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渊浑身气场充满压迫力,面沉如水的盯着青年,满腹怒气在明快的语气下,倏地消散一空。
他阴沉着脸将人扯进怀里,指腹抹去他脸上脏兮兮的淤泥,沉声说“跟我回去。”
“好啊,我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
顾凡答应的干脆,他指了指自己粘着淤泥的衣服,笑道。
说着,顾凡就往楼上走去,傅文渊不放心他一个人,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直到进了房,反锁上门,他才猛地将人禁锢在门和自己中央,带着热切满是侵略性的吻,铺天盖地的向顾凡袭来。
傅文渊环住他的腰,直将人亲的气喘吁吁,才缓缓挪开嘴。
“这么热情啊。”
顾凡贼兮兮的嘀咕了句,含着水光的眼透出几分迷离,他轻轻环住老男人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低低地问“你要我爱你,那你爱我吗?”
“傅文渊,你这段日子,想清楚了吗?”
青年温软的声线,无形中带着莫大的压力,傅文渊双眼眯起,突然无言。
他爱顾凡吗?
傅文渊扪心自问,大抵是爱的。
只是可能爱的还不够,与生俱来的警惕,让他永远为自己留好后路,永远让自己处于安全地带。
爱情,往往意味着不受控制。
就像是一种冒险,不走到最后,你往往不知道,终点到底有什么。
商业上的冒险,他游刃有余,爱情上的冒险,他无从下手。
“你看,你说不出来了!”
顾凡缓缓松开手,他后背紧贴着门,根本不能后退,但这不妨碍,他仰头看着这个男人。
“你说不出来,怎么能要求我爱你,怎么能千里迢迢赶来,像是要将我捉回去。”
顾凡眉眼沉静,他一字一句说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语气“傅文渊,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法律都说了,人人平等。”
“你不爱我,就没资格,让我爱你。”
“我要洗澡了,你让开。”
语气平静的伸手想将人推开,可面前的人稳如磐石,纹丝不动,顾凡皱了皱眉,凝神看着他。
他其实不想说什么“爱不爱”,这种有点矫情的话,却不得不以此来作为突破口。
是傅文渊自己先说了,“顾凡,你只能爱我”,这话说的自大却不可笑。
顾凡在这里的半个月,想了又想,揉碎了继续想,仔细分析了傅文渊这个人,终于得出了些许结论。
“我不知道。”
这坨大山不挪开,顾凡也出不去,两人诡异的四目相对,不知过去了多久,耳边才传来傅文渊迷茫的声音。
顾凡失笑,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那等你知道了,再来找我。”
“那份合约结束了也好,毕竟……我可不只是想当你的情人。”顾凡说的开门见山,他手指轻轻的戳着老男人的胸膛,语气斩钉截铁。
每个人都有占有欲,他从一开始,就发现老男人的占有欲很强,当然他自己的也不逞多让。
虽然几个月前,莫名其妙的被甩了,但事后细细想来,顾凡就察觉到了些许端倪,此后四个月,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傅文渊,消失了。
不是因为喜新厌旧,也不是因为移情别恋,这让顾凡稍稍有些安慰,也因此没将老男人讨厌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