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感情上,你娘绝对不允许。光说保持门派编制的好处,就有不少。
第一,大理分盟是一个门派联盟,不管门派大小,在其中都有一定话语权。比如,遇到全盟都要出动的大战,门派首领有资格参与战略会议。
第二,盟里有时会发布大型任务,只能以门派的方式来接取。
第三,每一年,各个门派按照各自完成任务的总功绩,有一个排名,按照排名,会有奖励。
还有不少好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总之,你记住,你是水月山庄的嫡系后裔,你有责任,将水月阁发扬光大,将来如有条件,也要重建水月山庄。
解散门派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幸好你是在我面前说,如果让你娘听见,恐怕又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秦兰娓娓说着,到最后,更是神色严厉地叮咛了一番。
“我知道了,这些年,多劳娘亲和兰姨费心,我回去会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发展门派的事宜。”穆川点点头。
“这太和城,你们两个是第一次来,趁着还有点时间,去城里逛逛吧。功绩堂晚上才开放,等你们两个回来,我再领你们去。”秦兰说着。
穆川和穆湄便开始了在太和城的闲逛。
穆湄的性格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去,拖着哥哥一阵乱钻。
一个大汉,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块巨大的青石铺在他胸口,旁边的人拿锤子一砸,却听“砰”的一声,青石碎裂,那个大汉却毫发无伤,他躺在地上振臂吼道:“不爽利,不爽利,这石头太轻了,给我再叠两块。”
围观的人群一阵叫好,一个小家伙也适时的拿出铜钵,在人群中讨取赏钱。
有一个人小声说:“听说呀,这个汉子,原先是西川,硬气功门派,磐石门的掌门大弟子,如今却流落在街头卖艺。”
“那有什么办法?能捡一条性命就算不错了,听说那磐石门,如今也就只剩下他一根独苗。”
穆湄唏嘘一声,丢了一小锭银子给那个小家伙,在他开心的感谢中,又去其他地方逛了。
前方有一个比武擂台,两个少年人正在擂台上比斗。
一个少年,身材高大,身穿赤色短上衣,露出双臂和腹部虬结的肌肉,两只拳头上套着拳套,伸出的手指硬如金铁,出手之间,或拳或爪,凌厉无比,那潇洒帅气的脸上,挂着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意。
另一个少年人,白色劲装,右手执剑,每招每式,出手狠辣无比,本有一张英俊的脸,可是在盯着对面那个少年的时候,却在扭曲中显出狰狞。
“小豹王焦飞,英星剑施灿,是他们两个,却又在此地打了起来。”
旁边一个人喃喃道。
“大叔,请问他们两个是谁呀?”穆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道。
“你连他们都不知道,应该不是本城的人吧?”那个人扭头看了穆湄一眼,再用手指着擂台,开始介绍,
“那个穿红色衣服的,是兽王门的小豹王焦飞,修炼的是兽王门《万兽心经》上记载的《豹王气功》,修炼天赋极高,那是日后争夺兽王门兽王的有力人选之一。
穿白色衣服的,是施家的施灿,施家,那可是九大姓之一,这施灿,据说深得其父亲的宠爱,在施家很是风光。”
“大叔,你还没有说他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呢?”穆湄追问道。
“还不都是女人造的孽,这施灿,喜欢另一大姓,王氏的一个女子,可那个王氏女,却偏偏只喜欢小豹王焦飞。所以啊,这施灿不服气之下,自然是百般找焦飞的麻烦。这般擂台上比武,已经是好几次了。”大叔答道。
听到“都是女人造的孽”这几个字,穆湄明显有些不高兴,她哼了一声后,没有再接话。
“这施灿的武功虽不弱,不过,那个小豹王却明显更胜一筹,只是他出手虽显凌厉,但击出之后又会收回几分力,所以才会打得这么难分难解,却不知是何故?”穆川凝目看着台上的比斗,疑惑的说道。
“你的眼力很准,理由很简单,因为焦飞怕击伤施灿,那样会很麻烦。”
人群中,一个瘦高的男子目光扫过穆川,回答着。
这个人,神完气足,是一个三流高手。
“请问兄台,有什么麻烦的?既然都在这擂台上打起来了,干嘛不认真出手?”穆川追问道。
“看你修为,也是三流高手,难道是从其他国家来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瘦高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穆川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缓缓解释着说,
“当年,浩劫发生后,我们剑南道还幸存的武林中人,大多是逃亡到了大理。其中有很多人,已经在浩劫中失去了一切,心态几近于崩溃,来到大理后,却又活生生像是一无所有的难民,便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戾,开始倚仗武力,在大理国为恶。
大理国朝野,开始出现一种声音——驱逐所有大炎的武林中人。
最终,在酒翁他老人家的斡旋下,段皇终于同意,可以接收自大炎逃难来的武林中人,并为他们提供资助与安家之所,但是所有大炎的武林中人,都不得伤害大理百姓,如有违反者,由大理分盟负责,将其拘到大理官衙,再由大理的官员们依据其罪行进行判决。
所以,虽然是为了兽王门的声名,焦飞不得不出战应对施灿,但是由于当年的约法三章,他是怕一个收手不及,将施灿打成重伤,那样就超出了比武切磋的范畴,后续的处理会比较麻烦。前几次的战斗,他也都是生生耗到施灿力尽,再将其推出擂台,小胜而出。”
“什么?还有这么一说?”穆川和穆湄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愕然。
“施灿,你说你,大好的时光不去享受,却偏偏来我这里自取其辱,不觉得没趣吗?”场中,焦飞嘴角一咧,懒洋洋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