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我们喝酒吧,这是我从北国带来的霜雪天涯。”玄衣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捧着一坛酒,隽秀的眉眼满满的暖意。
揠寒定眼看了他好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这人已经缠了他十多天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来办正事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寒寒,喝酒,你看我们都认识了这么久了,上上回我要带你回去,你拒绝了,上回我想你带我来看这枫国山水,你又拒绝了,如今我只是要你喝一壶酒,你难不成又想拒绝?我的心好痛。”北晔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脸伤心。
揠寒别过头,抿紧了唇,“开坛吧。”
北晔勾起了唇角,开了坛,顿时一阵酒香飘了出来,似高山雪岭上冰莲花的味道,带着清寒的气息。
霜雪天涯。
这气息倒是无愧于它的名字。
揠寒接过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眸子微微一亮,倒是好酒。
北晔看着揠寒喝了下去,打算在倒满一杯,墨眸深了深,樱色的唇微微弯起,手突然按住了揠寒握着酒杯的手,“这酒虽好,但后劲很大,莫喝了。”
手上传来冰凉的温度让他眉头一蹙,另一只手放到揠寒的额头试温,“寒寒,你手怎么这么冰,是生病了吗?”
“天生就如此。”揠寒脸上没什么表情。
北晔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突然上前搂住揠寒,力道紧的揠寒挣脱开来需要些力度。
但揠寒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不反感这个抱,反而感觉到这个抱似曾相识,似乎曾经他就被人如此抱过,有轻的如鸿羽拂身,有紧得似要把人揉如骨髓般的。
揠寒眯了眯眼,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飘忽,似乎什么东西在慢慢下沉了下去,只留一个被欲望支配的空壳。
不停地起伏,耕耘……
他可能醉了,醉的出现了幻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揠寒睁开眼睛,墨眸里透着迷茫,他似乎沉沉地睡了一觉,又似乎……
想到这里时,揠寒脸色怪异无比。
他顿时扭头看向旁边。
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他旁边还有个人,那人墨发披散下来,背对着他,雄雌莫辨,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揠寒表情更加怪异了,这个背影有些眼熟,似乎是某个人。
他手紧了紧,突然不大乐意看一眼这人的容颜。
顿了半晌,最终揠寒还是坐了起来,探过半个身子,去看一眼这人长什么样。
这人有一张俊朗无比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双薄唇紧抿,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睡得正香。
揠寒僵住了,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北晔。
联想到意识模糊时身体的那种感觉,揠寒一拉被子。
只见北晔衣袍凌乱,上面还落满了旖旎的痕迹,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为什么会这样?
揠寒扶着额头,感觉有些头疼,他有些想不起来他在这之前干了什么?
好像是喝了一杯酒。
然后他似乎就醉了。
揠寒思及此,目光沉了沉。
他轻轻地给北晔盖上被子。
当初,他可以对这个人熟视无睹,如今,他既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却又不为这事负责,这不是他揠寒的作风。
哪怕这事不是他本意。
揠寒一叹,他本想孑然一身,在这个盛衰无常的世界当一个潇洒过客,却不料世事多变啊。
“公子,天亮该起了。”这时他的书童依然到了门外,抬手敲了敲门,又道,“昨日公子喝醉了,是北晔公子送公子回来的,还照顾了公子许久,小童一睡醒就没见着他,估计是走了。”
“嗯。”揠寒应了一声,扫了一眼身旁的人,他抿了抿唇,最终起了身。
然后随手换了一件衣服,便推门出去。
小童刚准备推门而入,门就自己开了,一个白影站在门边,眉目如画,他呆了一下,抓抓脑袋,今天公子怎么起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