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宋俏举着竹竿,在气势上却如同上阵杀敌的将军一般。
“劈劈啪啪……”
竹竿敲在墙头上,如同敲锣一般,然而并没有传出谁喊“哎哟”的声音,反而传出一阵嬉笑声。那群偷窥的浑人都是惯犯了,躲得快,没挨到打,而且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那嘻嘻哈哈的声音正表达着他们的兴奋和喜悦。
“小娘子,我们在墙这边呢!你翻墙过来打呀!来打呀!”
宋俏气急了,弯腰从地上捡小石子,扔到墙那边去。
“哪个杀千刀的?把石头扔我锅里来了!赔银子来!”一个气势强悍的女声忽然叫骂起来。
宋俏吓一大跳,赶紧往回跑,跑到宋白身边。
宋白轻拍一下宋俏的头发,似安慰,又似教训,轻声道:“俏儿,以后别鲁莽,墙那边住着很多人。”
宋俏失望地嘟囔:“那些坏人躲得快,我没打到他们。那个人会不会真的上门来找我们要银子?”
宋白暂时无法确定情况,目光朝那边望着,耳朵继续仔细听。
墙那边的骂声渐渐变小了,忽然消停了。宋甜松一口气,道:“俏儿,不用怕了,应该没事了,那锅应该没破,否则不止骂这么几句。”
宋俏垂着脑袋,嘀咕:“幸好没破。”否则她根本赔不起。
宋白微笑,柔声道:“好了,快摘菜,等到了饭点,咱们又要忙不过来。”
宋俏坐到小板凳上,快速把大蒜的黄叶子掐掉,道:“人越多越好!咱们多赚银子,以后就不穷了!”
宋甜笑着赞同,她们都穷怕了。
宋白最怕的反而不是穷,她一边摘菜,一边想心事,有些心事是她心里沉重的秘密,不能跟两个妹妹分享。
等袁青挑水回来了,爬墙头的那些魑魅魍魉都变缩头乌龟了。
宋俏赶紧把那些坏人坏事告诉袁青。
袁青皱起眉头,看向那面墙,眼神深不见底。过了一会儿,他搬一条高凳去墙边,又提了一大桶湿泥过去。这桶湿泥里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味道刺鼻、难闻,而且接触太久还会流眼泪。
袁青动作麻利,踩着高凳,把院子周围的墙头都抹上这种湿泥。
宋俏很想帮忙,跃跃欲试,道:“姐夫,如果能在墙头涂上一种药,让那些坏蛋一碰就烂手烂脚,那就更好了!”
袁青严肃而认可地道:“以后再想更好的办法。”
不知是不是那种湿泥真的起了效果,下午那群偷窥的坏蛋消停了许多。宋白三姐妹都因此放心了一些。
很快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小酒馆里总共有三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些人并不是一块儿来吃饭的,但只能拼桌,坐一块儿。
有些人感叹:“以前这里冷冷清清,我一边等老蔡上菜,一边打苍蝇玩儿,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挤了?如果再来一个吃饭的人,没地方坐了!”
“哈哈,我明天多置办两张桌子,摆院子中间去。各位以后放心地来我这里吃饭、喝酒,保管有地方坐,而且吃得放心!”房东颇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儿。
袁青周到地把鱼鳞冻和花生米端上桌,气地道:“今天有点招待不周,赠送几样小吃给各位尝尝,当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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