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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剑师
    深夜的林中寂静异常,甚至静的让人不觉心生寒意,呼啸的风声摇曳枝叶,沙沙作响,渗人无比。

    空中的月虽是一轮残月,但月华洒下,倒也能带来光亮,照出林中景象,但见一把阔剑,剑身破土,入地将半,剑柄朝天,虽是未动,但凛然剑威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终究是躲不了啊。”楚狂歌叹了口气,楚狂出鞘横在身前,对方既然暴露了自己的剑,便意味着这一次就没想着让自己活着离开此地。

    “惊妄剑……”

    “剑上争锋,绝冠天下。群英争霸,独揽盛名。”话音落,风愈狂,无形剑气瞬间弥漫天地间,但见一名青袍白首的中年男子,踏风行剑而来,平平无奇,却是转瞬之间,男子的手已经按在了惊妄剑柄之上。

    “想不到堂堂大剑师,也有和我这等晚辈为难的时候。”楚狂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剑息相同,毫无疑问这便是之前重创了楚狂歌的人,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竟是如此令人心惊。

    剑下无名·纵峥嵘,剑师府主人,天昊武朝册封的大剑师,同样苦境闻名的剑界名宿,为人正直,好提点后辈,故大剑师之名也就成了称号,多尊称为“大剑师”。

    看来对方的实力,还要来得恐怖的多啊……楚狂歌虽然实力有所提升,但是他内心很清楚,自己和纵峥嵘之间仍是差着一条根基上的天堑,这种老牌的先天强者,绝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抗衡的,之前的楚狂歌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楚狂歌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人,连前辈这样的人都只能为其爪牙?”

    纵峥嵘没有回答楚狂歌的问题,而是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年轻人,我也没想到你的伤势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能复原,但也到此为止了。”

    剑起,剑动,剑威临,一道凌厉剑气骤然惊起漫天飞雪,纵峥嵘没有多言,起手,便是逼命之招。

    “易水狂歌剑惊涛!”

    面对纵峥嵘的剑气,楚狂歌不敢有丝毫大意,轻抹楚狂,极招出手,一剑斩落,剑势启惊涛,不退不避。

    但见飞雪之中,剑气互冲,泥土四溅,纵峥嵘的一道剑气在接触到楚狂歌的剑招之后,竟是随之化为剑气罗网,剑气缭乱纷飞,大地顿时划出数十道深浅不一的沟壑,初次交手,看似秋色平分,但实际上,二人高下已分。

    楚狂歌用尽全力的极招一式,却不过和纵峥嵘随手而出的一道剑气打为平手,两人的差距,大的足以让楚狂歌有些绝望。

    “有所提升,不差。”纵峥嵘眯着眼,仍旧是面无表情,虽然楚狂歌有所提升,但他仍未将之放在眼中,“再接一剑!”

    惊妄剑再动,纵峥嵘已然模糊不清,再现身时,已至楚狂歌身前,纵峥嵘剑势深沉如渊,威势难阻。

    楚狂歌心知二人差距,不可硬接,脚尖一点,急急后撤,惊妄剑锋已然擦身而过,险之又险。

    “喝!”心知若是被压制,脱身便是妄想,虽是落入下风,但楚狂歌仍是以攻为守,厉招疾进。再观纵峥嵘,面色仍是不改如常,惊妄剑舞,招行式展,气势非常,不过数回合,楚狂歌再入下风,身上已见数道伤口。

    “年轻人,交出东西,束手就戮,我或可看在你一身剑道修为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哈,当真是前辈,果然是莫大的恩典。”

    楚狂歌冷笑一声,极招再起,“狂浪翻海潮!”

    截然不同的招式,截然不同的意境,楚狂剑锋不留情,有若狂风骤雨一般,朝着纵峥嵘袭去。

    “不错。”纵峥嵘冷然以应,但见惊妄落处,狂浪之势戛然而止,再难建功,随之,便是剑下无名的反击之时。

    “狻猊四绝·狮斗!”狮者,万兽之霸,双狮之争,胜者称霸。

    只见纵峥嵘手中惊妄剑顿时涨出一道赤红剑芒,随着真元催动,剑芒一涨再涨,竟是将整把剑都包裹在了其中,剑威骇然,似是绝无尽头,竟是不断攀升。

    看来超轶主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原本有意保留超轶主保命之招的楚狂歌眼见狮斗之招,心中也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剑指点眉心,魂识之内的一道印记随之触发。

    随后,楚狂歌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一身威势,竟是让纵峥嵘也略微有些分神。

    “此人,趣味!”纵峥嵘的脸上,首度展现一抹笑容,剑身赤芒牟然散开,一招,若雄狮出笼,又似银河倾泻,直向楚狂歌漫卷而去。

    “绝马奔逸断风尘!”剑收,剑出,便已是截然不同的招式,五大传奇之“南冕”,风轩云冕·超轶主之绝式,一迎狻猊绝式。

    怦然一声,双招对碰,剑气四荡,狂澜怒啸,磅礴之威,竟使纵峥嵘首度见红,一退再退,而在烟尘之后,楚狂歌的身影已是化虹而去,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地猩红,无言诉说着离去之人的伤势。

    “此招,不差。”纵峥嵘一掌落在自己胸口上,随之一口淤血喷出,面色如常。

    “绝马奔逸断风尘,似是久远之前的南冕超轶主之招,早已失传,为何此人身上会被人留下此招?”纵峥嵘皱着眉喃喃自语道,“他究竟是何来历?”

    心中生疑,纵峥嵘也没有继续追击的下发,回身收剑,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心中有惑,便该去找一个解释,这便是他的想法。

    而楚狂歌,先又剑伤在身,后催超轶主遗留之招,以弱运强,伤势无疑愈发加重,落地之后,来到一处湖边,意识已然不受控制的渐渐模糊起来。

    “这次真的是,心塞啊。”楚狂歌毫不顾忌形象的抹了抹嘴,“果然不能装逼,才装重伤坑人没多久,现在就真的重伤了。”

    “这位朋友,恕在下打扰,敢问,何为装逼?”

    “谁?”

    话音未落,但见湖对岸,鱼钩钓弦竟是跨湖而至,稳稳的落在楚狂歌身前,随后一名白衣斗笠的钓者,踏弦而来。

    “青史笔墨几度秋,楚河汉界梦难求。江山易改庸人去,逐鹿天下英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