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凌绝尘想说不用的,看了在旁边兴奋得团团转的小姑娘,又改口了:“有烤肉吗?用油纸裹了送些进来。”
肉?有肉吃了?无肉不欢的顾夜,听到这个字,立刻停下了脚步,用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欣喜地看着他。尘哥哥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凌绝尘看着小姑娘狗腿地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她身后如果有尾巴的话,一定摇得分外欢实。这小丫头,还是这么容易满足!
“好了,别晃悠了,晃得我眼晕。赶紧收拾收拾,伪装一下!”越来越多的空气涌进来,凌绝尘示意她把氧气罐、蓄电池和电钻都收起来。
两人进了空间,换回了一开始的衣服。两人的衣服,在坠落的过程中,被树枝、伸出的石块挂得破烂不堪,上面还沾满了泥土,脏得没法再看了。顾夜准备一出去就扔掉的,现在又不得不穿在身上——好脏,还带着一股怪味!顾夜一脸嫌弃。
凌绝尘突然伸手把她的麻花辫弄乱,用力揉了揉,还给她插上些草叶,撒了些泥沙在上面。白嫩嫩的小脸,也用脏手在上面抹了几下。好嘛!本来俏生生的小姑娘,瞬间成了脏兮兮的小乞丐。
顾夜照了照镜子,暗暗磨磨牙。她朝着凌绝尘扑过去,把他的头发弄得比自己的还乱,跟鸡窝没两样,脸上也部抹黑了。哼!乞丐公和乞丐婆,一对绝配!
两人出来后,那个空隙已经开了有两个拳头那么大了。很快,一个冒着香味的油纸包,从外面塞进来。顾夜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是两个烤得金黄的鸡腿儿。她递给凌绝尘一个,被他推了回来。顾夜冲他甜甜的一笑,大口大口地埋头啃起了鸡腿儿!
好香啊!好几天没尝到肉味的顾夜,露出沉醉的表情。凌绝尘看着小姑娘馋猫似的表情,又是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想去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泥痕,却发现自己的手远比她的脸脏多了!
吃完两个鸡腿,顾夜满足地摸摸小肚子,挥了挥手:“干活!”
她估摸着外面挖得差不多了,把收进空间的泥沙,重新堆回山洞中。她活动活动腰腿,跟凌绝尘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外面的,都离远点儿!站远些!”
大鹏赶紧停了手,指挥着士兵们:“撤,都往后撤!将军王武功盖世,内力深厚,小心迸出的石头砸到你们……”
他的话音未落,洞口的石头剧烈地晃动起来。士兵们根本不用再提醒,纷纷退到一边,只留大鹏一个人在原地。他呆愣了两秒,笑骂一声:“这些兔崽子么,跑得倒挺快!”
“轰隆——”洞口的巨石轰然倒塌,一阵烟尘过后,露出了里面一高大一娇小的身影。大鹏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又冲眶而出,他像走丢的孩子看到妈妈一样,朝着他的主子扑过去。
“危险!”凌绝尘一脚将那个想要抱他腿的二货踹飞了出去,一手拎起身边咧嘴傻笑的小姑娘,一个闪身,电射出山洞。他冲出的下一秒,山洞的洞口崩塌,把他们栖息了数日的山洞彻底掩埋。好嘛!罪证部销毁,不用担心里面有什么穿帮了。
顾夜扬起脏兮兮的小脸,跟尘哥哥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被踹出来撞到树干上的大鹏,一瘸一拐地过来,看着被掩埋的山洞,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险啊!将军,您又救了属下一命。”
凌绝尘斜睨了他一眼:并不是想救你,是你挡了本将军的路!
大鹏突然转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家将军王,往地上一跪,向前一扑,抱住了凌绝尘的双腿:“属下无能,让将军屡次犯险。呜呜呜……幸好您没事,要不然属下只有一死,为将军殉葬了!”
顾夜嘴角抽了抽:还好不是殉情!
凌绝尘不耐烦地动了动腿,心中有股想要把这二货踹飞的欲望:“起来!”
“不起!”大鹏抱得更紧了,“将军,答应属下,以后不要在以身犯险了。您要是有个不测,属下如何向老将军交代?”
顾夜双眼望天:你都要殉葬了,还交代个啥?去阎王殿跟尘哥哥的老爹交代?
“我背后伤口裂开了!”凌绝尘脱险后才感觉到背后传来阵阵疼痛,浑身像着了火似的,骨头一阵阵酸软。看来,背后的伤口感染了!
顾夜一脚把大鹏踹开,扒开尘哥哥的上衣,露出里面红红白白的纱布。她差点骂了脏话——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裂开的,有些地方都溃脓了,脓水血水把纱布打湿了。
顾夜洗干净手脸,接过某亲卫递过来的药箱,进行简单的消毒,开始为凌绝尘处理伤口。纱布粘连着皮肉,她不得不一点点用消毒药水一点点浸湿后,再撕下来。
伤口血肉模糊,缝合的线大部分已经崩开。一定是挖掘时动作幅度太大,用的力度也强,才会让伤口崩成这样。每次她担心地问他伤口怎么样,尘哥哥总是说“没事”“好着呢”!原来都是骗她的。尘哥哥这个大骗子!
顾夜一边流着泪,一边帮凌绝尘重新缝合伤口。凌绝尘不忍他的小姑娘难过,故意说笑道:“嘶——你的眼泪滴到我伤口上了,蛰得伤口好疼啊!”
“疼死你算了!谁让你逞强的?”顾夜凶巴巴的,像只被惹恼了的小野猫。
“不行,我得装作不疼的样子,免得某人心疼!”凌绝尘回头冲她讨好的一笑。
顾夜继续凶巴巴,眼泪却停了下来:“别动,要是缝坏了,你还得多挨几针!”
“没事,我相信你的手艺!别担心,我不疼,真的!”凌绝尘的声音柔得仿佛一池春水,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
顾夜哼了哼,道:“下次再不爱惜自己,我就不给你麻醉,生缝!看你疼不疼!”
“就怕到时候,缝在我身,疼在你心!”凌绝尘厚着脸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