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来临淄,没有来征东将军府,也没有去临淄县府,却是去找了大理寺,这什么情况?
问了问具体原因,才得知是被一个小地痞骗了“呵呵,这马超也太不懂江湖了,不过话说回来,狄英,你失职啊”
“是,属下领罪”
“虽然我要的不是十全十美的乐土,但这事既然都让我知道了,从速处理,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碗汤”
“属下遵命”
“马超来的事,你告知孙邵,让他去处理吧”
“喏”
见狄仁杰仍旧跪在地上不起来,孙策似乎看出他还有什么事“怎么,还有事?”
狄仁杰脸上神情换了换,似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主公,请问曹公子的住宿,仆人都是您安排的?”
“然”
“再请问主公,那姓蒋的老仆也是不是您安排的?”
孙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是的”
“那主公,照目前看来,您的嫌疑是最大的”
“呵呵,是我?有意思,你说说”
“下官在调查中发现,事发前后,曹公子都接触过一批人,而有人看见,这蒋姓老者曾多次和他们接触,并且在他的屋里,发现了这半页烧过的信件”
孙策接过信看了看,里面内容是让这老头带一个人去见曹昂,但有些命令的口吻,难怪狄仁杰会怀疑到他头上。
“此事,我并不知晓,你把那老仆带来当面对质即可”
“…人已经死了”
“死了?!”
孙策顿感阴谋味道,显然是杀人灭口无疑,不过这反而让他更加有嫌疑“那你是怀疑我咯?”
“主公,属下斗胆,请主公给予我最大的权限,如果此事主公所谓,那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话,恐怕会牵连出一些位高权重者”
位高权重者!
狄英的话急得孙策赶忙打开系统,查看那些所谓的位高权重者,不过就忠诚上而言,并没有问题“狄英,我相信我的人,只管放心大胆查,如果真是我主谋,两条人命,我赔!”
“如此,还请主公下令,不要让锦衣堂插手此案”
孙策心里一阵被狗咬后的郁闷,看来这狄仁杰还真把他当第一嫌疑人了“行,如你所愿,拿着这个,只要在我征东军治下,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你审问不了的人”
狄仁杰恭敬的接过一看,是孙策的将军符,此符不仅有刚才所说的作用,甚至还能调动任何一支军队。
心里不由暗道,此事果然另有蹊跷,只是不知道这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了解完孙策的态度,狄仁杰急急忙忙赶回大理寺,找来寺卿,把任务吩咐下去,再拿出那半截没烧完的纸,心里有了计较。
越日,狄仁杰来到廉政署,找到署令,调出蒋老儿的档案。
这老头儿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家中只有一个孙女,八岁,小儿子战死在平原,大儿子和儿媳在矿场工作,老伴儿三年前死的。
“蒋老儿这个孙女现在在何处?”
署令掌管着全城两百多三百万的人口信息,不可能全部都记得住,闻言在拿出的一堆档案里翻了翻,而后找到这个孙女的档案,看了一下堆笑答道“唉,大人,这上面还没来得及更改,写着由蒋老儿抚养”
“那按这个情况,这个女孩现在应该由谁抚养?”
署令想也没想,当即答道“必然是安排在孤儿院”
“好的,麻烦了”
合上档案,来到城北的孤儿院,这里有不少遗孤,大多是几年前战死沙场的士兵的后人,到如今,家中凡是只有一个孤子的,孙策有政令,不得招募。
“狄大人,你怎么来了?”
“哎,属下见过糜夫人,大小姐”
作为孙策的夫人,糜环是几女中最心善的,但凡有点空闲,就会带着孙丹,要么在孤儿院帮忙,要么在养老院帮忙。
这么多年如一日,为此,百姓们都恭敬的称她为糜夫人,相对的,称孙策其他女人,更多是将军夫人。
“卑职来此,找一个女孩”
“找女孩?是有公务?”
“嗯,她的爷爷昨日才发现被人害死在祠堂里,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今日才到,叫蒋心,乳名小鱼儿”
糜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不仅如此,连小女孩的模样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实在太特别,既不说话也不哭闹,一个人闷闷的。
“原来是这样,我领你过去吧,那小姑娘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也不出来”
狄仁杰跟在糜环身后进了里院,却没看到在孤儿院外面,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七弯八拐,来到一间大宅院的后门,敲了敲,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儿,当即便闪身而入。
“大人,那狄仁杰查到孤儿院去了”
“嗯,查到孤儿院?那小女孩见过你们?”
“属下不清楚,当时找那蒋老头时,没见着家里有人”
“唔…见着也无妨,七八岁的小女孩”
“是的,属下也是这么想…”
“不过,为免后患,杀”
“…这,大人,再杀就三条人命了,主公要是怪罪下来…”
“怕什么?有本大人担着,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来”
“…这,喏!”
从孤儿院出来,狄仁杰叹了口气,果然小女孩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找过她爷爷,可长什么样,说的什么,她却并不知道。
“啊…!”
忽的孤儿院内一阵尖叫,狄仁杰心里一跳,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转身便朝孤儿院内奔去。
随着人潮,狄仁杰来到他刚离开的那间屋子,推开拥挤的人群,赫然看见刚才那小女孩已经倒在血泊中,死得很恬静。
“狄大人,她怎么死了?”
糜环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看见女孩胸口血洞大开。
探探鼻息,小姑娘已经没了生气,狄仁杰不面心中生愠“看来是有人想灭口,而且还是在根本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的情况下”
“为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夫人,下官先告辞,这里交给随后来的…”
说到这,狄仁杰忽然看见小女孩紧拽的手中,有一黑布露了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段锦布。
再四下里张望一番,他心中有了定议,再告辞一次,急忙出了孤儿院。
“三条人命,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受到应有的制裁”
另一边,孙策也来到了大牢之中,曹昂的牢房,除了装潢,其它配置属于客栈级别的。
有窗,有床,被褥桌椅,酒菜书籍一应俱全。
“唉,伯符,你怎么又来了”
“打开吧”
没有回答曹昂,孙策先让狱卒打开房门,矮身进了里面才说道“方才收到曹叔父的信,言及此事,却让我秉公处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父亲也是这么说?那便如此吧”
曹昂言语之中说不出的落寞,孙策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子修,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人是你杀的?”
“就是我杀的”
“你杀一个艺伎做什么?”
“伯符…别问了,没用的,人就是我杀的”
不知为什么,在孙策眼中,此刻的曹昂宛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执念,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也都无所谓,反而是一心求死,尽管他的治下没有死刑。
“唉,好吧,喝了这杯我便走”
曹昂没精打采的坐到旁边,任凭孙策给他斟满酒,而后碰了一下杯。
孙策一饮而尽,愤然起身,在走出门槛的一刻,他又转头回来“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此案了结之后,你曹昂的命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