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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南柯故事(上)
    1228812288此时的五国国君,已经不是当初“跑马圈地”“互相帮扶”“亲如一家”的状态。

    1228812288江左五国封建江左,不觉间已经二百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口增加,土地逐渐变得重要。

    1228812288大家在对外拓荒封建的同时,内部各国领地边界的确立划分,成为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1228812288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江左五国中最大的两国,南卫与南楚之间,由于南卫国江北郡君县与南楚滨城之间的划界问题,闹得五国会议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1228812288五国刚立国时,曾为了避免今后的边界冲突,在历史底蕴最为悠久丰厚的南周姬氏家族倡议下,有过一个边界划定协议,即各国以自然形成的山川河流为界,谁也不得捞过界。

    1228812288南吴、南韩、南周三国,与邻国之间的界河都是大江大河,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1228812288出问题的是南卫与南楚之间的界河发源于西部群山的萧河。

    1228812288由于人口的增加,农业开发的深入,南周国境内的一条叫做沙河的河流,被封主截流改道,变成南周境内运河。

    1228812288沙河的截流,造成箫河的上游来水稀少,并逐渐断流。

    1228812288这时间一久,旧河道消失,南卫与南楚两国边界也就模糊不清,纠纷随之产生。

    1228812288大国间有矛盾,北方五大世家由于不满被限制,干脆就不允许门人子弟参考,五国联合科举第四季就变得有些难看。

    1228812288难看归难看,这届科举考试,由于一位状元的横空出世与其后的杰出表现,可说是五国科举考试四季中最为成功的一季。

    1228812288那个状元,名叫淳于棼,自称来自东平广陵郡。

    1228812288进士好分,南卫国与南楚国间互相别苗头,分别开出丰厚的条件,都要争这个状元。

    1228812288在披红晚宴上,五国当时最美丽的公主,南卫金枝公主亲手为状元披红挂绿。她还羞涩地对淳于棼言说,只要他去南卫,即赋以大郡南柯郡郡守之位,并可娶自己为妻。

    1228812288南楚没有金枝公主,淳于棼归于南卫,娶金枝公主为妻赴任南柯郡守。

    1228812288其后,淳于棼在南柯郡守的位置上干了二十年。

    1228812288最初两年,淳于棼集中起各城邦的部曲私军,多次扫荡郡内山林野兽、帮助各封主将城邦领地开拓至十里之外。

    1228812288扫荡期间,淳于棼以怀柔之策,收拢了大批的山野蛮民并入南柯。并以他们为主力,组建了一只不同于部曲私军的职业化军队。

    1228812288同时。淳于棼说服各城邦王室封主拍卖荒地,鼓励大家族开叶分支,在荒原建立农庄。并配套以兴修水利、规划农田等措施,并将自己掌握的、据说来自广陵郡的先进农耕技术传授给治下民众。

    1228812288淳于治理南柯第四年,南柯郡稻米产量翻番。五年后,南柯郡内中小家族的生产热情被彻底激活,耕作范围迅速扩大,成为江左五国境内的大粮仓。

    1228812288其后,淳于棼大兴教育,创办南柯公学,并自任山长,每月都会抽出五天的时间登台授课。

    1228812288南柯公学不以经典子集为重,主要传授实用之学,以数数商学、耕作农学、匠做技学、治理之术四科最为突出。

    1228812288它的出现,等于为五国贵族子弟了一条五大世家私学之外的求学之路。那些身体孱弱、没有习武天赋年青一代贵族子弟,有了封建之外的发展空间。

    1228812288在南柯公学基础上,淳于棼在南柯郡构建了一套崭新的社会管理体系,和与之配套官吏制度、财税制度,加之封主拍卖荒原的创举将封建制度市场化,使得大批北方小家族集中到南柯郡,其封建土地市场发展的异常繁荣。

    1228812288如此,十五年的时间过去,南柯郡发展成为五国中最富有的大郡。

    1228812288郡内人口超百万,城镇练成片,荒原变桑田。江河中船桅林立,郡城内商贸繁华。

    1228812288随着一批批南柯公学学生的离去,南柯的各项政策方针,逐渐被江左五国效仿,使得五国原本沉闷腐朽的肌体系换发出勃勃生机。

    1228812288南柯太守的又一个功绩是,打通南柯郡至江夏城的航道,使得潜龙江航道直通大江,通过大江抵达江南。

    1228812288江左五国与江南的商路通顺后,淳于郡守组建商队,将江左五国的物产,主要是粮食、草药和木材,通过水路运到江夏、金陵,换回江南物资到五国各城贩卖,赚取差价的同时,带动了南柯郡内各城邦手工业的发展。

