”
叶林也奇道“怎么会这样?”
“娘的,管他们那么多?读书人的事情,谁说的清?刚好趁此天赐良机。通知所有弟兄,抓紧装盐,装好之后,我们即刻出发,直下九湾哨。”
叶林点头道“好!我也立刻准备,回去带我的人抄李亭的后路。”
……
已经进入三月,桃红柳绿,春意盎然。
空草地上,一队队的队伍排列整齐,在什长的号令下,将手里的鸟铳对着八十步远的木靶。
“放!”
“嘭嘭嘭”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白烟在草地上弥漫起来,前面已经迷蒙一片。
“第二排准备。”
“放!”
“嘭嘭嘭嘭”
又是一连串的枪声,白烟几乎将草地遮盖起来。
现在的鸟铳,已经被李亭统一称呼为枪,尽管很多人感觉长矛才叫枪,不过最后还是跟着李亭叫这种不一样的鸟铳为燧发枪。
李亭站立一处高坡之上,看着眼前的训练,进展还行,虽不能说到排队枪毙的程度,但是放枪之后,大致秩序还没怎么变。
就是去后面装药加装铅弹,也还算是井然有序。
为了尽快射击,李亭将定装火药已经的办法已经用上,另外,子弹也是用油纸包好,用的时候也方便了许多。
可惜的是现在的火药质量都不怎么好,李亭已经找了高福,委托他去开封一带,打听看那里有做火药的上等原料。
李亭打算自己配比火药。
只是一时还没什么消息传来,李亭也只能将就着用。
所有兄弟不解的是,李亭每天除了和大家一样练习这种燧发枪外,还专门拿出他家里带的那个红色的枪,也被李亭改为燧发枪,只是枪管还是线膛枪那种,每次放子弹都要用锤子,才能将子弹打进铳管,可李亭似乎上瘾一般,每天都会抽出至少半个时辰专门练习一番。
李亭站立在高坡上,手里端着枪,眼睛瞄着至少半里外的一处黑点,那是一只卧在树梢的一只鸟。
“嘭”地一声,李亭的枪口冒出一股白烟,他看不到那只鸟的情况,好一阵子烟雾散尽,他看那只黑点已然不在。
李亭微微一笑,自己的枪法还可以,那只鸟定然被打中了。
“李队长,真是有钱了,铅弹火药不用钱了,你都往天上随意打了。”
李亭一听,除了张凯,还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李亭微微一笑,远远的朝那个杨树一指道“树上有只鸟,我把他打下来。”
“胡扯八道!那里有半里地远,除非是弩,其他什么也打不中的。”
李亭都是一笑道“张凯,这枪的威力,你现在还看不到。等有一天,你看到他的威力,你就不会再说了。”
张凯哈哈大笑道“我看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旁边众人也是哈哈大笑。
张凯过来,其实是李亭叫他过来的。
李亭已经收到夜不收的情报,哪吒的船队已经到了项城,再有三天就能到九湾哨附近。
李亭跟张凯讲过之后,张凯道“我们这两天,除了夜不收之外,所有的人已经回撤过来,正要跟他们大战一场!”
李亭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地方,其实是九湾哨的后面的煮盐场,张凯大哥,你到时候就带队守在那里附近,以防有人突袭。”
张凯知道盐场的重要性,他现在日子也是过的相当惬意,也是来源于这个盐场。
“好!有我在,绝不让盐场有半点损伤!”
“好!到时候我就专心对付河里这些王八蛋!”
分派已定,张凯就立马回去,将自己的人带过河南岸,在盐场附近做起准备。
李亭这里,也在紧锣密鼓地将各个什长召集,不停地开会,划定每个队的任务,来回反复在河岸边演习。铅弹准备好,火药准备好,枪擦好,刺刀擦好,所有的一切都在准备。
所有人,渐渐习惯了天天紧张的气氛,正等着一次出击,彻底打一次胜仗,也让别人看看自己的能耐。
尤其是几个什长,彼此之间还较着劲,郑云九、高鹏、梁高达他们三个现在最优先的什长,现在都恨不得哪吒立马来到,到时候就知道,到底谁的人是真的能打。
平日里再多的演练,也只是演练,真正到了战场,才知道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他们在期盼,李亭在等待中陆陆续续接到哪吒船队的消息,船队出了项城,船队到了周家口等,总之,并没有什么意外,船队越来越近,大致在三月十九就能到九湾哨。
三月十八,大战一触即发。
这天,天气晴朗,和暖的阳光轻抚大地,春风一阵阵吹过河岸。
从河堤之上,来了一群人,吹吹打打,似乎结婚似的,搞的热闹而又喜庆。
前面两个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书四个斗大金字保境安民。字写的苍劲有力,气势雄壮。
离九湾哨还有2里地,就有小兵跟李亭将这情况报告,手里还拿一拜帖端社张质。
李亭没想到,这帮人竟也闹到他这里来。
他对这些人好感不多,但是也没必要得罪,他们像媒体,能写文章,闹的你天下皆知,随意得罪没什么好处。
可是他们又像官场上的那些失意竞争者,手里只会挥着“政治正确”的大棒子打人,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亭不想跟他们太多来往,但也不想轻易得罪他们,毕竟也是不得了的政治势力,他叫过他的文书吕贺。
让他接待一下,管他们一顿饭,让他们回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