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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 奥希金斯的困局
    奥希金斯今天很是烦恼,其实不止是今天,最近几年来都没怎么安定过。

    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卡雷拉带来的,卡雷拉简直就是罪该万死,那怕他已经处决了卡雷拉,但是奥希金斯一旦提起来,就不由得心情激动。

    之前,卡雷拉把奥希金斯赶下台,随着西班牙殖民军的反攻,智利又落入了殖民军的手里,奥希金斯和卡雷拉都逃到了阿根廷。

    幸运的是奥希金斯得到了圣马丁的帮助,终于赶跑了殖民军,奥希金斯也重新登上了宝座,之后,还和南国合作,解决了南部的忧患,奥希金斯才有精力投入了内部治理和改革中。

    可恨的是,卡雷拉看到智利统一了,居然也从阿根廷跑了回来,还带来了一大帮人,摆满车马就是争权利。奥希金斯当然不会容忍这种人,就毫不客气的在1818年枪决了卡雷拉的两个兄弟胡安和路易斯,谁知道,他的这个举动遭到了国内很有威望的曼努埃尔·罗德里格斯的反对,严厉的表态谴责奥希金斯,导致朝野意见汹涌,奥希金斯不得不以反革命的罪名逮捕和杀害了他。

    卡雷拉继续隐在身后,奥希金斯不得不加大搜捕的强度,终于在1821年抓到了,并在门多萨公开处决,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原先奥希金斯以为这个事情总可以告一个段落,谁知道,随着卡雷拉的死,居然有更多的人拉帮结派,就是他之前的一些好友,也对奥希金斯提出了质疑。无非就是独断专行、排除异己、加强集权、昏庸无道、勾结外敌、以权谋私。

    奥希金斯完全想不到,他如此为国为民居然是得到这样的评价,要不是他专权的统治,各个地方早已各自为政,哪有现在的集中统一,政令畅通。虽然那些人不敢有过分的举动,但是背后的开始串联,大庄园主、军队、天主教会应该都有参加,奥希金斯有时候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人!

    就说刚刚,接到一个消息,地方上的一个天主教会公开违抗他的命令,声称他们需要独立的处理权,不能完全按照中央的指令行事。

    这真是孰不可忍!居然敢公开和他要权利!

    奥希金斯大骂一声,拿起杯子就想砸下去,想想还是算了,先派兵把那个天主教会控制起来再说。

    奥希金斯正准备下命令,却看到警卫兵进来汇报。

    “什么事?”奥希金斯强忍着怒气说。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他们自称是你的好友,一个叫圣马丁,一个叫王华。”警卫兵忙回答。因为最近奥希金斯的脾气喜怒无常,所有人都怕了。

    “什么,你说什么?”奥希金斯大声的询问,很意外,很吃惊。

    “大人,他们说是你好友,我才会进来汇报的!那我立即赶他们走!”警卫兵看到奥希金斯的表现,以为他不高兴,赶紧解释说。

    “我没说那个,你说他们一个叫圣马丁,一个叫王华吗?”

    “对,对的。”警卫兵紧张地说。

    “那还不快给我请进来!”奥希金斯高兴的叫。刚说完,一想不对,马上说。“对了,我应该前去迎接才对!”说完,奥希金斯兴冲冲的冲出了房门。

    庄园的大门口,王华和圣马丁好奇的打量着奥希金斯的这个总统府邸,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来过。

    这个总统府邸的确富丽堂皇,美伦美央的,就连那个大门都是黄铜所做,古朴庄严,相当的有气魄。

    “哎呀,真的是你们!难得,难得。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拜访我,我记得你们应该没见过面?”来人正是奥希金斯,老远就开始大喊。

    “呵呵。”王华笑着,主动说。“因为我们有缘,所以自然就认识了。”

    “是的,王华兄弟和我很投机,我们都已经成为朋友了。正巧我要过来拜访你,他也就跟着过来了。”圣马丁也微笑着。

    “怎么样,欢迎不?”王华问。

    “自然是欢迎之至,求之不得。我之前就很想邀请你过来,但是你是个大忙人,不一定有时间,所以才没有主动邀请。”奥希金斯说。“今天,你难得会和圣马丁一起,那我们三人真应好好喝一杯。”

    “行,你是主人,你说了算。不过,你得管我喝足才行!”王华一边说一边走。

    “行,不醉不归,怎么样?”奥希金斯豪气地问。

    “那当然好了。”王华伸手握住奥希金斯的手。

    “圣马丁,你呢?”奥希金斯看着圣马丁。

    “我自然是听从你的吩咐,不醉不归!”圣马丁笑着点头。

    “行。那我们走!”

