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世界,英国,牛津大学。
王大卫坐在图书馆里,全神贯注地玩手机。
小女巫艾丽尔布夏尔多坐在他对面,与周围大部分的同学一眼,不看书,狂刷手机。
不只是牛津,半个世界都被一款手机游戏搞疯了。
十五天前,大卫和邦德在洛河畔激活了地狱之门。
第一批玩家推开那面蓝色大门的玩家发现,地狱之门之后不是地狱,是原始时代的地球。
荒原之中有一座简陋的木门快乐之门。
这是一款很好玩的家族养成游戏。
由于唐余丹的那番言论,七门彩图即充满神秘色彩又极具美感和视觉冲击力,的传播范围甚广,很多单纯喜欢美图的年轻人将它设置为屏图。
他们,都得到了一个大礼包帅哥美女。
他们进入游戏后可以跳过寻偶与调情阶段,可以开始生儿育女了;无论你愿不愿意。
那座快乐之门,只有五岁的孩子才可以通过。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先把自己是“生下来”,把自己养大到五岁,才能进入下一关快乐之门。
王大卫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养到五岁,进入了快乐之门,小女巫却依旧在为寻找食物和保护孩子殚精竭虑。
每个人的初始环境都不尽相同,有些在海边,有些在草原,最常见的场景是原始森林。
小女巫认为王大卫是运气好,出生在一条大河畔,食物相对丰富,猛兽也较少。
进入快乐之门后,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品种,小女巫希望自己是一只猫。
这,也是最让人疯狂的地方。
你可以选择任何一种游戏方式,从单细胞生物到天空中的大雁、海里的鲸鱼,甚至一块石头、一片雪花、一粒尘埃,只须你愿意,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耐得住寂寞。
王大卫选的是智力最高的猴子,据说可以进化为人。
在亚洲,有数百位激进玩家,已经进化到类人猿了。
美国的一位玩家选择的是蚂蚁,他建立的蚁巢家族,吃掉了另一位玩家选择的悬铃木。
他被吃掉后,回到了童年。
他的选择是,食蚁兽。
约翰神父身着便服,走过来做到王大卫身边。他的身后,还站着位带眼镜的胖子。
他安静地看了会儿,等王大卫成功地爬上一颗树,才开口说道“大卫,我们需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王大卫放下手机,抬起头。
“它的服务器在哪里?”约翰很认真地问道。
“服务器……我都忘了。”王大卫拿起手机,调出一个后台程序,专心操作了一会儿,遗憾地说道“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约翰,实验室那边的高手们,也没有进展?”
约翰拿过大卫的手机,递给身后的胖子。
胖子熟练的操作了一番后,摇摇头;“没有,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个举动很过分,但王大卫却忍了,还是在小女巫面前。
他伸出手,比划个三“约翰,这是第三次了。”
约翰神父说了声“我很遗憾……愿上帝保佑你们,我的孩子们。”
他站起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带着胖子走了。
小女巫握住王大卫的手,安慰道“可怜的大卫……”
王大卫反握住她的手,热情地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艾丽尔,我们去吃饭吧。我有个主意,儒雅楼明天开业,今天晚上可以开个arty,把你的同学,我的同学都叫上。你觉得怎么样?”
“太棒了,我喜欢arty。”小女巫探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下,很快就缩了回去。
王大卫白痴般地傻笑着,举着手机问“现在开始吗?”
“大卫,首先要确定邀请多少人。你的儒雅楼,只是个精致的小……餐厅啊。”
“是我们的儒雅楼。”王大卫计算了一番;“正式营业时有四张台子,但开arty……我们可以邀请二十位小伙伴们。见鬼,还要把叫约翰叫去。”
“为什么要邀请神父?”小女巫不解地问。
“喝酒啊。”王大卫飞快地操作着手机;“亨利也要来。我们的小伙伴们,有一半不到十八岁。我们的儒雅楼里不只有葡萄酒、啤酒和香槟,还有很棒的中国烈酒,我们,没有拒绝他们品尝的理由。在神父面前,上帝会宽容我们的。”
两人很快搞定了邀请小伙伴开arty的事,手牵手离开图书馆。
王大卫的儒雅楼,在牛津镇上,一座古老的临街建筑的二楼。
为了迁就王大卫,约翰神父将中学还没毕业的艾丽尔布夏尔多,招录进了牛津神学院。
亨利博尔特,还在伊顿公学,为进入牛津而奋斗。
在花花世界,任何一款游戏都有开发商,都需要后台数据库的支持。每一个个体,都需要通过服务器与数据库进行数据信息交流。
以地狱之门呈现出的深度与广度,画面的精细程度,蕴含的知识树高度,以及其火爆程度和覆盖范围估算,它的后台数据库十分庞大,使用的服务器也是个令人咋舌的数量。
但是,全世界的网络信息工程师,尤其是科技巨头和各国政府,都在寻找地狱之门的运营商和它的数据库,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发现。
寻找数据库的第一步是确定服务器地址。
两天前,比德尔实验室进行了一次断网实验,王大卫手机里的监控软件,是为配合这次断网实验而开发的远程监控工具。
地狱之门似乎不需要服务器的支持,即可实现游戏者与数据库之间的顺畅交流。
比德尔实验室找到了七门彩图最初的传播i地址大卫的手机。
“洛”找到了另一个i地址艾丽尔布夏尔多的手机。
王大卫和艾丽尔布夏尔多,成为他们的重点监控对象。
令他们不解的是,七门彩图的激活i,不是王大卫,不是艾丽尔布夏尔多,而是邦德。
他们仔细检查过邦德的手机,与王大卫的一样,所有的信息与痕迹都被地狱之门覆盖了。
比德尔实验室的信息工程师,试图还原激活过程,但所有的七门彩图都变成了地狱之门游戏。在这个世界上,除那些被打印出来的纸质图,再找不到一张数据状态的七门彩图。
但是,纸质七门彩图,能分析出的东西很有限。似乎在扫描阶段,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都被奇怪地模糊、转换了。
那张投射出代码的红纸,被风吹进了洛河,邦德只回忆起了一半的代码。
王大卫、艾丽尔布夏尔多和邦德的手机,就成为比德尔实验室和“洛”共同关注的焦点。
天门都在王大卫的手机里安装有远程监控软件,除了看到他玩游戏,和艾丽尔布夏尔多打情骂俏,试图勾引她上床,没有任何发现。
王大卫的游戏数据,传送进网路世界后,迅速碎片化,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抓取数据的过程同样神奇。
这种是一种普遍现象,所有被监控的地狱之门游戏玩家,都是如此。
比德尔实验室认为,地狱之门游戏的开发者(们),掌握了一种神奇的编码技术,一种全新的信息语言,一种极为先进的通讯加密技术。
地狱之门,不只在无声无息地改造花花世界的世界观,还在颠覆花花世界对网络技术、信息传输技术的认知。
“洛”和比德尔实验室,还有更多的科技巨头们,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看谁能先找到地狱之门的数据库。
它,代表着全世界的游戏玩家手机中产生的庞大的数据流。
信息时代,数据就是金钱和货币,是权利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