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老酋长高声道:“回纥兄弟们,大唐对我们不薄,别再给吐蕃人卖命了,不值得。投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几个酋长早已经被蓝眼人心凉了半截,一听这话,下令投降,回纥人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地,蓝眼和几个吐蕃人干站在那儿,突然看见李白带着提着斧头的一群人往这儿奔,吓得魂都飞了,兔子一般窜出去逃命,却被救疫队伍的人拦住,押了起来。
李白提着剑前来,停下脚步,一些士兵提着斧头就砍,李白想拉住但为时已晚,蓝眼人和他的兄弟们下了黄泉。
李白看着浑身是血双眼通红的士兵,心想让他们发泄出来吧。
元丹丘道:“寥寥数人就来剑南造成这般大乱,却死了都不知道他们名字。”
“他们不配。”吴指南淡淡地道。
李白对郭象道:“将这些吐蕃人处置以后,清点伤亡,处理各自的伤口,派人去通知刘将军。”
郭象带着人去了,李白向救疫者队伍,布达老酋长和仆固怀恩躬身道谢:“多谢诸位相助,救我剑门关上下,救剑南道百姓。”
“不气不气,”仆固怀恩道,“没好处我才不来,布达这老儿精明,让我们来帮忙,你说朝廷会给多少赏赐。”李白动动嘴唇不知道怎么接话,元丹丘不为所动,岑勋双目放光,心里想着荣华富贵的美梦。
“我们去剑门关前方帮忙吧。”布达老酋长道。
“好好!”仆固怀恩高兴地道。他心里美滋滋,来了这儿啥也没干就让布达老儿整投降了。不做点实际的怎么拿赏赐。
众人来到剑门关前,却见剑门关关门大开,多了许多士兵在关前。刘将军从关上下来,走到关前,李白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殷勤的嘴角,只见他对一个骑着白玉鞍枣红马的将军点头哈腰的行军礼,而李祎的表现好他太多,不卑不亢的行礼。“见过高将军。”
那将军下马对李祎回礼,“下官见过嗣江王。”
刘将军谄媚道:“幸亏高将军来了,再晚一会儿剑门关就守不住了。”
这人正是高仙芝,击退了陇西吐蕃军队,又连夜行军至剑门关,总算赶在剑门关被破之前抵达,眼下吐蕃大军不攻自退,这刘将军功劳不小。刘将军早年曾随自己行军,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是改不了这好拍马屁的脾性。他板着脸问道:“我不来你就守不住了?”
刘将军小心地笑道:“守得住,守得住。可剑门关后方也被攻打,就不一定守住了。”李白远远听了翻翻白眼,守不住?呵呵!
李祎摇头道:“刚才李公子派人来报,后方的回纥人投降了,那几个吐蕃人死在乱斧下。”
刘将军惊讶地挤眼:“什么?这么厉害!”
“谁是李公子?”高仙芝好奇地问。
李祎带着他来到李白跟前,“这就是李公子了。”他对李白道,“这是高仙芝将军。”
“见过将军。”李白行礼。
高仙芝见李白虽身染鲜血,但浑身透着一股清逸桀骜的气质,剑眉下的双眼虽有疲惫,但依旧咄咄逼人。赞叹道:“好一个俊逸少年!”
李祎躬身行礼:“公子继承了恩人品德,在下代剑南百姓谢过李公子。”刘将军也一拍李白肩膀,“好小子!”
李白连连摆手:“应尽之责。”
“你想不想跟我行军,我为你讨一个军职。”高仙芝生了揽才之意,道。
李白有些动心,但婉拒道:“我确有报国之志,但志不在军,在于治。”
高仙芝点点头,也不勉强,道:“此次大军开拔,昼夜兼程,将士们都有些劳顿,我们在此驻扎一夜,便回去了。”
刘将军道:“请将军回去在圣上那儿多美言几句。”高仙芝看他一眼,道:“立下功劳,少不了你的好处。”
高仙芝看着李白身后的回纥人,冷冷地道:“听说就是回纥人,扰乱后方。”
那几个叛乱的酋长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高仙芝道:“叛乱者杀。”似乎并不把这些人命放在心上。
李白赶忙道:“将军三思,边陲之地,最重民心,尤其回纥,贴了等族,更要以德征服。”
“你的意思是放了他们?”
李白点头。
高仙芝点头道:“罢了,待我禀明圣上再说。”
仆固怀恩上前道:“将军,我铁勒可是有功啊,是我带人平回纥之乱的。”
“你想要赏赐?”高仙芝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我只想跟着将军,寻个军职。”仆固怀恩期待地道。
高仙芝点点头:“待我禀明圣上。”
仆固怀恩着急地想说什么,高仙芝道:“现在我手下当个亲兵吧。”
仆固怀恩喜不自胜,和刘将军陪着高将军休息去了。
“公子立下了功劳,不知以后有何打算?”李祎道。
“回去,读书。”李白轻松笑道,“刺史大人,师父的吉言应验了,刺史应该快回去了。”
李祎笑道:“承恩公吉言。”
李白偷偷问道:“刺史大人,恕我唐突,为何刘将军说你和他不和啊?”
李祎道:“我不喜欢他挤眼。”他学着刘将军挤了下眼,“他这是这动不动就急眼啊!”李祎和李白哈哈大笑。
“告辞。”李白行礼道。
“告辞。”李祎回礼。
待到他们离去,李白低声对郭象道:“想要一展宏图,跟着高仙芝,死皮赖脸跟仆固怀恩一样。”郭象点点头。分别诸多不舍,两人互道珍重。
李白走了,元丹丘和吴指南死拉着想贪图功劳的岑勋跟在他身后。
“白,你真的不要借此机会要个一官半职或是其他赏赐?”
李白不在意地道:“想要一官半职是真的,但军职不稀罕。”
“我稀罕啊!”岑勋心痛道。
“我李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一做官就是大官。”
那三个人看着李白,把李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看我干嘛?”
“今天天儿不错。”元丹丘看着天空道。
“指南兄,喝酒去啊!”岑勋道,“剑州的剑南春酒极为不错。”
吴指南道:“好好,不过,是不是换身衣服先?”
李白兴冲冲道:“我也去!”
“你这做大官的跟我们去干啥?”岑勋道。
“不行,不让我喝酒,还不如让我去死。”李白抱住岑勋和吴指南胳膊。
四个人拿着岑勋的钱换了衣服,上了酒馆,岑勋苦着脸:“为什么用我的钱。”
四个人在酒馆痛饮,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岑勋夸下海口,要把他们喝趴下,李白笑笑不说话。吴指南道:“十个你都喝不过我。”元丹丘小个子更猖狂,直接抱着酒坛痛饮。
最终三个人喝得自己找不到北,岑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吴指南和元丹丘抱在一起睡在地上,李白不屑地看看他们,接下一杯一杯的喝着,想着这不是欺负你们吗?这酒不过八度,二锅头我都能自己干一瓶。
李白喝着喝着,也醉了,双眼朦朦胧脓,门口好像有一束光,明亮的刺眼,好像有无数身影在那束光后,李白揉揉眼,眼睛瞪大,“大伯?”他似乎看见大伯从门后走出来,接着,母亲,师父,青莲姐,大伯母,长兄,一个个从门口进来,他们笑着看着自己,李白哭着道:“我想你们了。”李白看着他们挥挥手又一个个走出去,“不要走,不要走……”李白晕沉沉的,嘴角带着酒渍,睡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