    1228812288潜龙江通大江,这谁都知道。但五国底蕴不够,缺乏造船的工匠。这条水路基本上就等于没有。

    1228812288淳于太守会造船,会造大船。有了大船,抵御沿江水盗的能力大幅提高;商路通顺,物资来往顺畅,人文交流也多了起来。

    1228812288南柯郡守的所作所为,等于间接削弱了崔、卢、郑、王、李五大世家的对江左五国知识文化、政治经济各领域的影响力。

    1228812288同时,也打破了南楚对北上通道的垄断。

    1228812288那条通道,基本上只对南周和五大世家开放。

    1228812288南周国西北有山中高原,为周原,适合放牧养马。每隔两年,周原必须从北方引进优质种马。

    1228812288南楚不懂养马,需要以最低的价格从南周得到战马,不得不与其共享北方通道。别的国家,尤其是南卫,只能看着眼馋了。

    1228812288淳于郡主最精彩的演出,是十五年前的“太守传书”事件。

    1228812288十五年前,江左五国西部山区的檀萝国五万山民蛮军,在大将王拉纳带领下入侵南周国。

    1228812288南周抵挡不住,向五国王室求救,要求启动五国联防协议,共同对抗外来之敌。

    1228812288五国联防协议与边界划定协议一样,都是百年前的产物,已变得如一张废纸般轻薄,五国贵族国王少有把它当回事的。

    1228812288檀萝国山民的主体是本地蛮族野民。

    1228812288江左五国初来时,不可避免的与他们发生了诸如坑蒙拐骗、烧杀劫掠之类的激烈冲突。五国齐心协力,在南周英主带领下,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将他们赶进檀萝山脉。

    1228812288蛮族们退入西部大山,以檀萝为名,学五国建立檀萝国,经常出山袭扰这些“侵略者”。

    1228812288南周立国西部平原,当然首当其冲。

    1228812288南周不忘历史,完全占据了南方牧马高原,周原。

    1228812288因为有战马,南周原本是五国中实力最强的国家;因为檀萝国,连年征战,国力被逐渐消耗。

    1228812288十五年前,南周战力虽强,人口、财富却已是五国之末。

    1228812288南周使者,三王子姬亦奔走无望,只能求到在当时五国中颇具声望影响的南柯郡太守淳于棼门下。

    1228812288江左五国历史上著名的“太守传书”事件被激活了。

    1228812288南柯太守淳于棼见过南周使者后,派出信使对五国长史、太尉传书,言说“今天蛮夷攻打南周,明天就可能攻打南楚,南周、南楚都陷落了,南卫岂能独善其身?南卫若败,则五国亡也。”

    1228812288南柯太守的传书说服了五国长史,长史说服了国王,组建了五国联军,集合五万大军迎战蛮族入侵。

    1228812288五国联军以南卫大将周弁为帅,在南周王城瑶台城外迎击檀萝国大军。

    1228812288由于联军来自五国,聚集之初人心涣散,周弁指挥不畅。对檀萝国第一战,五国联军败。

    1228812288淳于棼闻听,请王令后,帅一千南柯精兵亲赴瑶台城,囚禁周弁,自任五国联军主帅。

    1228812288淳于棼整军,与檀萝国二次接战。

    1228812288他以南柯精兵为先锋,撕破檀萝国蛮队防线,退敌三十里。

    1228812288三战,淳于棼设计将檀萝国蛮族军队诱致沙河故道,掘开河堤水淹三军。檀萝军大败,只主帅等百人狼狈逃亡。

    1228812288余下的,不是被淹死杀死,就是做了五国联军的俘虏。

    1228812288五国联军一路追杀,连破十八山营,虏掠五万山民而归。

    1228812288参战的各国,只售卖山民奴隶就发了一大笔外财,且联军伤亡不大,自然对淳于郡守感恩戴德。

    1228812288淳于棼攀上了其人生的第一个高峰。

    1228812288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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