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屋外一声断喝,一股庞然之力从屋外冲进来,屋墙如粉,直接被暴力破碎成一块块的。
张涒加持了疾劲的一拳才打出一半,口鼻一滞,全身就被一股浩大的内气压迫,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撞向身侧的墙面。
内气像一个钢罩将他完全覆住,人简直无法呼吸,啪,墙面被他撞塌,张涒像个破口袋一样,滚倒在墙下,整面墙的砖石压在他身上,将人埋在了下面。
张涒的身体被砖石砸中,身体还在失控中,压迫他的内气并没消失,凝实的内气一散,往他体内涌入,甫一进入张涒的身体,就在内腑中爆开,似乎要将他内脏炸碎。
此时,先天真功《乾一注身经》体现出了不同凡响的威力,他已经化液凝珠的内息,一颗颗液珠从丹田飞出,一头扎入爆开的内气中。
液珠一沾上内气,内气仿佛失去了活性,凝滞在他体内,然后缓缓消散无踪。
涌入身体的内气消散一空,液珠也大都变小消失了,算上疾劲消耗的内息,只余下一颗落回丹田,一番内气与内息的对抗,他消耗甚巨。
张涒一张嘴,吐出一口杂气,那是内气残留在体内的杂质,随着呼气排出体外。
他心中暗道侥幸,内气外放,这是碰到四级高手了,要不是内息得力,这一下怕不要被搞死。
他趴在墙下不断调整呼吸,身具千钧之力竟被这道庞大的内气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全身被冲击得阵阵发麻,一时还起不来身。
攻击他的人内气量如此可怖,内气运用高明,而且还能让内气离体攻击,至少是四级中阶的程度,甚至有可能是四级高阶的武道高手,他们倒底是什么人?
女青年看着压在墙下的张涒,仍是双股微微发颤,张涒那一拳的凶悍霸道,深深印入她心里,只差一点点就打到她。
不,那个人是想杀了她,拳风刮得她脸面生疼,会不会破相了,女青年脸色煞白,瞪着将张涒打翻的高大汉子,用手往砖堆一指,“吴护法,给我杀了他。”
“表姐,他是好人。”另一个小姑娘跑到女青年身边,“我问过了,是他杀了村里的变异人,救了那两个大婶。”
表妹还试图解释事情的经过,女青年不为所动,“他要杀我,吴护法,杀了他。”
吴护法嘴角一撇,还是走到倒塌的墙堆前,“小子,挨了我一记破煞掌,本来你也活不成,就让你少受点苦吧。”
说着,吴护法随手一掌挥出,一股如锥内气噗的刺入张涒头部,气锥直接刺入颅骨,这是要铰烂张涒的脑浆,让他变成一个白痴,躺在这里自生自灭,在野外荒村,一个白痴就是变异生物的口粮,这份用心和手段真是狠毒。
吴护法打完这一掌,转身走到女青年身边,“王真传,变异人都死光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正事要紧。”
王真传面色不悦,“哼,平月村的变异人本来是我血炼秋泓剑的资粮,来晚了一步,真是该死。表妹,你爹说地下铁路中有冰线草的消息,倒底有几成把握?”
“啊。”王真传的表妹还是一脸懵的状态,事情变化太快,她一时接受不能,女青年拉了她一把,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我爹救了好多人,冰线草是他们说的,他们说有人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冻死了,爹觉得是冰线草呢。”
“恩,这草可是好东西,要是能得到,用来粹炼剑意,我的剑招威力至少提升一倍。”女青年凝视手中长剑,神色迷醉,片刻,她收敛神气,“吴护法若有冰线草辅助修练,想来突破到第五层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哈哈,那还要谢过王真传的机缘。”吴护法拱了拱手,对这冰线草颇上心的模样。
“这回要是能取了冰线草,我们再去定香县捉黑吼,这是师父特意交待的,然后,去忻县找找云雷龙象刀的线索,如果侥幸能得到此刀……这一趟历练才算不虚此行了。”女青年脸上表情灿烂,似乎冰线草黑吼和刀已在囊中。
“何止不虚此行,王真传若将这三个机缘全收了,稍稍积累便能突破第四层,那时候,追上门中第一真传杨师侄,也不是没有可能。”吴护法眯着眼睛,嘴角都扯了起来。
王真传听了,脸上也带起一丝笑意。
这时,小姑娘摇摇表姐的玉臂,“那这几个人怎么办?都带回去?”
她望着压住张涒的石堆,心中有些不忍,但没不敢提,只是指了指两个村妇和幼儿。
“好办,祭剑。”女青年手上剑光一分,又蓦地一合,地上多了三具尸体,血从她们的颈间流出。
小姑娘吓坏了,口中尖叫出声,愣愣看着表姐,竟似不认识她一般。
吴护法见王真传出手凌厉果断,竟微微露出赞许之意,“以杀灭劫,王真传深得其要,不错不错。”
料理了首尾,三人离了小学,临下楼时,高大汉子还往墙角碎石堆瞥了一眼,嘴角噙着冷笑。
那小子先是被自己的破煞掌打烂内脏,又吃了一记气锥,这会儿脑子已经搅成了烂泥。
嘿嘿,一个小白痴,就算有口气,也是趴在那儿等着被变异兽吃掉,小子,不要怨我,怨就怨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王真传一行三人一路出得平月村,行到沱河边上。
吴护法掏出火柴,点起一根火把,在河岸上摇了两圈。
一条木船缓缓驶来,三人相继上船,吴护法往左一指,“那边就是岗南补给基地,有地下铁路直通忻县。”
王真传点点头,总算恢复了冷静,她拉拉表妹,“今天晚上先回岗南你家里休息,我还有事要问姨夫。”
船夫长杆在水中一点,船哗的一声,破开水波,向河心划去。
张涒趴在石堆下动弹不得,吴护法气锥一发出,他就意识到不妙,调动液珠流入百会,气锥一进入头脑,液珠就滚了过去,只是这内气组成的气锥分外结实,只被液珠吸扯下几丝内气,就钻进了他的颅骨。
“这下要完蛋了。”张涒心中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