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一只翠鸟飞入厅堂,落于琴台上。
1228812288殴雪君取一些五灵散融入一杯茶水之中,置于翠鸟面前,从它腿上解下一枚竹管。
1228812288那是一封飞信,殴雪君没有马上打开;“如果,你想问我和她谁占主导……白日是殴雪君的主意大些,夜晚,唐余丹的煞气重些。我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时候,可说无分彼此。如此,君可明了?”
1228812288“大概懂了点?”王奇山想着殴雪君数次下辣手,都是在夜晚。
1228812288“撞南门”那次,整个白天,殴雪君表现的都很克制;但到了晚上,却似变成另一个人。
1228812288殴雪君捻开竹管,读完飞信后,笑道“耽妃偶染风寒,不来参与五国国君聚会了。她让你陪着卫王子去。”
1228812288“这也行?”王奇山看完飞信,着实苦恼。
1228812288小昆山丹溪落雪了,据说还是一场大雪,但江左镇这里却只是感觉有些寒冷而已。雪景对于他没有什么吸引力,五国国君,似乎没谁是为了赏雪而来。
1228812288那个场合,肯定要讨论近期南卫与南楚之间的冲突,尤其是他带兵进攻章华台……他不想去,却不能不去。耽妃和耽记培养他,就是干这个的。
1228812288“你可记得,两年前之事?”殴雪君又泡了杯茶,送到他面前。
1228812288王奇山端起来,却看到了一杯荷兰果茶。茶汤上,浮着一片白色花瓣。
1228812288“荷兰果茶?”
1228812288“喝了它,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1228812288王奇山一口喝下这杯用来涵养灵体的仙茶。他迫切地想知道,两年前,他第二次被招来南柯世界时,发生了什么事?
1228812288“不会那么快;”殴雪君看出他的困惑,又替他冲上第二道茶水,笑道“大约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1228812288王奇山赫然,捧着茶杯细细地品尝。
1228812288“五国国君之会,遇洲先生也会出席。有他在,就不会有太出格的事发生。”殴雪君主动握住他的左手,抚摸着断指处;“你不觉得奇怪吗?中周与江南地区没有科举之事,在那里,文庙学宫的中正官与大宗师,有着崇高的地位。为何,江左会有科举考试?”
1228812288“莫非,科举制度是遇洲先生……”王奇山没有去过江南,在中周地区,确实没听说过科举考试的事。那里的社会环境,似乎也没有举办科举考试的必要条件。
1228812288不过,江左五国也处于封建社会的期,五国国君基本上管不了各城的具体事务,顶多任命某城将军,还需征求封主的意见。
1228812288这样的社会环境,也不具备孕育出科举制度的必要条件。
1228812288“今年是五国科举之年。遇洲先生将在明日国君会上建议,把这届科举的时间定在八月份,地点,放在江左镇。”殴雪君没有正面回答;“遇洲先生希望能与江左五国国君达成一项和平协议,八月之前,江左不要再起战事。”
1228812288“可能吗?”遇洲先生的建议,似乎有点异想天开。
1228812288“至少,能让他们有所顾忌吧。”殴雪君叹息一声;“凡间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或许,会有奇效呢。”
1228812288王奇山想想虎视眈眈松江黄,摩拳擦掌的琅琊王,野心勃勃的南周,刚遭遇奇耻大辱的南楚……
1228812288总觉得遇洲先生这步棋,有些飘忽。
1228812288想不明白暂时放开,高士之棋,总会有些道理吧。
1228812288按说,茶饮三道就该告辞了。他还要去觉余寺监狱转转、去蓝石银楼见见乐小炮,拜访天门羽衣陆间前辈、拜访七叔申解……
1228812288女王殿下不来了,警备局那边,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1228812288还有城隍庙那边,卫王子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当会派人找他。
1228812288但是,看着殴雪君欣喜的样子,左手被佳人摸的也是十分之舒服。竟生出如果能永远这么坐下去,也还不错的念头。
1228812288又一想,云宅这样的地方,一般人即便是知道他在这里,也进不来。躲在这里也好,少了许多麻烦。
1228812288他拿起仙人板,问道“这个……又是什么道理?”
1228812288殴雪君放开诛仙手,指着屋顶问道“在花花世界,盖如此一座建筑,要多少人耗费几多时间?几多钱粮?”
