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两是个惊人的数字,大明朝廷一年的国库收入才五百万两,这就相当于大明政府四年的财政收入,由此可见八大晋商之富。
当然,现在崇祯每年的內帑收入已经超过了三百万两,不过那毕竟是私人收入。
这些银子除了各大奸商的家产,还包括了那些抵抗天策军将官的家产。
尤其是宣府几路参将驱使妇孺冲阵的行为罪不容诛,王越已经命令冯源山将他们尽数抄家,并抓捕归案。
除了金银之外,此次行动,还获得了众多的实物,如大量的粮米,豆料,布匹、食盐、茶叶、煤铁等物资。又有抄没的奸商们众多的宅院,田亩,商铺,典当、钱庄等等。
这些货物和实物,将要就地处理和拍卖,这个自有城贸易公司负责。
城商务部门与天策军通力合作,对这次宣大地区查抄工作进行登记和汇总,由于项目众多,所以异常繁忙,所有汇总的结果都会第一时间送给王越审阅。
王越正在查看商务部送来的账册,勤务兵来报,说是宣大总督卢象升求见,随同的还有两个老头,说是宣府巡抚朱之冯和大同巡抚卫景瑗。
王越不禁苦笑摇头道“这些人呀!”
自天策军出兵宣府大后,卢象升已经不止一次登门了。
阻止不了王越向宣大伸手,朝中的许多人就盯上了王越抄上来的银子。因为这些工作都是天策军在做,后交商务部统计,所以外界很难知道具体数额。
现在外面已经众说纷纭,王越抄没晋商的财富数额成了焦点话题,甚至有人言晋商跌倒,王越吃饱之说。
卢象升几次三番跑到城就是为了这件事,言这些财帛,皆是民脂民膏,应该上缴朝廷,用于各处急需的地方,等等等等。
都上缴朝廷是不可能的,那就违背了王越的初衷,银子到了大明官员的手里,很难用到实处。
不过这些财物虽然是天策军查抄的,王越也不能独吞,否则对各方也不好交代,对王越的名誉有损。
对于这些钱财的去处,王越已经安排人在做计划,尽量做到信息公开,政务公开。
其中上缴给崇祯的是二百万两,另外还要减去天策军此次出兵的军费,弥补因晋商伪造银圆券对帝国银行造成的损失等等。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笔钱还有一个大的计划,就是宣大及山西境内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城建设部门已经在做预算,在山西境内建设公路和铁路项目,这才是一笔大的开销,对于各方也能说的过去。
山西是能源大省,煤炭、钢铁、铝土储量丰富,对城的工业有着非常大的促进作用,交通建设势在必行。
城经济实力很强劲,天策军在海外征战所获得的财富也很庞大,晋商的赃款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大明朝廷作为现任zhongyang政府,这笔钱也是要上缴一些的,这样面子上都会好看一点。
很快,卢象升就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穿着大红袍服,表情笑眯眯的宣府巡抚朱之冯和大同巡抚卫景瑗。
宣府巡抚朱之冯和大同巡抚卫景瑗是第一次来城,他们真的被城的气象震惊了。这二人从驻地不辞辛苦地赶到城,那只能是为了一件事,钱!
朝中有人打这笔钱的主意,地方上也一样在打这笔钱的主意,反正大明政府都是一个样,穷!
一见王越,卢象升劈头盖脸地质问道“请问王少保,你还是不是大明的臣子?”
王越愕然道“本官当然是了。”
卢象升神色稍缓,却仍然愤怒地质问道“那好,王少保的天策军在我宣大查抄奸商的财货,本督有没有权利查看账册?这些财货是不是要留存一些归我们宣大总督区?”
王越点头道“卢督公有权查看账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这些财货我城正在做计划,存留在宣大多少,还没有定数。”
宣府巡抚朱之冯恳求道“少保大人,下官第一次来这城,城之富有,有目共睹。我宣府塞外边城穷乡僻壤,各项支出,倍感艰难,还求少保大人体谅呀。”
虽然都是巡抚,但是王越的品级高,所以他自称下官。
王越道“朱大人言重了,正因为宣府。哦,还有卫大人的大同,同处塞外,地瘠民贫,本官已有计划开发这两处地方,将来必然愈发兴旺。”
“哦?少保大人,此话怎讲?”大同巡抚卫景瑗好奇地问道。
王越拿出宣大地区公路和铁路规划预案,递给三人翻阅。
看了看预案,朱之冯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少保大人,何为铁路?造价如此之高?”
王越笑着道“卢督公是知道铁路的,两位大人可以抽时间随卢督公前去参观。”
“铁路造价确实不菲。”卢象升当然是见识过铁路的神奇的,“修桥铺路,利国利民,本督是理解的,可是修建这些铁路和公路如何能使宣大地区兴旺起来呢?”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王越笑了笑道“大同和宣府地区地下埋藏着丰富的煤矿,仅仅我们城每年就需要五百万吨。”
他见朱之冯和卫景瑗对吨的概念不太明白,于是解释道“就是每年需要一百亿斤,而且每年都在递增,所以需要从宣大地区开发煤矿,调运煤炭。这么庞大的煤炭开采和运输,需要很多的矿工和相关服务人员,而且修建铁路和公路也会大量招工,这些项目都会为宣大地区创造更多的财富和税收。”
卢象升等三人听完眨巴眨巴眼,王越描绘的前景确实诱人。可是他们不傻,这些项目周期可不短呀,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现钱好吧?
“本督要先查看查抄的账册,其他事宜在做理论。”
王越做的这些项目和计划,他们不懂,所以很难挑理,还是看看到底有多少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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