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放下茶盏猛地站起,又爱又恨地瞪着顾临川看了半晌,丢下一句“孽子!孽子!”便索性拂袖而去。
提起二子,忠勇侯的心情是一言难尽!
自从他坠马醒来后,便如同换了个人般,若不是他对幼时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得一清二楚,他差点便欲请神婆来替他喊魂了!
坠马前的二子声色犬马日、日奢靡不停,坠马后的二子不仅睿智深沉,还十分有手腕有魄力,就连皇城顶端的那位,也将他引入心腹知己。
这些年来,他的势力如同一张巨网,已经蔓延到了齐国的每个角落。
虽然侯府看起来依旧以他为尊,但这大齐中,他早已暗暗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要护着这小甜糕,那便护着吧。
反正想阻止,也无能为力。
……
看着忠勇侯离开时那萧瑟的背影,顾常莫名替他抹了把辛酸泪。
有个好似公子一般的儿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顾常想了想,对还在望着街角尽头发愣的自家公子道“公子,杨英将军好像对小甜糕格外在意,您准备怎么办?”
是的,那装作随从跟在姚苏雯身后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襄阳王麾下最骁勇善战的杨英将军。
杨英常年驻扎襄北郡,甚少返回金陵,故而认得他的人并不多。
顾临川放下茶盏,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道“查到了么,杨英为何和姚苏雯凑到了一起。”
顾常来了兴致,甚是八卦地道“公子您有所不知,姚苏雯不是和杨英凑到了一块,而是和襄阳王凑到了一块,杨英只是听从襄阳王的吩咐罢了。”
“你是说,襄阳王也会回来?”
“对,襄北郡传来消息,是姚苏雯用食疗治好了襄阳王多年的胃病,是襄阳王的座上宾。而此次,是因襄阳王听说了她的遭遇,勃然大怒,特意回来替她撑场子的。”
“怒发冲冠为红颜?”顾临川轻轻摩挲手中茶盏,嘴角噙着冷笑,“怕不是别有用心?”
顾常担忧道“您说的有道理,毕竟圣人身体每况愈下,这明里暗里的事……”
顾临川颔首,示意顾常不必多言。
顾常沉默片刻,又道“不过公子您也无需担心太多,自从襄阳王妃过世之后,襄阳王一生未娶并未育有子嗣。他多喜闲散,不大在意京中权利变化,或许当真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呢?”
“呵呵……”顾临川冷笑一声,幽幽道,“多喜闲散?多喜闲散他那襄北郡的驻军便不会这般神勇无敌了,麾下更不会培养出杨英这般神勇狂傲之人。”
顾常一听,猛地拍拍脑地道“那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顾临川慢慢闭上眼睛,懒懒靠在椅子上,道,“总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在此之前,将那女人给我看好。若她敢对小甜糕做什么,斩了便是。”
顾常“……”
公子,您这说斩就斩,怎么说的跟小甜糕做的白斩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