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陆互撕第三弹
岗村宁次沉思了良久,对参谋长道“给村上大树发报,两天内务必找回联队旗要不然他就直接切腹吧!”
村上大树接到电报后,马上带着十三联队的残部沿着河直奔船队遇袭地点,那里还顾得上游击纵队的事情。
前去增援第十三联队的咸宁守备联队的人,一脸的懵逼,特么的咱么这是继续搜还是咋的?
这时候,小笠原贤二已经开始向咸宁快速机动,并命令咸宁守备联队封锁下辖的通羊、赤壁和天城三县境内所有道路。
咸宁守备联队的联队长上野一郎看完小笠原贤二发来的电报后,仔细想了想,自己没得罪过小笠原贤二啊,怎么这个混蛋老是跟我过不去啊?还要封锁道路通羊、赤壁、天城所有的道路,我特么上哪找那么多兵力?
咸宁守备联队虽然不是三三制联队,但是四个县十二个中队守备,加上大大小小十几个据点。能抽调出一个大队支援搜索就不错了,那里还有兵力去封锁道路。再说了,封路管个屁用,游击纵队的人大多都是钻林子走山路的好手,根本就不走大路。要不早特么被剿了,还要等到现在?
不过上野一郎也明白,他现在归人家管,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服从命令让三县守军尽量的封锁道路,并且严防游击纵队偷袭。
赤壁的鬼子指挥官对于上级的命令绝对是深恶痛绝的。他手里的兵力是四个先例最少的,只有两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自卫军。城外有六个据点要守,在刨去县城的守军,实际可以调动去对付游击纵队的部队,只有一个连的自卫军和蛐蛐不到两个小队的鬼子。根据他多方打听到的关于游击纵队的消息,自己手里这么点兵力可能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鬼子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游击第一纵队的编制有多大,只知道游击第一纵队的司令官叫方卫国,少将军衔,黄埔十期步兵科毕业;参谋长叫陈鹏,上校军衔,黄埔九期步兵科毕业,有留德背景。至于其他的消息,就基本不知道了。
虽然面对着鬼子的围住堵截,但是那如同筛子一般的封锁线,对于方卫国来说和笑话差不多。武汉和咸宁一带的地形是丘陵,封锁道路完全没有用处,因为完全没有必经之路这一说。方卫国连人带牲口都没二十好人,很容易就可以从那些一二百米的小山头上翻过去,堵都没办法堵。
有两次运气不好被堵住了,但是封锁部队由于兵力薄弱,根本挡不住方卫国冲破封锁线。增援部队由于连日的大雨,没办法及时增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卫国等人扬长而去。而且更令鬼子蛋疼的是没办法追踪,只要一下雨所有的痕迹基本就没了,军犬都不好使。
一九四零年的第一天,方卫国终于带着部队在第九战区部队的接应下,回到了湘北。
游击纵队的喜悦冈村宁次的忧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来他是准备等把游击纵队消灭后,再把第十三联队的事情报上去了。结果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混蛋把事情捅到了大本营。
大本营方面有求冈村宁次作出解释,冈村宁次能解释什么?跟大本营解释解释第十三联队是如何被一伙人数不明的中队打的伤亡超过百分之七十?还是解释一下为什么第十三联队的御赐联队旗现在变成了一个三十几公分的乌漆麻黑的木柴?
结果在内阁例会上,对于岗村宁次的处分问题的讨论,演变成了海陆军双方开始了第三次互撕。
吉田善吾觉得,陆军十三联队联队旗被损毁,岗村宁次作为第六师团师团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该下岗去预备役。
俊六觉得,这是次意外,冈村宁次作为第十一军的司令官还是称职。还是应该向中国战区增兵。
外相野村吉三郎表示,第十三联队事件在国际上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必须有人为此负责。作为前海军大将,他的立场肯定是偏向海军的。
大藏相石渡庄太郎则表示,增兵是不可能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看着目前地情况,阿部信行就是有心拉冈村宁次一把,也没办法开口啊。
俊六看着局面不利于自己,马上就有了主意,开始往海军头上扣屎盆子。他表示事情的起因完全是因为海军不顾大局。如果海军不撤出武汉,那么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吉田善吾表示,你特么完全是放屁!这事儿怎么可能怪到海军头上?难不成还要我们把军舰开到陆地上去帮你们陆军打仗。
俊六道“如果不是你们海军给我们下绊子,那么早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就可以将天皇御令必须消灭的重庆政府游击第一纵队彻底消灭!”
吉田善吾反驳道“这么可能!”
俊六从桌子下面拿出自己的公文包。又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翻道中间部分,清了清嗓子,道“十二月二十三日,武汉外围的李家庙据点失去联系。武汉机场派出两架由海军的十三式舰攻,携弹前去侦查。结果由于飞机性能过呢过于落后,被游击第一纵队击落,两架飞机上的六人无一生还。这是第一次!”
吉田善吾马上反驳道“九六式陆上攻击机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还有守卫各处岛屿,能给陆军二十架,已经是极限了!其余的自然只能用十三式舰载机代替。”
俊六没有理吉田善吾地解释,继续道“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左右,敌军游击纵队企图横渡长江。被武汉江防部队发现,敌我发生激烈交火。由于武汉江防部队对船只的不熟悉,以及对于水面作战的陌生,我军毙伤敌军数十人,但我军两条炮艇亦被击沉,未能彻底消灭游击第一纵队!”
