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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梅和沙华带着血刃特别战斗队的成员,迅速地穿过了竹林,沿着山脚,向着东面而去,这个方向,山峦起伏,连成一片,便于逃脱。
为了能够成功地吸引那些伪军能够追击他们,在逃跑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放开脚步,而是在跑出一段路之后,又停下来,对身后进行回击。
随着“啪、啪”的枪声间歇性地传过来,让人听着,好像他们是一群被别人追得无处可逃的败兵。
正是这种勾引一样动作,将那些伪军尽数得从竹林吸引了过来。
阿明和钱三秃带着人在后面追赶着,倒是刘世清,因为受了伤,不得不留下来收拾这边的残局,他手下的人也自然而然地尽数地归于了阿明来指挥,而这,却正是孙晓明所希望的。
也许,对于阿明来说,要是刚才游击队能够将刘世清击毙才好,那样的话,丹阳县治安队,以后变成治安团,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了。
对于手下没有兵的日子,孙晓明是受够了。
所以,这个时候,阿明带着这部分的丹阳治安队的人,是想要显示一下自己刘世清更加高明的作战指挥,以期能够让这些队长、小队长和队员们彻底地服气。
当然,他还想要让钱三秃折服。
只有将这股逃蹿的游击队尽数地消灭,最好能够再抓几个活的,才可能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非常清楚,指望着这些犹如土匪一样的治安队员,达成他想要的目标,肯定登天还要难。所以,他自己必须要身先士卒,以身作责,这样才可能取得他想要的效果。
钱三秃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阿明不得不承认,这个句容县的治安队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刚才对手一枪打飞了他的帽子,要是换成了别人,只怕早吓得尿了裤子,这个家伙还能够把自己的帽子捡起来,又戴在头,并且很快从混乱镇定过来,带着手下的人追了来,这份心理素质,的确配得他的这个队长的称号。
前面的游击队员们爬了东边的一座小山,阿明马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钱三秃道“钱队长,把你手里的两个队分开,一个沿着山脚从左边包围过去,另一个从右边包围过去,一定要把这些家伙堵在山!”
钱三秃愣了愣,有些不快,阿明如此命令着他,但是却没说自己要干什么。为什么他不带着丹阳县来的这些家伙去追呢?当然,这些话他还是不便讲的,只得道“等我们绕过山,他们早从山的那一头跑了!”
“不会!”阿明肯定地道“我带着人,紧咬着他们,他们跑不了!”
听到阿明这么一说,钱三秃的心里这才有了些平衡,但是随即又道“孙司令,我们两个队,只怕兵力不够,拦不住他们呀!”
阿明气得恨不能搧他一个耳光,强忍着火,又担心耽误得时间长了,游击队会跑远,一转头,看到张大头跟了来,马命令着道“大头,你带着两个小队跟钱队长一起行动!”
张大头愣了愣,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敢违拗,只得点头答应着。
看着孙晓明带着人飞快地追了下去,钱三秃只得按照他的命令,把自己的队伍一分为二,从小山的左右两边包抄过去。
此时,一枝梅和沙华已经带着人爬了山头,站在山的,看着后面的追兵都跟了过来,张顺笑道“这些家伙真是笨呀!不真得都跟来了!”
但是,沙华却紧紧地锁着眉头,对着一枝梅道“老严,你看到没有?他们分开了!”
一枝梅点着头“他们是想要把我们包围呀!”
张顺这才看了出来,他的眼很尖,马道“阿明带着人追山来了!钱三秃带着人在包抄我们!”
燕飞不由得骂道“他娘的,阿明这个王八蛋还挺聪明的呀!”
他们都知道,此时他们必须要将主要的力量用来对付紧咬在他们身后的阿明,不可能顾及到带着人绕过山脚,到前面包抄他们的钱三秃这些人,其结果肯定会变成他们被包围。
一枝梅此时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他们也许应该早早地逃走,而不是像斗狗一样得打打停停。
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刚才那样打打停停,让这些伪军追来,或许他们还会跑去搜山了!
“我们要被包围了!”一枝梅只得十分无奈地告诉着大家。
众人都是一愣,张顺脑子转得很快,却道“不会的!”
“你小子有什么办法吗?”一枝梅听到张顺的话,不由得转头问着他。
张顺道“钱三秃那小子最怕死,我这过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难而退!”
燕飞骂着“顺子,你这小子怎么也吹起牛来了?是跟着一枝梅是学不出好来!”
“我怎么不好了?”一枝梅皱着眉头,生气燕飞骂着张顺,把自己还要带。
燕飞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没什么不好,是不讲义气?”
“我怎么不讲义气了?”
“你还要问我?”燕飞不满地道“自己跑去偷偷地吃鸡,也不叫我们几个兄弟一声,你还好意思说?”
这一句话,立时令一枝梅哑口无言。
“啪!”猛听得身边的枪响。
众人顺声看去,原本在燕飞和一枝梅争吵的时候,张顺已然不声不响地举着枪瞄准了山下奔跑的钱三秃,这一枪打去,又打在了他的帽子,把他的帽子打飞出去。
钱三秃愣愣地吓得连忙卧倒,他身后的队员们,也跟着齐齐卧倒。
等了一会儿,又没有了声音,只听到山的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枪声,正是阿明带着人与游击队交火的声音。
钱三秃努力地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从地起身,捡起了自己的帽子,这个帽子已经出现了四个洞,他还是把帽子戴在了头。
当他带着准备继续执行阿明的命令之时,忽听得又是“啪”一声枪响,他只觉得自己头一凉,那顶刚刚戴着的帽子,再一次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吓得险些没有尿到裤子,抬起头来,却看到山的一棵树后,露出了一张十分稚嫩的脸,虽然隔着老远,但是他马认出来,那不正是跟着萧凌虎两次抓到自己的孩子兵吗?
正在他迟疑之时,只见那个孩子兵又端起了枪来,对着他又是“砰”的的一声,开了一枪。这一回他没有戴帽子,却可以感到子弹正擦着他的头皮过去。
他本来是个秃子,子弹擦过的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令他清醒了过来。
那个孩子兵之所以没有要自己的命,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我们撤!”他大声地命令着。
在这一刻,钱三秃已然将阿明的命令丢到了九宵云外,他知道,如果他真得再继续执行阿明的命令,到时候被击的不是他的帽子了,而是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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