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呐!现在是四面楚歌,一旦和玄武皇朝开战,我们可就危险了!”
“是啊,本来只是东面和北面开战,现在南面也打起来了,还有西面玄武皇朝虎视眈眈,只怕四路大军应付不来啊!”
“如今北方战场我们连战连捷,何不调一部分兵力转战西面,若是玄武大军当真打进来,也好应付一些。”
“不可!北路大军才二十万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虽然如今占有优势,但也是还未遇见血月主力的缘故,若是再抽走一些兵力,不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反而会拖累北方战局,届时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张大人言之有理,拆东墙补西墙只会让局面更糟,依我看,西路大军五十万之众加上边关守军,未必不能抵御玄武大军,如今讨论这些为时尚早。”
“谢大人此言差矣,玄武大军的强势众所周知,同等兵力下我军根本不是对手,现在不拿出对敌之策,等玄武大军真的打进来了,我们岂不是要被动挨打?”
“王大人何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玄武大军固然强势,我朝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君不见北路大军区区二十万便这么快收复了沥林、泰宁两省,黑水省亦是囊中之物,要知道血月可是有百万大军,难道玄武大军还能吞了我们西路大军不成?”
“……”
朝堂上,众大臣议论纷纷,言辞激烈无比,有几员大臣更是因为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就差当场动手了。
阳皇淡淡地看着这一幕,任由群臣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他们吵累了消停了,才开口道“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朕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话语,若哪位卿家有退敌良策,可大胆直言。”
群臣顿时沉默了。
退敌良策,谈何容易,先前吵得最厉害的王、谢两位大人都闭口不言了。
兵部尚书,陆厚松这时开口道“皇上,四大皇朝固然有狼子野心,但各有心思,都不想与我朝鱼死网破,朱雀大军一直观望,此时才出兵入侵,玄武大军亦只是越界驻军,足以说明问题,他们想牵制我方兵力,扰乱我们的军心,所以他们不会与我们死战,我们并非不能一战。”
阳皇露出一丝笑容,道“陆爱卿,说下去。”
“是,皇上。”陆厚松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微臣以为,四大皇朝与我朝恩怨最深者,莫过于血月皇朝,他们的攻势最是凶猛,决心最大,必须予以痛击!皇上何不下一道圣旨,准许北路大军扩充军容,以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气概,以最快的速度驱逐血月大军,平定北方,如此其余三大皇朝本就不坚定的决心进一步崩溃,只要挡住他们的攻势,不消多久,必会退走。”
闻言,许多大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点头赞同,却见魏正贤突然出言反驳道“皇上万万不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制岂能随意更改?”
陆厚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魏大人提到国法军规,那不知监军一职需要皇子们担任是哪一条国法,哪一条军规?”
魏正贤神色一滞,随即一本正经道“国家为难之际,皇子们挺身而出,是为了锻炼他们的能力,更是为了提高将士们的士气,连皇子都屈尊奔赴战场,试问,将士们怎不用命报国?皇上都同意此举,可见此法可行。”
陆厚松冷笑一声,淡淡道“魏大人可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呐,本官提议扩充军容也是为了尽快平定北方,化解朝廷危机,你又何故反对?再者,就算反对,也要先问问皇上的意见吧?”
“两位爱卿都是为国分忧,就不必再争了。”阳皇这时开口了。
“……是!”魏正贤冷视了陆厚松一眼,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传朕旨意。”阳皇扫视了群臣一眼,道“第一,准许北路大军扩充军容,尽快平定北方,战后恢复军制。”
“第二,派遣使者与玄武皇朝交涉,务必保证两月之内,玄武大军不开战,这差事就交给魏爱卿,退朝之后便启程吧。”
魏正贤一听脸都白了,连忙颤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才疏学浅,恐怕担不起重任。”
阳皇淡淡道“魏爱卿不必谦虚,朕的儿子都能为朝廷出力,魏爱卿乃国之栋梁,这点小事岂有办不成之理?再者魏爱卿忠肝义胆人所皆知,派其他人去,朕也不放心,爱卿就别推辞了。”
魏正贤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刚才没事多什么嘴啊,惹得皇上不高兴了,还想有好日子过?
看似对他委以重任,何尝不是敲打?
