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庙祝浅聊佛理时,晓艾红着眼冲入庙中,悲戚地哭叫着:「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他…过去了!」
瑟瑟闻言如雷击,无法相信清晨精神还不错的梁老爷怎会在几个时辰后撒手人寰!?
晓艾说道:「是少爷,少爷欠了烟馆好多钱,让人打得半死,抬了回来扔在前厅庭院里,那些人搜刮家里值钱的东西,闯入了梁老爷的寝室…」
她瞠大眼,脚步踉跄地跟着晓艾匆匆赶回梁家,便瞧见两个孩子哭得凄惨,嬷嬷在一旁抹着泪,齐大夫正为梁老爷擦去一嘴血。满地都是梁老爷呕的血,瑟瑟赶回去时已没了气。
瑟瑟登时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两天后。
她竟然连爹亲最后一面都没瞧见!?
她哭着扑向梁东篱,撕打着梁东篱的脸,指甲在梁东篱脸上、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梁东篱暴怒反手打了瑟瑟一巴掌,又搜刮一次檀木盒里头寥寥无几的几枚龙洋,长扬而去。
瑟瑟悲愤充盈心中,但生活的残酷从不会因为个人的悲喜而放过一个人,瑟瑟没有喘息的机会,只得向庙祝商借银两葬父,庙里看瑟瑟可怜,便答应为父亲办了隆重简单的丧礼,梁老爷才不至无法下葬曝尸街头。
瑟瑟如今如同行尸走肉,工作只为了养活哥哥的孩子。脸上的表情就如降雪的隆冬褪尽了颜色。即使春日来临了,也毫无知觉。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天爷要折磨你的时候,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可能发生。
一夜,抄写了一日小报,浑身疲累的瑟瑟沐浴后正想熄灯休息,闺房却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梁东篱满身酒气混合着鸦片烟刺鼻的味道,一脚踢开瑟瑟闺房门扉。
「你干什么!?」瑟瑟瞧见梁东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喝斥梁东篱。
梁东篱眼神混浊闪着浓重欲色,嘴里嚷着:「哼,既然日后你要任男人奸淫,不如让哥哥我先爽爽!」语毕便往瑟瑟扑了过来!
瑟瑟躲避不及便让梁东篱抱住了腰,压在了闺房里的圆桌上。
梁东篱的嘴朝她压了过来,她吓得大叫:「梁东篱!你是抽鸦片烟抽坏脑子吗?放开我!我是梁瑟瑟!是你妹妹!」
但梁东篱没有停止动作,胡乱地亲吻着瑟瑟,一边拉扯着瑟瑟的衣裙,嘴巴不干不净地说道:「不同娘生的不算!且明天查斯就要来接你了!先让哥哥玩玩!我会温柔待你!让我破瓜,总比被陌生男人肏干好!」
「你说什么!住手啊!」瑟瑟大骇,拼命挣扎推拒,却阻挡不了梁东篱恶心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与颈上,梁东篱带着欲念的抚摸,撩高了瑟瑟的裙摆!逼得瑟瑟只好往梁东篱肩上咬去。
梁东篱吃痛住了手,恶狠狠地瞪视着瑟瑟骂道:「别装了,梁瑟瑟!我都看到了!你这淫乱的贱人竟然画那种恬不知耻的画,规矩的闺女哪会卖自己的裸体画啊!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装什么清高?!」
瑟瑟闻言僵住,梁东篱瞧她没反抗,一双肮脏的手又往瑟瑟的胸脯抓去!
「啊!啊!啊!不要啊!」瑟瑟扑腾着如同让人捞捕上岸的鱼,随手乱抓,握住了烛台便往梁东篱身上挥去!
砰!砰!砰!
瑟瑟不断地挥击手中的烛台,直到一股灼热黏稠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梁东篱软软地趴在了她的身上。
瑟瑟受到极大惊吓,六神无主,一把推开了梁东篱,梁东篱重重落地。
见梁东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瑟瑟更加恐惧,狂奔出了闺房,直到奔至了梁府前厅才停下脚步,全身颤抖着环抱自己,蹲在前厅一角失声痛哭。
她是不是失手杀了梁东篱?!
瑟瑟瞧着自己的右手溅满鲜血,不住地抽泣,双眼迷蒙,只见着莹白如玉的手像是血玉般。
018 遭掳贱卖淫窟岛 (1) 君许诺,倾三生 【民国】(简)(時起雲)|
7610414
018 遭掳贱卖淫窟岛 (1)
瑟瑟双手环胸簌簌发抖,浓重的夜渐渐淡去,天光由前厅天窗洒落细筛银白,瑟瑟抬头往天花上看。
瑟瑟心知哥哥肯定死了,一夜未追出房门找她算账,还能怎样呢?她该至官府自承杀了亲哥哥吗?先不论梁家声誉如何,都已经落到了谷底,再无可惧。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倘若她让官府斩首了,晓艾年纪未及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能要求她照顾哥哥的一对子女?便无人照看了。即使哥哥对她如此,她还是惦念着一双侄儿侄女往后的生活。
思前想后,瑟瑟只剩一条路。
她不能报官,只能逃了。
她站起身,穿越飘渺浓雾﹐来到井边打起凉水,洗净溅满血污的头脸,换上母亲生前的衣物,再到她誊写经文、小报的书房,笔端沾墨,草草交代了会再寄钱回来。写完,却又想起晓艾不识字,揉去纸团,抽起头上仅剩的玉簪,以毛笔为簪,随意挽了髻,将玉簪塞入檀香木盒中,蹑手蹑脚地将檀香盒放在晓艾门口,不告而别。
逃亡并没有她想象中顺利,当她打开梁家沉重的杉木门扉踏出第一步时,外头已有人候着她。查斯碧色的双眸睨着她一脸嘲讽地说道:「梁小姐天色刚亮,瞧你背着包袱巾,急着去哪?」
原来查斯料想了瑟瑟逃脱的可能性,彻夜守着梁家,四道围墙都让他派人堵个严实,瑟瑟插翅难飞。
「你与梁东篱的债务纠纷与我无关!更况且,我并非贱籍,岂能随你们胡来?!」瑟瑟正色斥道,内心却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