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拉下闸门片刻,他们便听见外面几下枪声作响。所
有歹徒蓦然一惊,随即外面有人用扩音器喊道:“你们已被警方包围,别作无谓挣扎!给你们五分钟双手抱头走出大楼,否则我们强攻进去!”
歹徒们纷纷靠近窗口,果真望见楼前停着几行蓝白相间的警车。“靠!他们居然不亮警灯!什么时候进小区的?”一魁梧大汉低骂。
“怎么办?从后门走?”
“就这么干!”他们分工合作,部分人卷走财物,部分去楼上通知同伙逃跑。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又听见一声巨响,没多久齐刷刷的步伐从同一个方位穿来。
一群穿着黑色警服的从后门涌进来。
“擦,不是给五分钟吗!”歹徒一边开枪扫射,一边跑到桌椅或吧台后面躲藏。
一楼乱作一团,枪林弹雨,二楼的歹徒在楼梯间向下面的警员射击。
带路的胖子忽然心悸,僵硬地转头看旁边阴沉的人。
“嘻嘻,真是有趣的小可爱。你们没用了——”戴礼帽的长发男子五指插入胖子的心脏。
与此同时三楼某个房间,刚用风刃切下四支步枪的夜明,对下面的枪击也吃了一惊。不过她手里的瑞士军刀并未停止攻击,利落扎入偷袭者的脖子。
按照木兰星的法律,自卫无罪,何况她未成年没人会追究。
转眼,他们的影子剥离地面,把剩下三人捆在一起。夜明要为警方留活口,把三人点穴弄晕。可是她未能松懈,一股强烈的杀气宛如凛冽寒风扫荡三楼。
这是个强劲的对手,她迅速背靠门边,目光如炬。
“我闻到血腥味了,我的小可爱。”阴恻恻的男声从走廊一头传来,回荡几番,楼层更阴森森。
“小可爱你太调皮了,我忍不住想跟你玩一玩。”
夜明静静地盯着投射到门外的灯光。
“我的小可爱,你在哪里呢……”那人似问非问,语气逐渐亢奋。“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来了哟……”
声音远至近,越来越近,黑色、半圆的影子投在在门前的灯光区域。她缓缓蹲下,架起步枪。
门外的影子变长了,脚步就停在她背后——她背后的墙壁,与敌人一墙之隔。
男子低头勾起唇角,戴着银爪的双手抬起。
影子随着抬手。
这一刹那,夜明转身出门开枪。
脚尖借助风元素的灵力仰身后退,子弹精准射向他的要害。可惜那人影的闪躲之速比自己更快,已经来到跟前切断她的枪管。
“枪不好玩,体现不出你的实力。”
他按着夜明的肩膀压向地面,尖锐的银爪刺入她的皮肤。她镇定地用双腿勒紧他的脖子,一手提刀割破他的衣袖,一手戳他眼内眦角上的睛明穴。
霎时他的脑袋涨疼晕眩,夜明趁机把他踢开脱身。他甩甩脑袋站起来,一只银爪刺进自己的掌心,以痛楚刺激自己的神经。
“小可爱,你彻底勾起我的兴趣了。”他咧嘴,分叉的舌头舔~舔沾上夜明鲜血的银爪。
此人的资料面板一片空白,连照片也没有。
“你是谁,你和楼下的不是一伙人。”夜明脚踏清风去,提刀再攻如飞叶刺敌;寒芒探过他的喉咙,凝聚身边的风刃朝他剜刮。
无形大刀剁猎物,走廊的垃圾随风四起。
男子舔~舔嘴唇笑了,迎面享受风刃吹刮的刺疼。他的衣服裂开许多破口,忽然几条刺眼的白光在他身前交织,电流把夜明的双手击麻。
她转而踢他的下盘,秀腿带旋风,利刃横扫。
几乎同时他修长的腿也踢向夜明的脖子,岂料夜明双手绞缠他的腿,一个小小的风球在其腿上飞速膨胀。
阴森的笑徒然回荡,一片电光弹开夜明。
须臾两人一同伏下,爆炸的狂风席卷三楼。垃圾和灰尘飞舞半空,夜明闭眼耳听八方,忽而十点钟位置透射强光,她机警滚到边上并削去风刃。
“你的实力真令我吃惊啊,小可爱。”
他声音微变,加之有血腥味,夜明晓得他被风刃劈中了。她乘胜追击,边移动边往声音的源头连番削去。
就在这时,她感到身体开始麻痹,身下有电流交织成网且发出噼啪之声,惊觉他故意说话让自己暴露位置!
灰尘的气味渐渐消散,她睁眼拖着沉重的身躯远离地上的电网。
黑暗里骤然闪过寒芒,一双银爪停在她一寸前,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银爪再不能向前。
他正错愕,夜明将其一脚踢开,麻利地鲤鱼打挺站起来。
两人迅捷的猛攻周而复始,阴险的他在夜明扑来的时候抛出几个雷球,蓝白电网瞬时生成。
如果身体被罩住,她会被烧焦。
哪知她毫不畏惧,利用风壁保护硬是闯过去,贴近他身边带起风刃。他笑得更加狂热,因为看见了她的目光渗透冷傲和炽热——杀敌的炽热。
他很兴奋,是时候动真格了。
转眼,他反擒夜明的左手。
嘎吱脆响后她的左臂脱臼。但他万万没想到,她还能面不改色把瑞士军刀插进他的脖子。
血溅作红花,夜明被一道蛮力踢开,滚在地上。
他捂着伤口注视夜明跌跌撞撞地扶墙站起,又恼又兴奋地说:“你的身体到极限了,就让我来染红吧!这幼小的身体染血一定很美!”
眼看敌人依然精神奕奕地冲来,她傲然筑起风壁,奋战到死。
然而男子猛然停顿,他惊了惊。
他的腰后伸出许多黑色的手,像花,紧紧勒住他的腰身。两人往同一方向看去——竟是赶到的冷浩,他面若冰霜地提剑横削。
二对一?男子的神情掩在暗影。
夜明和冷浩一风刃、一黑剑合璧,势不可挡的锋利直插男子的心脏。但接下来两人的神情更加凝重,他们刺中的身体变成软绵绵的一块皮。
“小可爱,我下次再找你玩……”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电光耀眼。
男子炸坏窗户跳了下去,地上的皮焦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