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看着诺依问道:“等会儿我会去薛驸马那里,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必了吧。”诺依强笑道,“不太合适。”
李白一咂嘴,点点头道:“是不大合适。”
李白起身道:“那我先去了。”
“你吃好了?”诺依问道,“这还有好多菜呢。”
“吃好了。”李白道,“留着晚上吧。”
诺依点点头,目送着李白出了院子。
李白出了集贤院,走在朱雀大街上,这是长安城里最宽阔的也是最热闹的一条主街道,今日的人却格外少。
李白对街上的冷清本来有些奇怪,但一阵寒冷的风打着旋吹到李白身前时,李白看了看天空,天空乌云密布,就要下雨的样子。
李白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加快了脚步。
突然,李白看见前面道路右侧有一个黑衣人看着自己,那人蒙着脸。
“是你。”李白瞳孔微缩。
这个黑衣人曾经找过自己,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想让自己回到未来,还说自己这样的人是在妨碍他们的事。
“我说过,如果你不回去你会后悔的。”黑衣人道,“你看看,你的妻子就离你而去了。”
“我妻子的事和你有关?”李白声音比这天气还冷。
“和我可没有关系。”黑衣人阴仄仄地笑道,“但是和你有关系,你在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里,你身边的人都会受到你的牵累,你的亲人,朋友,无一例外会离你而去。”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李白问道。
“我什么都知道。”黑衣人阴笑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回不回去?”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李白问道。
“革命。”黑夜人道,“变古革今!”
“为什么?”李白问道,“古和今都是历史的必然,你们为何倒行逆施。非要改变什么,甚至穿越到现在来改变!”
“真是可笑又迂腐的论调!”黑衣人道,“倘若你知道未来所发生之事,你就不会这般了。”
“未来?”李白问道,“未来发生了什么?”
“人心不古。”黑衣人声音带着一丝悲意,“总之你若是不回去,你将受尽千般磨难,你已经误了我们的事了,倘若你继续接下来行动,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你想做什么!”李白怒问。
“不想做什么?”黑衣人道,“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的作为。”
黑衣人的身影竟然就这么悄然隐去了,李白强忍住骂街的冲动,咬牙道:“这算个什么事?大哥你落东西啦!”
黑衣人没有搭理他,李白咂一下嘴,在脑子里思索着对策。
算了,先不搭理他。李白心道,忙眼前的事,有事再说吧。
李白进了薛驸马的府上,薛驸马得到通报时已经从鄂王那里得知消息,鄂王告诉他让他侧面敲打一下李白,问一下他和李令问的关系。薛锈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倘若你不给足够的信任,怎么让谋士信服你。
薛锈见了李白之后,李白行礼道:“见过薛驸马。”
“不必多礼了,太白。”薛驸马赶忙道,“来坐,我有一件喜事告诉你。”
“什么喜事?”李白坐下道。
“太子要召见你。”薛锈笑道。
李白起身道:“多谢太子殿下垂怜,多谢薛驸马厚爱。”
“太白,上次鄂王的举动颇令人不齿,还望你不要见怪。”薛驸马道,“鄂王因为此事也确实很是恼火,但太子殿下得知后大骂了鄂王殿下一顿,说他怎能对贤才如此怠慢。”
“太子殿下言重了,此事是我有错在先。”李白道。
“哎,这件事确实鄂王太过小家子气了。”薛锈道,“鄂王殿下气量狭小,前天还来找我说你的坏话,说你和忠王殿下那边的李令问走的很近。”
“宋国公以前在安陆做刺史时,对我颇为照顾。”李白解释道,“这次来长安,也没来得及去谢谢他。”
“我知道此事,不碍事。”薛锈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宋国公此次找我,似乎又要合作的意思。”李白迟疑了一下还是道。
“合作?”薛锈问道,“有意思了,怎么合作?”
“他也没有说的很清楚。”李白道,“但在话里间我似乎听出了这种意思,忠王殿下似乎对武惠妃等人的行径有所不满。”
“忠王殿下恐怕不仅是不满。”薛锈喝了口茶道。
“其实我认为倘若忠王殿下也肯帮助我们,到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利用一番。”李白道。
“你有什么想法?”薛锈眼神一亮问道。
“忠王殿下为人低调,或者也可以说是隐忍。”李白边思索边道,“这也是忠王殿下最大的资本,不争却获得了圣上和一些朝臣的信任。”
“据我所知,朝中有一些重臣之后,都和这位忠王殿下走的颇近。”薛锈道,“比如这位宋国公。”
“我们可以利用的不是这些后起新秀,他们在朝中还很弱小。”李白道,“我们可以利用的是圣上对这位殿下的信任。”
“怎么利用?”薛锈问道。
“圣上不止一次和朝臣商议,透露出想要废黜太子的想法对不对?”李白问道。
薛锈眯起眼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右丞。”李白道。
“张右丞?”薛锈道,“你和张右丞也熟识?”
“算不上熟识。”李白道,“张右丞曾经到集贤院找过我,和我密谈了一番,坦言让我相助太子,要不然,我也不会……”
“原来你得到了张右丞的指点。”薛锈恍然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我的邀请。”
“不仅是因为张右丞。”李白道,“我和张右丞有一样的想法,太子是国本,不可轻举妄动。”
“张右丞也曾多次说过此话。”薛锈叹道,“圣上确实是透露过这个意思,张右丞也多次以此理由来保护太子。”
薛锈颇为愤慨:“太子在东宫二十三年,素无大过。这些人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听风便是雨,想方设法地废掉太子,好得到荣华富贵,实为可耻。”
“是啊。”李白道,“想必薛驸马也知道,圣上每次说起此事,除了张右丞之外,另一位重臣常说的话。”
“你是说中书令李林甫?”薛锈问道。
“没错啊。”李白叹道,“李林甫每次虽然没有直接表态,却常说此乃天子家事,应由圣上决定。”
“是啊。”薛锈冷笑道,“他明知道圣上的意思是废掉太子,却还让圣上自己决定,显然是包藏祸心。”
李白点点头道:“没错,倘若圣上真的把此事当成了家事,你说这个时候一向不争的忠王是不是挺重要?”
“据我所知,永王似乎也是颇有野心。”薛锈道。
李白摇摇头笑道:“永王不是颇有野心,而是极有野心,这些年来永王一直在安插人手丰满羽翼,你也应该有所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