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与洪教头一前一后走出了栈,林冲几人与洪教头同来之人当然也跟了出去,在酒店中一同吃饭的人见有热闹可看,也全都蜂拥着跑到外面来凑热闹。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因为天气寒冷,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不过在街到两旁的酒馆茶楼里,却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嬉笑之声。
栈的门前在天色刚黑时便挂上了两个大灯笼,灯笼上写着栈二字,借着灯笼的光亮,门前空旷之地也算明亮,穆弘与洪教头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全都拥在门前,看着街道上站立的两人,林冲几人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全都一脸轻松的看着穆弘,虽然二人还未交手,但是几人对于穆弘的实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尤其是林冲,若不是想要让穆弘出出气,他连理洪教头这种人都不想理,更别说动手了。
洪教头见所有人都出来围观二人,心里有些不得意,暗想道“如今有这许多人作证,一会只要我能把他打翻在地,那么我在这一带的名声便会更响亮一些,到时说不定能去哪个大户家里混个出身也说不定。”
那洪教头想罢,依然面带轻视的看着穆弘道“我等都未带枪棒在身,因此只比些拳脚功夫,免得枪棒无眼伤了你便不好了!”
穆弘此时已经不愿再与他过多废话,直接说道“现在谈谁伤谁还过早,天色已晚还请教头出招,免得耽误了众人休息。”
洪教头听了穆弘的话心里莫名一紧,感觉此时的穆弘与刚才完全不同,不光光是说话的语气上,站在那里的气势也不同了,若刚才在屋里说他像是一个富家公子,那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位藐视一切的强者,尤其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一股痞气,让洪教头感觉十分不舒服。
穆弘见自己说完话那洪教头愣在了那里,便不耐烦的催促道“洪教头,你若是不出招,我可要先动手了。“
那洪教头被穆弘的催促打断了思考,当即面色微怒道“来来来,既然你想输我便成全与你,你只管先动手便是,免得让别人说我洪进欺负弱小!“
穆弘见他这个时候还在口出狂言,又想起他刚才在屋里所说的话来,再也不顾其它,直接抢将过去。
那洪教头见穆弘踏步而来,心里先自吃了一惊,急忙摆了个门户。
可是毕竟他自身实力太过有限,当穆弘到得近前时,左手挥拳急在洪教头面前虚晃一下,洪教头不知此招是虚,把头急向后仰去,谁知穆弘等的就是他这一下,只见穆弘收拳抬胯,猛的踹出一脚,正中洪教头的腹部。
洪教头准备不足,吃了穆弘一脚,蹬蹬蹬向后退了七八步,最后还是没站住跌倒在雪地里,兀自沾了一身的泥雪。
众人看那刚才甚是狂妄的洪教头,连一招都没有顶住便被踹翻在地,当即发出阵阵嘘声,那洪教头听到嘘声羞愤不过,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口中气得哇哇怪叫,又向穆弘冲来。
那穆弘从刚才的一招,便试出这洪教头是个没本事的人,心中蔑视之意更重,见洪教头再次出招过来,站在原地也不动,只等他攻来。
洪教头来到穆弘身前,双拳来挥,口中呀呀的叫着,一连挥出四五拳,穆弘只是往后退去,也不还手,那洪教头一套组合拳打完,连穆弘的汗毛都没有碰到,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穆弘见他力量用老,后继乏力,当即一侧身,闪到洪教头一旁,再次故技重施,抬起左脚,只一脚屁股上正着,一下便把洪教头踹飞了出去,扑通的一声趴倒在地上,脸先着地啃了一嘴的泥,连门牙也松动了。
穆弘这次也不等他起身,大踏步来到洪教头身前,一脚踏住他的后背,抡起拳头雨点一般向身上打去,洪教头双手抱住后脑,吃打不过,不住的求饶。
穆弘哪里肯依,只不住的打,一边的林冲几人见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叫住了穆弘,穆弘犹自未解恨,又朝洪教头躲在踢了两脚方才住手,然后也学他朝旁边吐了一口口水说道“什么东西,没得半点本事,还敢口出狂言,若不是哥哥拦着,今天非结果了你不可,快给我滚,拿着那十两银子,权当给你抓药钱了!“
与他一起之人早已被吓傻了,见穆弘住手方才赶忙过来,扶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洪教头,慌忙逃走了,林冲见二人离去,对杨林使了个眼色,杨林会意,当即悄悄的跟了上去。
林中看着面色微红的穆弘,哈哈大笑道“这回可出了气了,心里痛快了吧?”