“这完全是你们陆军的部队自己不好好训练,跟我们海军有什么关系?”吉田善吾很是摸不着头脑。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船上原有的武器全部拆除?前线部队只能用九二式步兵炮和九二式重机枪代替原来的武器!”俊六愤怒的喊道。
“那些炮艇并不是我们制造的,拆除武器只是为了换装我们自己的武器。我们还没来的及改造,就被你们陆军强征了。”吉田善吾直接怼了回去。
“你……若非是你们海军不顾全大局,怎会如此!”俊六脑门上的的十字筋都快爆出来了。
“要是换成我们海军早就消灭他们了,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跑了?这只能说明你们陆军的士兵训练不刻苦不认真,要不怎么会错失你所说的良机呢?”吉田善吾一脸戏谑的说道。
“吉田善吾!”俊六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吉田善吾,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我要跟你决斗!”
“来呀!我还怕你不成!”吉田善吾也一拍桌子占了起来。
“八嘎牙路!”俊六大骂一声,就想从桌子上爬过去给对面的矮子来一记狠的。一边的石渡庄太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俊六的裤腰带,大喊道“君!冷静啊!”
对面的吉田善吾一看陆军的瘦子要过来攻击自己,顺手又抄起了桌上的茶杯。边上的野村吉三郎赶紧按住他的手道“吉田君,不要用杯子!”
吉田善吾一想对啊,拿杯子砸要扣军饷的!赶紧松开杯子,抄起会议桌上的文件夹就甩了过去。
俊六一看,特么的,又来!身子一偏,避过了飞来的文件夹,反手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吉田善吾也是练过的,躲开飞来茶杯,但是没躲过茶杯盖子。被盖子砸中了额头,吉田善吾怒从心头起,也将自己的茶杯也砸了过去。
这时候阿部信行终于反应的过来,对二人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吉田善吾和俊六的动作瞬间一滞,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椅子。阿部信行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两把椅子砸了出去那乐子可就大了。看到两边都冷静了下来后,阿部信行马上说道“这件事你们军方自己内部讨论,内阁不对此事发表意见!散会!”然后逃也似的走出了办公室。
俊六则是在心里大骂阿部信行是陆军叛徒,良心大大的坏。吉田善吾则是马上起身也跟了出去,他不是去找阿部信行的,他要抢在俊六之前见到载仁,给载仁留下一个弱势的印象。
等俊六反应过来,吉田善吾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了。俊六撒腿跑下楼,让司机马上开,务必要抢在吉田那只老乌前面抵达大本营。
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吉田善吾捂着脑门进了载仁的办公室。俊六赶紧跟上,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吉田善吾在载仁办公室里指责自己“殿下!俊六他太过分了,刚才在内阁会议上他居然将第十三联队联队旗被毁的罪责推到我们海军头上!他……”
“纳尼!第十三联队的联队旗被毁了!八嘎牙路!来人!给我把俊六叫来!”载仁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吉田善吾的心里那叫一个乐呵啊,俊六你这个马鹿居然敢欺瞒载仁殿下!你特么活该啊!哈哈哈……
门外的俊六冷汗都下来了,这事他的确是忘记汇报了。他也是在被叫去开内阁会议前,才得知的消息,都来不及和手下商讨对策,只能带上第十一军的作战报告去开会。
很快,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载仁的秘书走了出来。秘书一出门就看到了俊六,惊讶道“将军,您怎么在门外?殿下正找您呢!”
还没得俊六开口,载人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八嘎牙路!俊六,你给我进来!”
俊六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载人的办公室,走到载仁面前,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载仁抽了俩大耳刮子,紧接着就是被载仁抓住衣领,迎接那横飞的唾沫“俊六!你是不是想造反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报告!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亲王殿下!对不起!我是被人陷害的!早上我刚接到消息,就被人叫去内阁开会,我准备在内阁会议上向您做进一步说明,可是到了我才发现您并没有出席!我觉得是某些人在背后捣鬼!”俊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低头不语的吉田善吾,就差没指着吉田善吾说是他干的了。
载仁略微是自己冷静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们两个先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写成报告交给我!再让岗村宁次回国述职,我要听听他这个第十一军司令官是怎么解释在半年时间里连丢三面联队旗的!”
“那第十一军司令司令官由谁接任?”俊六问道。
“让园部和一郎接任,你们两个给我滚蛋!”
“嗨咿!”俊六和吉田善吾同时鞠躬,然后走了出去。
一出办公室,俊六便恶狠狠的对吉田善吾道“你这只老鱿鱼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吉田善吾冷笑道“我还怕你这个陆军马粪不成!”
“咱们走着瞧!”
“切,我怕你啊!”
岗村宁次接到大本营的电报后,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收拾东西,回国再说了。
不过还好,大本营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有派人来把他押回去,而是让他自己坐飞机回国“述职”。
此时的方卫国已经带着部队,在坐船返回重庆基地的路上了。由与九战区的部队防贼一样防着方卫国,他只能从回重庆基地挑选一些合格的新兵补充部队。
游击纵队是个加强团级编制,但是实际作战部队人数只有不到四百人,还分成了三个大队在不同战区执行袭扰作战。在重庆,游击纵队有一个征兵处和一处训练基地,负责招收和训练新兵。负责征兵以及训练新兵的都是游击纵队那些无法再上战场的老兵,这也是方卫国给自己手下伤残弟兄找的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