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国,是一个为数不多,还传承着古代兵器技法的国度。
九龙神社,一名背着剑袋,大约三十来岁的青年人来到门前。
踏着满地的樱花,樱花树下,是一名身着黑色剑道服,正在烹茶的老者。
“东阳国居合剑法宗师,曾以居合术斩开飞行的子弹而闻名于世,明面上身为大师,暗地里却是东阳国地下暗杀组织的首领。”
那人看起来约摸三十余岁,自顾地将手搭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是一柄古制式的东阳刀“燕人方拙,今日以东阳国古剑术,来与阁下分个高下。”
“也分生死。”
“不用分心,外面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这里,很适合做墓地。”
两人显然语言不通,但单从双方的所作所为,亦该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老者按住腰间刀柄,重心压低,双眼中的杀意外泄,整个小院内,如坠凛冬。
三分钟过后,有人见到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走出来,翻开怀中的记事本,用红色的笔在第一页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第二站,华国。
“封隐,曾经是华国兵王,精通形意、八卦、咏春、短兵。曾创下空手击杀三十名全副武装毒枭的记录,今日……却沦为毒枭的私人保镖,手染昔日同僚鲜血百人之多。”
“这次既然回国了,就不用急着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声线很沉,“燕人方拙,今日以华国国术讨教,来与阁下分个高下。”
“生死勿论。”
房间里的,是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正坐在房间中桌上摆着的酒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一身西装笔挺,似乎有些紧,衬衫的口子,仿佛要被肌肉撑开。
旁边一名陪酒的妖娆女子,畏惧地向后退去。
他回过头。
“你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有枪。”便见到那名三十余岁的青年人继续道,“别拿了,有那个功夫,人已经死了。”
他猛地一踏地面,便如同出闸的猛虎,猛地朝方拙扑来。
而另一方,方拙前脚前移,仅仅踏出半步,拳出如箭,率先一步,撞入对方怀中!
随即便见一道人影如同风中败絮一般倒跌回去。
撞塌一路桌椅。
他重新戴上兜帽,取出笔记,在第二页画上一个新的“红叉”。
狂风吹过,将他的笔记翻乱,很快便翻到了第三、第四页。
那里同样记载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第三页,黑水国际大楼。
第四页……
第五页……
……
方拙并不是现代人,他有一个隐藏在内心底深处的秘密,他是一个从古代来的穿越者。
或许可以这样算吧,因为他从出生开始,便拥有前世的记忆——一个精通所有古代武学的武痴的记忆。
耗费三十余年时间,他不但将前世的武学练至纯熟,更将现代仍在流传的武学也全部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笔记本上的红叉越来越多,可他发现,空有一身屠龙之术,却是无龙可屠。
“剑术、刀法、拳法、枪械、短兵、重兵……”方拙的笔记上,红叉越来越多,他背着剑袋,这里是最后一站,世界最高峰。
坐在崖边,一眼望去,整个天地,仿佛都被尽收眼底。
很冷,凛冽的寒风,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冻住。
冰封的石壁,被剑刃刺入数寸,火星四溅。
遥望着漫山白雪,任何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种渺沧海之一粟的渺小感。
这便是天地之浩大。
这些年来,他寻遍天下,没有放过任何一丝能够印证自身所学的机会。
石上字迹已经刻成,剑锋即止,字迹隐露锋芒,锋芒中,又透露着一种穿越古今的孤寂。
“天下第一!”
背靠石壁,前方便是整个世界最高的山峰。
他腰间挎着一只酒壶,背上背着一柄铁剑,遥遥一揖,脸上带着一抹癫狂“燕人方拙,今日特来讨教——天威!”
声如雷震,隆隆不绝,在天地间回响。
巨大的声响,似触动了雪山中的真灵,雪山……崩塌了!
无穷无尽的白雪,如同汹涌的海潮一般,从雪峰之上,倾泻而下,途中的一切,全部都被那一片死亡的白所吞噬。
雪山上隆隆声有如雷震,仿佛发出一阵阵死亡的咆哮。
万丈高的雪浪之下,只见一道人影,一人,一剑,直面天地神威。
只见那来自山巅的白色浪涛,始如巨浪,近时却如一片白色的海啸!
“天地之威,真是璀璨啊……”方拙脑海中,只剩下唯一这一道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