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用不起
钦差大臣姚纶治终于见到了秦沫，但却不是秦沫主动召见的他，而是在大员西征军誓师出发的仪式上远远的望见了秦沫。
誓师的场所就在码头，简短的仪式之后战兵们就开始了登船，他们顺着父母妻儿组成的夹道依次前进，期间没有呜咽、没有呼唤，只有牵挂的目光跟默默洒落的泪水。
“大人，恒王就在前面，待属下带人护着您挤过去，今日若不能跟他商议，还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他！”
许多天来，不但姚纶治急死了，护送他来大员的近卫军也急了，天子亲军自有他的骄傲，今日见到了秦沫，就想上前去理论理论。
姚纶治默默的摇了摇头，伸手指着足有两万人的西征军问道“你观这恒王的这些部曲如何？”
“甲械都是上乘，兵员身体强壮，只是兵种搭配不当，步枪手太多了，重甲步兵有些不足，若是遇到连续的阴雨天，火药受潮或者干脆被打湿，遇敌突袭的话会难以招架！”
“唉！贺旅帅，我且问你，若是两万人的皇家近卫军排队上船，能做到这样悄无声息吗？”
“这恐怕，大员军的军纪竟然如此严苛，这人连话都不让说吗？”
贺旅帅这才意识到，两万人的大员军分属各个兵种，上船期间没有任何喧哗、吵闹，在长官那简短的手势指挥之下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不是不让说话，而是训练有素啊！你再看他们的神情，可有厌战、惧战的样子？”
“……不曾有……”
秦沫的军队之中，不管是大员本地土着还是扶桑高丽战兵，现在都不怀疑胜利最终将会属于自己，他们在一次次的训练、冲突当中，磨砺出了强烈的自信心。
别的不说，大夏禁军十日一操算是正常，五日一操就是精兵，三日一操的……带队将官就要头疼伙食的问题了，操练一天下来你得让战兵们吃饱吧？得见点荤腥吧？
你特么有多少伙食费？够折腾吗？
可大员军却是每日都操练的，将官从不操心伙食的问题，那是厨子的事情，厨子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调剂战兵的口味，因为这帮孙子竟然学会挑食了。
“大人，这恒王……有毕王之相啊！”
“毕王天纵之才……然今安在？千百年来，帝室还是帝室，余者皆不足论也！”
毕王是几百年前大夏的强横霸主，当时的帝室也在毕王的盛名之下瑟瑟发抖，但最终还是帝室笑到了最后。
“大人，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还要不要上前斥责他？”
“贺旅帅，恒王有此强军在手，又有艾伦在背后撑腰，哪里还会惧怕朝廷，哪里还会把我这个朝廷钦差看在眼里。”
“”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回帝都，让其他人去西域找恒王讨价还价去吧！呵呵！西域的沙子可不好吃呢！”
秦沫眼看着钦差的仪仗离开了码头，却没有过来找自己，就知道对方放弃了最后的努力。
任谁看到大员军这数万虎狼之师在眼前集结，都会把心底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太好使。
“王爷，让我跟你去吧！你身边都是粗鲁汉子，哪里会伺候人？”
“那不是还有爱雅嘛！”
“爱雅？她做亲卫是不错的，但你让她做侍女不太合适吧！”
“甲斐呀！我倒是想让你跟着随身伺候我，可你的肚子怎么办？”
“这不要紧的，我生梓钰的时候也不曾耽误修行……”
“行了甭废话了，好好在家给我待着，把家业看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甲斐姬一身戎装，扯着秦沫的衣角缠了半天最后也没能上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沫上了最后一艘船，挥手远去。
这次远赴西域甲斐姬本来是说好了随军的，秦沫也愿意有个贴身的细心使唤人，西域的朔风很冷，俩人一被窝也能取暖。
可临近出发了，甲斐姬跟林若曦又双双中标了，一前一后的怀上了二胎，两人欣喜之余又有些犯愁，秦沫宁愿自己受苦也不准孕妇随军。
“唉！人算不如天算，甲斐你说这次王爷不会再收一个贴身侍女回来吧？”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追上去告诉王爷，让他离别的女人远一些？”
“……我又不傻……”
“咱俩是不是不知足？现在那些人不知道多羡慕我们！”
“唉！……”
两女傻站在码头上，看着秦沫的坐船渐渐远去，心里很无奈。
如今的秦沫实在太耀眼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盯上了这个王老五，能有资格做正妃的女子甲斐姬跟林若曦惹不起，但对其他女人她们可没打算客气。
她们本来商量好了让甲斐姬随秦沫一起出征，顺便把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挡在门外，可没成想最后却不能成行。
秦沫的船队离了大员，北上之后转向往西顺大河逆流而上，如今正是春汛时节，河深水阔，大船可以过汴梁直达潼关以东，大员军上岸后不远就进入预定的集结地点。
秦沫与河间郡王、开阳侯三家在潼关早就建好了营地，这里也是秦沫说的“补给线”的开端位置，大量的仓房正在建成，然后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的物资把仓房充满。
“沫子，你这是搬家呀还是打仗啊！瓶瓶罐罐的也太多了吧？”
“多吗？我不嫌多，我的战兵都是精锐，可不是手拿一把刀、就敢打天下的穷鬼！”
“对对对，您恒王殿下的兵那是出了名的阔气，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秦语穆来的早了点，当他看到秦沫的补给品五花八门竟然占了上千辆马车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妒忌开口贫了几句。
秦沫这次只有五千重甲步兵，其余的要么是炮兵要么是步枪兵，这些火器兵若是断了弹药那就是拔了牙的老虎。
指望跟兽人族拼刺刀？过程惨烈、情景壮烈，然后还不是都成英烈？
所以秦沫带了全套的黑火药制作设备，准备随军进行弹药复装，也就是把打空的弹壳重新安上底火、灌注火药。
三型步枪为此没有换装最新的双基火药子弹，一是双基火药如今的产量太少，二就是黑火药可以在西域就地解决，减少后勤压力。
“沫子，你手下的步枪……怎么跟我们的都不一样呀！那个……别误会啊！我俩现在都很知足，就是有些好奇……”
“子弹全铜的，一场大战打下来一个人起码耗费好几斤铜，你用得起吗？”
“呃！……沫子你说得对……我俩还真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