    三位的年纪,圣马丁和王华差不多,奥希金斯反而是最年长的,但是三个人走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亲密,好像是幼年就认识的好友一样。

    当晚上,奥希金斯就隆重宴请了两位朋友,圣马丁虽然有心事,但是奥希金斯如此热情相待,自然是不会辜负了他的好意。

    圣马丁心中有事,酒量就上不来了,很快,就被两人灌到了,奥希金斯不得不安排他休息。

    目送他离开,奥希金斯回头就问王华。“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我发现圣马丁有很大的心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的问题好多,还好我都知道,我们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王华也不隐瞒,因为他需要奥希金斯帮忙劝说。

    “好,你快说!”奥希金斯拉过椅子坐下。

    王华这才把圣马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奥希金斯,就连圣马丁将来的打算也说了出来,包括对他未来的担忧。

    “奥希金斯,如果圣马丁去欧洲定居的话,生活一定会很艰苦的,将来老了,都没人管,会落魄而死的。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劝说,他留下来,我会给他安排一个宁静之地,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去打搅他,让他能够平安幸福的过完这下辈子。”王华诚恳地说。

    “你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去欧洲定居,他说不定是回家乡定居?还有,就算去欧洲,他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他有能力!”奥希金斯心情有些沉重,但是不相信王华描述的。

    “好,我回答你。你认为,他去阿根廷定居,那些在位的人能够容纳他的存在吗,而且,圣马丁的性格,你不了解。他既然为了大家和平的立场,会放弃秘鲁的最高领导权,肯定不希望阿根廷为了他而发生争斗。所以,他一定不会选择留下来。至于去欧洲,现在他自然生活是没问题,可是他老了以后呢,谁还会知道他是圣马丁,谁还会尊重他,照顾他,他无权无势,无钱无人,病逝在街头都可能!”王华总不能告诉奥希金斯历史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必须找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他不是还有家人在阿根廷?”

    “对。所以,我才叫你帮忙说服他,让他把家人一起接过来,我来给他安排一个地方。”王华说。

    “你真的认为这样比较好?”奥希金斯怀疑地问。

    “你不相信我。”王华笑了。“那你觉得退下来的圣马丁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就算我要利用他,你觉得他会听我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奥希金斯有些尴尬的笑了。“我只不过觉得,就算他要找地方定居,定居我们智利比较好,至少他这里比较熟悉,我也能照顾他!”

    “呵呵。”听到这句话,王华不由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微笑,也不是嘲笑,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他知道奥希金斯自己的困境,以及接下来奥希金斯的命运。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也是沦为流落他乡的下场,最后是在秘鲁的利马病逝。

    “怎么你笑什么?”奥希金斯不高兴地问。

    “没有,那就说说你的情况吧!”王华自然不会把未来告诉他,因为告诉他也不相信。

    “你清楚我的情况?”奥希金斯惊奇地看着王华。

    “那当然。你们距离不远,你又是我的朋友,自然是很关心你的情况。”

    “对了,你们还有巫师的能力,你快说说,我将来的情况怎么样,我应该怎么应对。”奥希金斯兴奋地说。

    王华看着奥希金斯期待的样子,都忘记了巫师那一茬,或许可以多透露一些,说不定可以帮助奥希金斯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因为智利一直由奥希金斯当权,是对南国最好的选择。

    不同于圣马丁,他威名远播,别人都很敬重他,他一直当任秘鲁总统,对南国不一定是好事,所以,王华才没有坚持帮忙。

    但是奥希金斯不一样,他在智利的存在,对目前的南国来说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两国可以紧紧联合在一起,共同应对来自各方的压力。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王华神色严肃而庄重地说。

    “行!你说吧!”看到王华的表情,奥希金斯蠢蠢欲动的心情,也忙平复下来,静静等待自己未来的命运。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很快,今年的11月,会有军队在康赛普西翁公开起事,接着蔓延全国,你会处于四面楚歌之中。”

    “不可能!”奥希金斯激动的站了起来。“不可能的。你一定看错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我们的巫师算到的的确是这样,如果你真不信,那接下来更多的悲惨,我就不说了,省得影响你心情。”王华对于奥希金斯的表现,感觉很正常,因为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未来是这种结局。

    “不,你继续说,无论多坏,一定要说出来。”奥希金斯却是撕吼着。

    “那你能够接受得了吗,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你更加不会喜欢?”王华直接问。

    “我可以。”奥希金斯长呼一口气。“无论多坏,我都会接受。”

    “那行,我说的时候,你不要插嘴,就先当听故事一样!”王华提前大预防针。

    “好!”奥希金斯答应了,然后坐了下来。

    王华看着奥希金斯的表情慢慢平复,这才开口说“明年,1823年的2月,圣地亚哥会爆发动乱,你会失去陆军的控制权,而市民代表会要求你引咎辞职。此后,你会被推翻,进行长达几个月的公众审判后,被宣布无罪释放,但是剥夺你所有的权利,被迫举家流亡秘鲁。秘鲁政府出于感情,会照顾你的生活,但是是作为流亡者的身份。你心系智利,接着会在秘鲁攻占玻利维亚的战争中,向智利政府通报敌情,却没有成功,但是却遭到秘鲁政府的遗弃,过着穷困的生活。之后1842年,智利国会才会恢复你的名誉,允许你回国定居。但是你的身体已经不好,无法长途旅行,病逝于秘鲁利马。在你病逝后,你的遗体在1869年会送回智利,安葬在圣地亚哥大公墓的中心。”

    王华说完,看到奥希金斯已经深深陷入绝望之中,眼神空洞无物,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