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百里无笺?”严天谆看这个稚气褪去,隐隐显露几分锐气的青年,目光带着审视。
“什么叫那个百里无笺?老头子,说话好好说。”楼昱眉头一皱,把百里无笺往自己这边一揽。
“楼昱,你给我滚一边去,信不信劳资不同意你们这破事?”严天谆手一抬就打算给楼昱一个爆锤,被楼昱给躲过去。
楼昱撇撇嘴,不就是想拉着他媳妇说几句悄悄话吗?
行,你们说,我去门口守着。
对于严天谆,楼昱还真是不怕他会阻拦,这家伙有时候比他还要看得开。
这个看楼七弦就知道了,她过严天谆这一关时过得轻轻松松的,倒是江璐父母那边出了点问题。
楼昱一走。
严天谆刚刚还笑哈哈的脸就严肃了下来,“百里无笺,你们来真的?”
“嗯。”他们看起来是玩玩?百里无笺感觉严天谆在憋大招,也沉了下来。
严天谆盯着百里无笺认真的模样,突然又爆出一句,“你们睡过了?”
百里无笺呆了一下,未来岳父的画风怎么不大对啊?
见百里无笺,严天谆哈哈大笑拍了拍百里无笺的肩膀,“小伙子,放轻松,我又不会阻拦你们。”更何况就按楼昱那死小子的脾气他想拦也拦不了啊,还不如不白费功夫。
“……”总有种入了狼窝的感觉。
但是看着严天谆的态度,百里无笺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这反差让他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好像是他这边连累了楼昱。
毕竟一家人还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好。
闹矛盾其实双方都很不舒服。
日子那么长,总会要去见自家父母一面的,百里无笺不愿意从他们父母里再见到那种眼神。
“你父母那边不同意的吧?”严天谆又道。
“你怎么知道?”百里无笺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自己父母那边。
“我和他们打过交道。”严天谆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眼,他微微眯起眼来,慢慢地道,“这不怪他们,想听你母亲的故事吗?”
百里无笺有些惊讶,他满怀复杂地点了点头,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从别人那听到自己母亲的故事。
严天谆没有立即就开说,他只是扫了门口一眼,“小子,想听就滚起来,别以为你蹲墙角我不知道。”护得这么紧真是的,弄得他不好怎么说百里无笺了。
本来他还想演一下的。
楼昱摸摸鼻子,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而是推门进来了。
罗淞歌以前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就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她性子那会不成熟又比较泼辣,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少年固然也是闹得轰轰烈烈的。
这点百里无笺和她还真是有点像。
这些事其实严天谆他一开始不知道的,他也是后来认识罗淞歌时从别人那里了解道的。
但是感情这种时,要么一时如烟花刹那芳华,转眼即逝,要么似水般平静,缓流一生。
罗淞歌是前者,也不是前者。
她苦苦追求一个男生,从校园追到了社会,却始终没有得到。
她后来从男生口中得到了答复,那个男生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个男的,对不起。
百般坚持却又百般无奈,几年的轰轰烈烈竹篮打水一场空,罗淞歌没问那个男生喜欢上了谁,但她恨上了同性恋。
罗淞歌不懂,为什么一个男人要来和她抢男人?
她不甘她想要报复,她把自己追求了几年的男生的家族给整塌了,想看那个男生悔不当初的模样。
等那会她再把钱甩他一脸,帅气走人拉起另一个人的走,留一个背影潇洒的背影给他,告诉他以前我追你你不要,现在老娘不稀罕你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男生后来死了。
而罗淞歌的心结也一直都没有解开。
所以同性恋这个词在罗淞歌那里真的是很避讳的,你跟她提这几个字,跟在她伤口上面洒盐没什么区别。
“所以别恨你母亲,其实人活着其实很不容易,生活是很难的。”严天谆正了正脸色,拍拍百里无笺的肩膀。
百里无笺沉默了下来,他现在脑袋里乱乱的。
“行了,我不多说,你们的路怎么走是你们的事,我只想送你们一句我听过的话。”严天谆轻轻一叹。
“爱情,应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动物的使命只有生存和繁衍,人拥有更复杂的情感。如果你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繁衍的话,跟动物没区别了。
所以啊,异性恋和同性恋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
皆是灵魂的相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