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强一边问,一边环顾房东的小院子,越看越喜欢,眼神越来越流露期待的意味。他生来就是好吃懒做的人,如果突然多出一个富有的后爹,能保他以后吃穿不愁,他做梦都要笑醒。
“哥,真好!娘的运气真不赖!以后你不用做苦力了,我也不用辛苦了。我等会儿就去告诉娘,我举双手赞成,赞成她给我们找这个好后爹!”
袁青的眼神越来越冷,看不惯弟弟动的这个念头。“如果娘想找个老来伴,我也同意,但是我们只有一个爹!”
袁强不好意思地闭了嘴,但是沉默了没一会儿,他又因为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而再次开口说道:“哥,我也想来镇上住,行不?就住后爹这里!”
袁青给袁强一个白眼,道:“别乱叫!”
“哎!我去找娘商量!”袁强见亲哥越来越不悦了,赶紧另辟蹊径。
袁青今天的心情被袁强破坏了一大半,去厨房拿了刀,打开竹笼子,杀鸡、宰鸭子,脸色不好看,动刀的时候干脆利落,却一言不发。
韩葵香原本在厨房里缠着宋白问东问西,宋白则是回以尴尬的笑容,拒绝说婆婆和房东的事,但是韩葵香见袁青仿佛带着仇恨在杀鸡之后,忽然吓跑了。
“袁大哥,遇到麻烦了吗?”宋白终于摆脱了韩葵香那个麻烦精,迫不及待地关心袁青,用菜刀切一小块凉薯,送到袁青嘴边,极力想为袁青解忧,逗袁青开心。
对穷人来说,吃不起点心、糖果的时候,一块红薯、凉薯也算零嘴了。
袁青张嘴吃下宋白递来的东西,嘴中有了清甜的滋味,心中的愁闷淡化了一些,对宋白说道:“强子刚才胡说八道了一通,他把银子当爹。他这么大的人了,我想管也管不了,不管又不舒坦。”
宋白心想,强子和他媳妇真是同一路人。宋白说道:“难说、难劝是肯定的,但人只要不做坏事,就算好的。”
袁青露出几分无奈的笑,道:“强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胆儿小,他不敢干什么坏事。”自家的弟弟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胆小怕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一直没找到有效的法子去治这些毛病。
宋白又喂几块凉薯给袁青吃,袁青心里的郁闷渐渐散了,干活的动作少了几分发泄的意味,多了几分灵活。
此时,双双碰壁的袁强夫妇正坐在屋檐下,一人端着一大碗茶水,大口大口地喝。袁强一边喝,一边叹气,郁闷地道:“哥生我的气,娘又骂了我,我做错啥了?怎么都不待见我呢?”
韩葵香冷哼一声,道:“肯定是怕咱俩到镇上来住!你看,大哥和嫂子在这里住得舒舒坦坦,不用下田干活。娘来镇上住了好几天,就不愿回粽叶村去了,把咱俩扔在村里受苦受累。”
“哎!”袁强叹气叹得更沉重了。
韩葵香把一大碗茶水都喝光了,重重地呸一声,把茶叶沫子吐到脚边,又说:“你刚才没去厨房看,那里有鸡有鸭有鱼,还有好多猪肉!嫂子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偷吃香喷喷的肉,真是享福哩!他们怕咱们也来这里吃肉!小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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