穆弘想起刚才打得过瘾,便也大笑起来说道“今天却是便宜他了!”
穆弘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林冲,石宝二人却是都听得明白,今天确实是那洪教头走运,若不是他们几人有事在身,身份不宜暴露,又或者是在揭阳镇碰到穆弘,那洪教头今天的小命便算是没了。
林冲几人笑过便回到栈,门口围观的人见洪教头跑了,便也都回到屋时继续喝酒,只不过话题全都围绕着刚才的打斗及洪教头。
林冲三人回到栈让小二开了两个房间,然后吩咐他一会杨林回来,真接把房间告诉他便可,小二点头领命,态度较之前更加恭敬。
两个房间是挨着的,林冲与穆弘一间,石宝与杨林一间,因为杨林还没有回来,因此三人全来到林冲的房间里呆着,不一时,杨林回来了。
林冲见杨林回来,笑着问道“情况如何?”
杨林关上门,把手拿到嘴边哈了两下,然后说道“小弟跟了他们一路,见二人出了镇子一直往青州方向去了,又跟了两三里见二人不曾停歇,一直往前走小弟便回来了。
林冲听了想了想,感觉应该没有个么问题,便没有再说什么,四人又闲聊了一会,因为赶了一天路,都有些乏了,便各自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冲等人起来,唤小二做了早饭四人吃了,然后将昨晚的饭钱加房钱一并都结了,又赏了小二一些碎银子,告诉他若是有一个黑瘦汉子来寻他们,便告诉他几人按原计划走了便可,小二高兴的点头记下。
林冲一行人背了包裹,向沧州方向继续前进,路上的积雪很厚,不过由于是官道,走得人多因此已经踩得实了,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除去高山便是荒野,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林冲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别的不说,光是这用脚走路的本事却是增长了许多,记得当初与史文恭第一次出来时,骑马走了一天都把自己累得够呛,而现在用脚走上一天也没有那么累,而且只要晚上休息一晚,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一样。
快到中午时,时迁终于赶上了几人,林冲见时迁回来,高兴的问道“一路辛苦,事情都办妥了?”
时迁嘿嘿回道“哥哥放心,小弟全都办妥了!“
时迁回来,五人便加快了赶路的速度,直奔沧州而去。
林冲一行五人,风餐露宿的赶了十几日,终于来到沧州境内,进入沧州后林冲心生感慨,在原著中林冲便是被高俅陷害,面刺金字,刺配沧州,在这里结识了柴进,又风雪山神庙最后走投无路逼上梁山。
几人到了沧州,林冲让时迁寻人问了一下柴进的庄院路径如何,那人一听时迁问柴进住处,立刻面露微笑道“几位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大概七八里的路程,有一处石桥,过了石桥转个弯,然后沿路一直走便看到一处大庄院,那里便是柴大官人的庄子。
林冲等人对那人道了谢,便按照此人所说的方向走去,几人走了七八里路,果见前面出现一座石桥,桥身拱起似拱门,两边立着石雕栏杆,桥下是一条小溪,不过此时早已结冰,冰面被厚厚的积雪掩盖,早已看不清本来面貌。
过了桥,沿路转弯没走几步果见树林中露出一处庄院模样,那庄院四围尽是高墙,路尽头两扇朱红大门,门前立两座大理石精雕石狮,当真气派!
几人来到门前,林冲亲自走上前去叩门,当当当几声敲门声过后,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仆人从门里走出,看到门外的林冲几人,也不惊讶先施了一礼,然后问道“几位人如何称呼,可是来寻柴大官人?”
因为柴进专好结交天下好汉,前来拜会他的人非常多,这仆人见到林冲几人面生的紧,便猜是来拜访柴大官人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林冲也回了一礼说道“在下姓林名冲,正是前来寻柴大官人的,不知大官人可在家否?”
那仆人回道“几位人有福,大官人正好打猎刚回,目前正在账房查账,先请几位人随我到厅等候,然后我再去通报大官人!”
林冲称谢,便与石宝几人一起随着这个仆人走进了院子,院子很大,三进三出,其中前院是一个练武场似的布置,场地很大很平整,四周摆放着许多兵器架,兵器架上放着十八般兵器,甚是齐整。
第二院便是柴进平时会的地方,林冲几人便被带到了这里的厅休息,那仆人安排好林冲几人之后便出去找柴进禀报。
林冲几人坐那里等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林寨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