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连忙叮嘱厨娘掌握汤品的火候,跟着惜惜来到花厅看稀奇。
王越见董小宛进来了,咔嚓一声也给她拍了一张,拿起照片抖了抖递给董小宛道:“这个赠给小宛姑娘!”
董小宛接过来一看,还没来得及惊叹,却呀地一声,连忙脱下围裙,原来走的匆忙,围裙都忘记脱了。
董小宛小脸一红,风月场所的女子着装是有讲究的,这也太随意了。
王越却笑着道:“小宛姑娘刚才样子更有小家碧玉的韵味呢。”
“让公子见笑了!”董小宛说着又好奇地问道:“这个画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瞬间而得?却如此逼真,栩栩如生。”
王越晃了晃相机道:“这个叫照相机,它的作用就是拍照片的,也就是你说的画片。各位姑娘青春靓丽,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就让它留下你们最美好的时光吧。”
其实王越是打算将秦淮八艳都拍下来,这些照片流传后世,肯定非常珍贵。
可惜王越再怎么解释,这些大明人士还是搞不懂照相机的原理。不过幸好没人迷信这个东西会摄人魂魄,那是旧社会某人异想天开之后,以讹传讹的结果而已。
刚才王越算是偷拍,这下知道了照相机的新奇之处,在场的人都要摆pss留影。
很是热闹了一番,这才静了下来,董小宛拿着几张自己的照片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欣喜之余,她抱起琵琶对王越道:“为了感谢王公子的画片,奴家奏一曲《春江花月夜》献给公子。”
王越笑着道:“洗耳恭听!”
董小宛一阵轻拢慢捻,琵琶声叮咚清脆如小溪叮当,好似珠落玉盘,犹抱琵琶半遮面,小宛展开歌喉,犹如黄莺鸣翠。
与李香君等人从小在烟花之地接受专业培训不同的是,董小宛的艺术才华属于家学渊源。家里开着绣庄,而刺绣非常接近绘画,所以她的诗文绘画,针线女红都非常了得,后人称她为“针神曲圣”。
虽然王越对琵琶不内行,但不妨碍他欣赏,清脆的琵琶,优美的歌喉确实悦耳。董小宛亲手制作的汤品也上来了,这是一种佛手鲫鱼汤,味道非常鲜美。
小宛一曲终了,余音未止,一洗淤积在众人心中的郁垒冰山。
“好,此曲只能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王越夸张地道。
今天喝的有点酒意了,他一高兴把手上的手表取了下来递给董小宛道:“今日让小宛姑娘下厨辛苦了,本公子就以此物报答吧。”
王越是个实用主义者,他自己用的这块手表虽然不是那种价值几十万的顶级货色,这块手表在后世也要卖到两三万了。
这机械手表做工比较小巧,男女都适合戴。手表的外围被三圈细碎的人造钻石包围,周围还用白银打造城一圈圈的花纹,表带也是如此,在手表的中间,一根细长的秒针正在滴答滴答的走动着。
手表一亮出来的瞬间就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巨龙和女人对会散发出亮晶晶光芒的东西,天生就没有抵抗能力。”
董小宛不由自主地接过手表,细细打量,不禁问道:“这是什么物件?”
王越道:“这是手表,和座钟一样可以用来计时。”
座钟在万历年间已经从欧洲传入大明,这时代的座钟非常笨重,也非常稀有,价格当然也相当昂贵。
“王公子,这太贵重了,小宛愧不敢当!”董小宛忙不迭地想把手表还给王越。钟表她是听说过的,那是苏州顶级富豪的家里才有的物件,而且这个手表如此精细华美,可想而知有多么昂贵。
王越摆摆手道:“宝物赠佳人,实至名归!今天能够有幸品尝到小宛姑娘的美食,本公子心情大好,你就不要推辞了。”
李贞丽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向董小宛一打眼色,笑的见牙不见眼地对王越道:“哎呀,王公子的好意我们小宛收下了,真是太谢谢王公子了。”
说着李贞丽对其他众女道:“姑娘们,快快拿出你们的绝活,让王公子品鉴。”
她看出来了,这是个土豪,只要把王越哄开心了,好东西大把的有。
李香君等女也是两眼放光,刚才那手表拿出来的她们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确是宝贝呀,于是表演节目更卖力了。
李贞丽的语气,王越也听出来了,但是他也有点无奈,这次来逛青楼,他是带着银子来的,手表只有一块。这里毕竟是秦淮八艳荟萃之地,那就不好再拿手机出来糊弄人了,否则影响就不好了。
既然要卖力表演,那就要拿出点新花样。这时卞玉京唱了一首红楼梦中的曲子《枉凝眉》,用的确是南曲唱法。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是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是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王越皱了皱眉头,八三版的红楼梦可是王越心中的经典,听卞玉京唱的曲子是用时下一些流行的曲子来套上的词,很不适应。
收了王越的手表,董小宛不由得关注起这个人来,细心的她发现了王越的表情变化,不禁问道:“王公子,这曲子不爱听吗?”
“这曲子不对,不该这样唱的!”王越摇头道。
曲子戛然而止,卞玉京有些慌张地道:“难道奴家唱错了?”这可是她新晋为这部名声大躁的红楼梦谱写的新曲,为此还引以为傲呢。
王越道:“啊,没说你唱错了,只是我心目中的《枉凝眉》不是这样唱的。”
“那该如何唱?”众女异口同声道,这时代的歌曲唱法变化不大,就如戏曲一般,都是一个调调。
收音机在京师地区的销售时间还不长,江南这边偶尔也有人从京师带回收音机,但数量稀少,离普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在场的众人没有听过原版的《枉凝眉》,那就更没听过楼双儿版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