纵然你是国之栋梁,朕的儿子也不是你能陷害的,否则朕有的是办法整你。
想明白这一层,魏正贤知道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生无可恋地躬身道“臣,遵旨……”
阳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下旨“第三,布告天下,征召兵源,各地宗门自觉派遣百名精英前往四路大军参军,所有附属王朝派兵驰援,有抗旨或怠慢者,除之!”
话音落下,阳皇身上流露出一丝强大的气势,皇威浩荡,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之意布满整个金銮殿,朝着外面弥漫而出。
温和仁慈的阳皇,第二次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强势如斯!
……
轰!轰!轰!
“冲啊!杀啊!”
一名名士兵冒着漫天箭雨,浴血厮杀,前仆后继地往城头上攀去,后方投石机不断向城头上抛去,弓箭手在护盾手的保护下,为前方冲杀的士兵掩护。
“啊!”一声惨叫,一名士兵厮杀着终于攀上城头,将一名敌人轰下城头,瞬间被箭雨射成了刺猬。
坚固的防御壁垒出现了破口,仿佛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士兵攀上了城头,在城头上与敌军厮杀起来,灵气肆虐,血肉飞溅。
由于分出兵力对抗攀上城头的士兵,导致敌军对城下的攻势变弱,更多的士兵能够攀上去,形成恶性循环,敌军的抵御力越来越弱。
很快,敌军就抵挡不住士兵们疯狂的进攻开始向城内退走,而士兵们自然是乘胜追击,穷追不舍。
轰咔!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透过城门可以看见城内激烈的厮杀场面,不停有人倒在血泊中,或是己方士兵,或是敌人。
阳炎抽出身后的火炎剑,指向前方城池,整个人的气质由淡然变得锋锐,好似一柄出鞘的绝世利剑,凌厉的剑意直冲云霄。
“杀!”阳炎冷喝一声,可怕的杀伐之气睥睨而出,赤焰马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
“杀啊!”阳炎身后无数士兵振奋起来,紧随着他,冲向城门大开的城池,好比凶猛的狼群冲向一群瑟瑟发抖的羊群,结果根本毫无悬念。
半个时辰之后,峄城上血月的旗帜降下来,被烧毁,久违的天阳旗帜冉冉升起,无数浑身浴血的士兵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忘记了伤痛和疲惫。
“禀报殿下,人数轻点完毕,此役歼灭敌军两万余人,俘虏一万余人,仅有三百人逃出峄城不知所踪,我军战死两百一十三人,伤者千余人,其中三百余人重伤。”白羽走到阳炎身后,恭声道。
“留下三千人驻守,所有伤者皆在此列,休整一日,明日辰时开拔。”阳炎淡淡道。
“是!”白羽应道,转身传达命令去了,出征以来,早已习惯如此紧致的时间安排。
一旁的陌影问道“殿下,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这一月以来,他们的行军路线毫无规律,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有时明明前面就是血月占领的城池,阳炎却下令绕路,而有些不是很重要的城池,却以重兵攻下,以至于这一路来虽然战事不少,而且全胜,但将士们心中都是一头雾水,完全猜不透阳炎的用意。
“这里。”周围只有亲卫队在,阳炎也没有隐瞒,手指轻轻点在羊皮纸上一个标注上。
“常州!!”众人心神一震,脱口而出,阳炎所指的地点,写着“常州”二字。
常州,新蓝省仅次于应城的重城,虽然没有险要地势,但前有达康、庆州、胥城,后有应城、郴州、蓝城,都是中等城池,军事要地,可谓常州的天然屏障,想要攻下谈何容易?
当初若非庆州、达康沦陷,常州守将不战而逃,血月大军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占领常州,继而占领应城,以致占领新蓝省。
“殿下,恕末将直言,第四路大军尚未攻下应城,单凭我们的兵力,很难攻下常州。”林子潇开口道。
众人纷纷点头,要打常州,应城必须先占领,否则敌军八方来援,别说打下常州,能否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
“本皇子自有打算,尔等听令便是。”阳炎淡淡道,没有解释的意思。
闻听此言,众人虽然依旧担心,却放松了许多,七皇子的能力早已无人怀疑,就像这段时间以来漫无目的地行军,不也打了那么多场胜仗?
也许,他有别的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