1228812288王奇山想了想,道“总要十几人忙半个月吧?钱财方面,若是在城镇,没有几十万下不来。”
1228812288“如果十几人辛辛苦苦半个月,盖起一座楼。随便来个高手,三拳两脚就把楼给毁掉了。类似的事情多了,还有人盖楼吗?仙人板的强度与城墙或百年松树相当。击碎它,就具有了摧城之力。在南柯世界,如在两军交战之时,攻城方有一位将领,那样的城墙、那样的战争,还有什么意义?若一片生长了百年树林,被随便某人一夜间毁去。那个世界上,还会有树吗?”
1228812288王奇山恍然“个体破坏力超高的超凡者,将打破花花世界的能量平衡,比如力能开山、一拳打倒一颗大树、一脚踢倒一座楼什么的高能个体,将造成物质再生能力跟不上消耗,势必摧毁花花世界的生态平衡。森林消失,江河泛滥;山上都是洞,路上全是坑。大部分人类只能住在帐篷里,山洞都不安全。高楼大厦……傻子才会盖高楼。他们。将毁灭整个世界。”
1228812288殴雪君开心地笑了“大体上,你的理解是对的。任何一个世界,个体本身的物理能量都是有限的。在这里,即便是c级高手,也不过是跑的快一些而已,武力值不会很变态。花花世界的问题就很大。”
1228812288王奇山接道“如果想的深一些……仙人与凡人之间,应该不会有床上活动吧?”
1228812288“你什么意思?”殴雪君楞了片刻,红着脸趴在那里笑起来。
1228812288“能量级别相差太大了啊。”王奇山道。他以为,这是个很严肃的学术问题,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1228812288殴雪君止住笑,黯然道“凡城曾是李八百的洞府,你可去那里寻找答案。”
1228812288王奇山随便说说,看殴雪君的表情,大约说中了。心里一阵恶寒李八百那样的仙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真的是恶贯满盈啊。
1228812288“前几天,黑客大人被昌黎先生送去昆仑仙境了。”王奇山想到了黑客大人,他的武力值,似乎也没有超标啊。
1228812288“他随时可以突破到a。已经压制不住了。但是,他被送去昆仑,主要是由于你们炮击章华台。”
1228812288“因为我们炮击章华台?”王奇山不敢置信。
1228812288“下一次,付出代价的,或许就是耽妃与你了。你可知道,黑客大人为何不想去仙境?”殴雪君又难过了。
1228812288“为何?”
1228812288“仙人,不能有孩子。他们的孩子,都是入先天之前生的。”殴雪君望着西方,轻声道“他已经用过三次却功丹了,就是为了能多拖些时间。他说,他还欠爱人一个孩子,要把她接到这个世界。他好容易找到了个机会,却被仙人给破去了。”
1228812288王奇山想起在花花世界苦苦等待的苏老师,没来由,心里空落落的。
1228812288“甄仙人说,他被送入了一个特别的洞府。”
1228812288殴雪君道;“那是黄泉洞府,专为磨砺性情而设。”
1228812288仙人板飞出,落于楼外。
1228812288“你以黑左击之。”
1228812288王奇山拿出黑左,对着仙人板扣动扳机,连开三枪。
1228812288符文弹击中仙人板,石屑飞溅,仙人板上显出一个拇指般的孔洞。
1228812288“击碎仙人板,即有摧城之力。你已经被牧马人盯上了,今后,除非不得已,勿在江左之外用它。”
1228812288殴雪君玉指轻点,厅内正中显出一古朴条幅人性恶,不可持,必图以私。破屋者欲摧城,摧城之力图灭国。灭国之能,当欺世也。
1228812288王奇山盯着条幅,有些痴了。
1228812288短短了两句话,即概括了人类文明史,尤其是花花世界的西方文明史的发展过程。
1228812288殴雪君的使命,是限制摧城之力。c级高手与大妖们,都处于摧城之力的边缘。b级,已经跨过了那道界限。
1228812288七宝玲珑塔内,还镇压着一位在江左镇南门使用摧城之力的安澜真人。
1228812288恍惚间,王奇山看到了一幅画面他与殴雪君,坐一艘木船,漂泊在大江之上……
1228812288又一只翠鸟飞来,还是耽妃的飞信。
1228812288女王殿下改主意了。下午,等四国国君都到了,她再渡江返回江左镇。
1228812288不过,耽妃不想惊动太多人。
1228812288她白龙鱼服渡江,从南门码头登岸。
1228812288她要去江左酒榭喝酒,再开酒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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