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夏言希勾唇一笑。“我只想知道，你是希望她生，还是——死？”

    墨无期眸中剧烈波动几分，最后垂下头，陷入哀愁。“我不知道。我希望她活着，又渴望她就此死去……”

    爱她。愿她活着。

    但是这杂乱的末世，以及不断的折磨，又让他渴望她不再活着。这样，就不会再有什么，让她面目全非。

    “说到底。其实我也不够爱她……”墨无期神色痛苦的喃喃一声。

    其实，他墨家和君家，也算是世交。只不过一个是军人世家，一个是书香门第。

    所以，他见过君天衣最初的样子。也会奶里奶气的‘哥哥’‘哥哥’叫，也会撒娇卖萌，要抱抱。

    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或许是听到太多次别人嘲讽她的时候，或许是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残废’‘废物’的时候……

    “其实你知道。”夏言希语气笃定。“从你，找上我开始！”

    墨无期终究苦涩一笑。艰难的吐露出一个“对”字。

    他的心在细微的挣扎，然而身体，已经做了决定。

    “你瞧。外边的风，更大了。”夏言希看向窗外，突然扯出一个笑容。“而她，也该来了。”

    同时，窗户的玻璃也，应声而碎。

    乒铃乓啷，碎的彻底。

    君天衣不知自哪里落下来。矗立在窗户之外，冷眼看着坐着夏言希对面的墨无期，神色冰冷。

    她说“你，背叛我？”

    唯一的一个还相信的人，背叛了她？

    “我没有。”墨无期反驳。“只是这场闹剧，该要结束了。”

    君天衣自喉咙中发出一丝冷笑与嘲讽。“闹剧？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只是闹剧？”

    墨无期吸了口气，最后呼出去。回道“对。”

    君天衣不再多言，果断有决绝的朝着夏言希攻击而去。

    夏言希眼眸一闪，反应迅速的躲过。

    半晌，墨无期握拳加入战斗。一边打还一边喊“天衣。放手吧……”

    佳人未闻。君天衣对于夏言希紧追不舍。招招狠厉，带着杀意。

    然而遇上墨无期时，却是看似杀招，实则虚之。“你给我闪开！”君天衣冷言，最后，掏出匕首。

    夏言希也终于开始反击，而墨无期本出自书香门第，练武也是不精。所以很快被挤到一旁。

    场上，仅余下夏言希和君天衣在交手。你来我往，竟是谁也不让谁。

    墨无期看着战况。低垂下眸，他来这自然明白，自己打不过君天衣这因为药物，极度厉害的身手。

    这药物，让她站起来。却也让她极度消耗身体机能，导致身体衰弱，最后早早的步入死亡。

    手一动，墨无期掏出了一把手枪。

    但打斗的两人，皆是没有发现。

    “天衣……”墨无期喊道，这一声包含的太多，有苦有甜，也有涩。

    或许是下意识的，君天衣看过去一眼。眼中无比清晰的倒影着，子弹破膛而出的样子。

    子弹好像在那一刻放慢无数倍，但还是嵌入了她的肉。

    只可惜，没有血。

    “你。”

    君天衣只说了这一个字，之后突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