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早朝。
昨夜文武百官縱歡一夜,現下每個人臉上都難掩疲憊之色,只有大景國天子依舊面不改色,冷冷然豔麗妖嬈。
倪傲藍悄悄抬眸,實在很想將那位將自己折騰到似散骨的某人給跩下位子。為啥他依然能夠精神奕奕,而她卻腦袋泛昏到快站不住腳!
還好今日大夥話不多,都想趕快結束早朝,好能夠退朝省些精神面對皇上。
當她正慶幸能夠跟百卿一同退下時,南宮潾卻叫住她,〝倪愛卿。〞
天呀,倪傲藍在心底哀嚎一聲,想直接無視於皇帝的存在。咬咬唇,她轉過身,恭敬地喊〝皇上,微臣在。〞
〝愛卿今日臉色似乎不佳,怎了?〞南宮潾自龍椅上悠然步下,來到少年的面前,桃花眼不停地盯著面色蠟黃,卻眉間透著倦色的臉。
哼,被你從頭到尾,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啃過一遍再二遍,又三遍,臉色怎可能像你一般。她正要開口,後頭的倪政鈞止下腳步,手掌搭上她的肩,笑道〝皇上,昨夜傲藍不勝酒力,醉了又吐,一夜睡得不安穩。〞
〝這樣啊,那愛卿快回運昌軒歇憩。〞南宮潾若有所思地望著少年。
倪傲藍一聽,淡然的神情都快掛不住。
回運昌軒?!那她鐵定整天都沒得補眠,經過昨夜的見證後,她不敢再小看精力過盛的帝王,手腳都軟綿綿的,別說要幫他解決慾火了。
自然是知道義女的心思,倪政鈞馬上接話〝皇上,微臣斗膽跟您請求,拙荆念著她,這段時間她忙著朝務,多半留宿皇宮,有陣子沒好好聚聚,想她想得緊,懇請皇上是否讓傲藍回倪俯歇息一天?〞
南宮潾想想也是,自倪傲藍入朝以來,哪天不是為朝廷盡心盡力,這放風一天,倒不是什麼艱難的事,便點點頭允了。
目送著倪氏父子離開宣政殿,他兀自陷入沉思。
少年的眉眼跟夢中的曉嵐極為神似……
〝皇上,是否回養心殿換衣,再去御書房?〞金福靠過來,問著。
〝嗯。〞南宮潾舉步向外走去,又問〝金福,昨夜有誰入養心殿麼?〞
清晨醒來,他躺在龍床上呆愣半刻,龍床上飄散著淡淡的淫靡甜味,以為曉嵐正在殿內,他快速起身找過養心殿一圈,卻什麼都沒瞧見,彷彿昨夜是夢境一場。
中迷藥之前,他有記憶,可被迷藥控制之後呢?
如果是一場瘋狂的春夢,那龍床上的味兒是什麼?
〝回皇上,昨夜奴才與倪大人將您扶進養心殿歇下後,就一同退出,期間沒人再進去過。〞金福想了想,確定地應答。合該是有人闖進去,出來也會有個人影。
南宮潾皺著眉頭想,難道是因為自己過度於渴望抱曉嵐,出現嚴重幻覺,連把自己的胸膛給抓傷都不自知?
不過蕭柔郁下的藥劑不是普通的重,真是該死。
那日回倪府後,倪傲藍竟發起高燒,染上風邪,床上一躺便是三天過去。H áΙτáйɡSんùωù。℃óM
年輕的皇帝沒有右丞相,在朝政上,依然能夠將政務處理得井然有序,但在情慾上,簡直將他逼得抓狂。
見不到倪傲藍,南宮潾覺得生命少了色彩。
於是,他再也忍受不住,第四天便微服出巡,只帶著金福前去倪府,即使只有看著少年,不做什麼,他也心滿意足。
湊巧,南宮潾登門的時間,倪政鈞外出去辦事,孟茹鳶去廟堂拜佛上香,只剩個小廝來應門。
那小廝一聽是少爺的朋友,便快快迎入二人。
〝傲藍在哪?〞南宮潾淺笑著問,這一笑風情萬種,直迷暈了小廝,期期艾艾地回〝唔啊…人在房裡……小的帶您…過去……〞
〝無妨,我自個去,告訴我怎麼走便好。〞帝王與生俱來的架式氣場逼得小廝暈頭轉向,直接報上了臥房位置。
南宮潾留下金福與小廝閒扯,等不及加快腳步奔向倪傲藍的住房。他敲了二聲房門,沒人應答,便想許是還在睡著,於是自己推門而入。
輕聲緩步走至床邊,卻空無少年身影,而不遠處的屏風後頭卻傳來水聲,南宮潾揚著笑意往那頭走去。
他想,都是男兒身,哪處不是長得一樣麼?洗個澡還要如此彆彆扭扭的,真是害臊的少年。
〝愛卿,朕……〞他越過屏風,愉悅地喊著,卻驚訝地望著從浴桶踏出的小美人。
倪傲藍極其錯愕地抬眸看向他,雙手摀住差點發出尖叫的小嘴,只顧著慌張地將身子往後退去,卻忘了後頭擱著木桶。
〝妳!〞南宮潾眼尖地發現,迅速地伸手把人兒給擁進懷裡後,才放下心,他可會心疼她磕得傷。
心,快速地跳動著,血液奔騰,腦袋轟然炸開。
現下怎辦?
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垂首,倪傲藍不敢看南宮潾的面容,靜靜地等著他開口問話。
那晚的歡愛畫面再度重現於南宮潾的腦海,念念不忘的皆是她嬌媚畫上濃郁春意的小臉,那秀眉,那杏眼,那小嘴,他閉著眼都能繪於宣紙上。
以為自己嚇著少女,又加上她許是害羞不願抬頭看他,南宮潾便輕緩地說〝是曉嵐麼?我是潾哥哥,還記得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