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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〇章 漫天的菊花
    这个千古绝对除了意境绝妙之外,组成上联的五个字如果单独拿出来,烟、锁、池、塘、柳都可以看作是名词,但是组合在一起,锁就又变成了动词,这还不是最难对的地方,最难对的就在于其每个字的结构上面,五个字所使用的偏旁均对应着五行中的其中一个,也就是“烟锁池塘柳”对应着“火、金、水、土、木”五个五行偏旁。

    虽然白里度现在内心当中,还是比较认可“山木水火土”的五行界定,但是既然这个上联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来界定的,那自己则也得按照这个逻辑来对出下联。

    并且,白里度内心也明白,眼下如果自己所对的下联是前人已经公布出来的,就肯定免不了会被一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指出并嘲笑,所以他肯定不能使用别人对过的下联,况且,自从该句最早出现于明末某个琴谱中以来,到如今的数百年间,也有无数的人尝试去对过这个下联,虽然也涌现过一些不错的下联,但能够完美对得上的下联却也没有,所以自己倒也没有太大的压力,对不上或者对不好也都是正常的。

    很快,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白里度开始动笔了,并且还速度飞快的写下五个字:

    酒炆坞栈铛

    白里度写完之后,便将手中毛笔搁在笔架上,然后便离开了那张桌案,而围在一旁的众人则还完全没反应过了,还是细品白里度写下的这五个字:

    “这五个字也都是五行的偏旁啊,但这个下联貌似以前从来没见过啊。”

    “嗯,确实没见过,难道也是现场对出来的?”

    “看他刚刚还是用了些时间的,应该是现场对的吧,但这个下联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嗯,我大概明白,这个下联的意思,应该是说一个人在一间简易的木棚子里面用炆火给酒铛加热,而酒铛里面放的自然就是酒喽。”

    “哦?这坞栈何解?简易的木棚子?”

    “我其实也只是推测而已,坞由于四周高和中间低,其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避风,而如果出现在战场前线则还有防卫的作用,如果是出现在水边,则主要是用于船只的停放和修理,但坞如栈一起用,确实还不多见,我猜测应该就只是个可以避风的木棚而已。”

    “这样说来,意境也还不错,也算可以与上联的烟锁池塘柳媲美了。”

    “烟雾笼罩着池塘边的柳树,一个人在一间简易木棚中用酒铛热酒,一个迷蒙,一个微醺,妙啊。”周老书记微笑着点头说道,算是认可了这个下联。

    “嗯,平仄也没问题,上联是平仄平平仄,这个下联是仄平仄仄平,相当工整。”

    “再看五行的对应,我发现这位小伙子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哦?怎样讲?”

    “你来看,这上联的五行顺序是火金水土木,目前已知的下联当中要么就也按照这个顺序来对应,要么就完全不管这个顺序,随便找五个代表五行的字凑在一起,但意境可就都差远了。”

    “是啊,没错,那他对的顺序是什么,我看一眼,水火土木金,有什么特别吗?”

    “是啊,有什么特别吗?没看出来啊……”

    “妙啊!这个五行顺序真是绝了!哈哈~~”周老书记再次赞叹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确实绝了……”王鸿儒会长点头说道。

    “那就请王会长给我们讲讲”大多数人都没看出来,于是便有人急切的喊道。

    “这个下联不仅意境妙,平仄对仗也工整,最绝的就在这五行的对应上面,你看下联的第一个字,是酒字,用的是水旁,而上联的第一个字烟字用的是火旁,这在五行当中,便是水克火的关系,而第二个字炆字的火旁对上联锁字的金旁,就是火克金的关系,后面三个字我就不一一解释了,反正都是五行相克的关系。”

    王会长点明了之后,围观的众人也都看明白了过来,对这个下联也更加是赞不绝口。

    见到自己花费心思所对的下联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白里度也算是松了口气,其实这个下联也并非完全是他现场自创的,真要是一点根基没有,就算给他再多的时间也是对不上来的,白里度刚刚之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主要是其隐约记得自己的爷爷好像曾经研究过这个对联,并且也大致研究出一个雏形,而刚刚自己只不过是在回想这个雏形的内容,并又在这个雏形的基础上,修改了两个字而已。

    “王会长,怎么样?这回我可以离开了吧?”白里度问向王鸿儒会长。

    “哈哈~~白大诗人,您当然可以离开,我其实倒是也想留您来着,但也不想耽误您的时间。”王鸿儒笑着说道。

    “好,王会长,那就后会有期!”白里度冲着王鸿儒一拱手,转向就要离开。

    “我不服气!白先生还请留步!”

    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松柏厅内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白里度也停下了脚步,顺声望去,便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男子快步走来,挡住了白里度的去路。

    “哦?这位先生,有何指教?”白里度气的问道。

    “自我介绍一下,免贵姓郭,单名一个贵字,是咱们书画家协会的普通一员,刚刚见识了白先生所对的绝妙下联,实在是令郭某佩服,但这个烟锁池塘柳的上联虽然号称是千古绝对,但由于已经公开了数百年,自然也有很多种对法,专门研究的人也更是不少,白先生能够不到一分钟便对出来,想必也是有备而来,所以郭某并不服气!”郭贵理直气壮的说道,乍一听也似乎有些道理。

    “郭贵老师,那您觉得怎么样才算可以?”白里度内心其实也有些烦躁了,但仍旧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很简单,白先生您只要再对出一个千古绝对出来,我就服气了!并且我相信在场的诸位也不会再有不服气的了,你们说对不对?”这郭贵居然还懂得调动现场的其他人,经他这样一喊,除了来采访白里度的记者以及一些与世无争的老干部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喊了一声:

    “对!——”

    “靠!书画家协会的这帮人简直太坏了,出了一个千古绝对还不够,还要出第二个!我大鹏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大鹏对着耳边的麦克愤慨的说道。

    而在腾龙网的直播平台上,将近八百万的直播观众也是十分气愤,此刻也都把这位郭贵给骂惨了,以至于直播平台直接启用了敏感字过滤系统,就见到直播画面的弹幕中密密麻麻的飞过了无数个菊花型的替代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