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三女玩闹了一会,看着三女被冻的红彤彤的脸蛋,李密柔声道“我们回去吧,别把你们冻坏了。”
三女感受到李密目光中的关怀之意,心中自然是甜滋滋的,如同吃了蜜糖。
王宫中的护卫,内侍和宫女们都忙着打扫王宫内的雪花,虽然雪一直在下,但是他们却不能偷闲。
李密唤来内侍李承恩吩咐道“你去传朕的命令,调城外5000将士入宫打扫王宫的大雪。”
“是。”
这场大雪下了两天三夜终于停了下来,李密坐着装扮的极尽奢华的马车向宫门走去。
车厢内包裹着数层兽皮的座椅如同后世的沙发一般坐上去软绵绵的舒服极了,一个体型较小的火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让车厢内温暖如春。
李密一行来到了百姓居住的城西,他从车厢内走了出来。
既然已经打算把西域变成大唐的疆域,作为大唐的最高领袖李密自然要在此时出来关心一下百姓的疾苦。
眼前一栋栋木质的房屋,房顶上积着厚厚的积雪,百姓们收拾着自家的房前屋后。
一户户人家走过,看起来情况还不错,这场大雪似乎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当李密往前走了近千米时,却出现了不妙的情况。
一窜并不大的院子,四周都是茅草屋,东边的茅草屋被大雪压塌了。
李密没想到在这算是繁华的高昌王城居然还有茅草屋的存在,这间坍塌了的茅草屋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他走进了院子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看着李密和他身后的护卫后,脸上出现了紧张之色,腿脚不方便地向前快走几步,一脸紧张道“这位大人不知来此有何公干?”
在老头的心中这些官员们没事不会来自己这破破烂烂的院子来,一旦有事来了,那准没好事。
百姓在官员的面前总是不自觉地觉得矮了一头,别说是在这封建时代了,即使是到了后世提倡人人平等的年代,在百姓们的心中当官的还是高人一等。
李密连忙安慰老头道“老人家,我是想问问这间倒塌的茅草屋可有人居住?”
老头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叹气道“这是我家长子的房屋,昨夜房屋被大雪压塌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和我和我家老伴挤在一间房里。”
“那可否让我进屋看看?”
看着李密那和善的面容,老头苦笑道“那这位大人就随小老儿来吧。”
斑斑驳驳的木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不到15平方米的房子,一张床上坐着四个人,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房间内的温度很低,房间内放着一个早已经熄灭多时的火盆。
看到这些让李密鼻间一酸,对老头问道“我看你家附近几乎没有茅草屋,老爷子你们为什么还住着茅草屋?”
一提到这事,老头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紧抿着嘴唇不言不语。
李密对老头宽慰道“老人家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在这高昌城还没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事情。”
“你的官职比高昌的令尹还大不成?”
看样子老头和这个令尹之间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这是自然,老人家尽管说,任何事我都能替你做主。”
在老头的叙述下,李密对他家的遭遇总算是了解了。
老头名叫刘剑锋,原本是从凉州到高昌国做生意的,后来全家就迁居到了高昌城。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也算得上是家缠万贯的大富之家了。
但是就在此时令尹楚寻的儿子楚昭看上了刘家的宅子,强取豪夺逼得刘剑锋将自家的家产全部交给了楚昭。
想不到这次出行还钓到一条大鱼,帮助老头伸张正义,李密自然是不会推辞,但是借此机会让高昌国的官员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也是必须的。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确定老头说的是事实,只有如此他才能拿楚寻开刀。
“老人家你这话可属实?”
老头一脸悲愤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难道还敢无故陷害令尹大人不成?”
看老头那一脸愤慨的模样倒不像是作伪,看样子可以让影千寒调查一下楚寻了。
虽然现在高昌王算是臣服于大唐了,但是李密在查到楚寻的罪证后,还是应该让高昌王出面处置楚寻,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了,既让高昌的官员知道在这高昌国现在最有话语权的是自己,也让高昌王多少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尊重。
只有等到朱俱波王国请求变国为郡的消息传到高昌国时,聪明的高昌王必然会明白自己的用意,到时候双方也能皆大欢喜。
如果不是考虑扈思琪姐妹的感受,李密早就派人向扈瑗点明此事了。
由他的口中主动说出,和在自己的逼迫下他做出选择,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李密可是要保持圣君的态度,绝对不能毫无理由干那王霸之事,毕竟高昌王对大唐也算友善,自己怎么也得顾虑一下他的感受,还有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才是。
“老爷子你们五个人挤在一间茅草屋里也不是个事,如果你相信我,就让他们跟我走吧,我暂且会给他们找一个住处,等你家的宅子要回来了,你们再一起搬过去如何?”
听着李密以关怀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头子,老婆子,他的长子长媳,还有被长媳拉着的长孙,一脸感动,纷纷跪倒在地道“多谢大人的恩德,如果能够要回老宅您就是我全家的恩人,小老儿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恩情。”
虽说西域之人性情不够温驯,但是人嘛,在哪里都有好坏,善恶之分。
中原算是礼仪之邦,可是依然有无数前仆后继的野心家,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生灵涂炭,无数丑陋的事都能干出来,他们和西域人为了生存而掠夺相比,反而更加卑劣。
没有人天生就是强盗豺狼,只是环境和众多综合因素作用的结果。
既然自己不能把西域人彻底灭绝,那么就得用其他办法让他们对大唐产生归属感。
上层的野心家很难改变,那就改变下层的民众,让野心家失去滋养野心的土壤。
只要自己一直坚持比西域的君臣更加善待西域的百姓,慢慢地即使他们不会支持自己,恐怕也不会跟着上层人士一起反对他了。
他也没指望依靠自己一人改变西域对大唐的态度,但是他却要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带个好头,让他们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可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