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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死亡祠堂
    眼看天色渐晚,最后的一抹残阳也渐渐从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空隙中消失,只剩下一大片映的通红的晚霞,预兆着明日的好天气。

    崔宁看着天姥山中壮美的景色有些发呆,直到看见不远处群山间开始起雾,并随着风势朝着这个方向飘来,才回过神来。

    眼下已经天黑,崔宁对于李家村人生地不熟,因此也不愿在夜里出来行动,便暂时不管村里人离奇失踪的事情,先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检查了下便坐下来休息。

    很快大量白色的雾气从山间飘移过来,弥漫了村庄的各个角落,没过多久,崔宁便感觉到屋里湿气大增,接着便看到雾气沿着屋子的各个缝隙孔洞钻了进来,这白雾极为特殊,即使崔宁目力极强,却依然难以看透,很快便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桌椅了。

    崔宁索性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自己这几天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正冥思回想之时,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异常的感觉,这种异常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同时心头忽的一警。崔宁猛得睁开眼睛,警惕的扭头左右看了看,但映入眼帘的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崔宁站了起来,摸索着向门口走去,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一张凳子,发出砰的一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崔宁也是一惊,这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怎么会忽然站起来往门口走。

    他终于想起自己那种异常感觉是哪里来的了,当日他在曹家外院受到迷心镜影响,便是这种感觉,不过此时这种感觉较当时要强烈的多。

    崔宁略一思索,便从怀里翻出一块一寸见方的玉印,正是当日李道长送给崔宁用于抵御此类侵蚀的法器正心印。崔宁定了定神,将正心印托在手里,便看到正心印一接触到白雾,便猛地一闪,然后四周的白雾如潮水一般飞快退去,很快在崔宁周围形成一个一丈大小的球状空间。

    崔宁一愣,旋即明白这白雾肯定有猫腻在内,影响自己心智的必然就是这白雾了,而且这李家村村民神秘失踪之事,必然和这白雾有密切的关系。

    不过崔宁也没有着急,见正心印能够屏蔽白雾的侵蚀,便也放下心来,依然坐回原处打坐休息,静候天亮。

    白雾一直持续到拂晓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崔宁休息的小屋时,弥漫了一整夜的白雾才渐渐消散,崔宁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

    整个小山村十分的恬静的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显得格外的安宁,不过崔宁经历昨夜白雾的侵蚀,对这样的宁静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他站在昨日里望见白雾的地方,辨别了下方向,顺着白雾移动的方向往前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崔宁便走到了小山村的最里边,那是一座围起来的小院,院里门口有块匾,写着李氏祠堂四个大字。

    还没走到门口,崔宁便闻到一股恶臭,似乎是什么死老鼠之类腐烂之后的味道,十分的冲鼻,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了块布把自己的口鼻都蒙了起来,才伸手推门。

    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便开了,祠堂只有一进,祠堂前面是一个普通的小院,但此时一进去这个小院映入眼帘的便是院中是堆成了厚厚一层的尸体,有人的,也有一些家禽野兽的,通通挤在一起,倒毙在了这个小小的院中,尸体倒的方向十分相似,头几乎都朝着祠堂的方向,离祠堂最近的几具尸体不过一步之遥,不过如同被划了一条线一般,齐刷刷的倒在线的前面。

    尸体多多少少都已经有点腐烂,进了院子之后恶臭的味道就更大了,但崔宁没有嫌弃,反而又靠近了几步,仔细查看了附近的几具尸体,显然这些人似乎死的时间不长,不过几天时间而已,但是每个人除了都是瘦骨嶙峋以外,并没有什么外伤,七窍也未见血迹,再往里去看,里面的人同样是消瘦异常,除了最里面几具似乎是挤压踩踏而死的尸体外,其他尸体都没有什么外伤。

    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扑翅声,寻声望去,却是一只半大的乌鸦,倒卧在一具尸体旁,似乎一侧的翅膀受了伤,又许久没有进食了,只能无力的扇了扇翅膀,头却依旧朝着祠堂方向,还想要支撑起来往祠堂方向前进,完全不理会仅在咫尺的崔宁。

    崔宁略一思索,便不再理会那只乌鸦,三步两步绕过那些尸体,唯有到了那条似乎是分界线额的位置,才略一停顿,便又毫不理会的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祠堂,两旁的柱子上刻了一副几乎已经认不出来字的楹联,正面摆放了好几个架子,架子上立了密密麻麻了灵位,架子前面是几个蒲团,已经被跪的十分破旧。两侧的墙上各挂了一排有些褪色的人像画,下面还有这些的一些生平简介,比如某某曾孤身一人猎杀猛虎,某某曾在漓水城谋得一官半职等等,似乎是李家村一些已故的头面人物。

    除此以外祠堂里再无他物,这让崔宁十分奇怪,到底白雾里有什么东西吸引这些人到祠堂的小院来,甚至野兽家禽也被影响,而且这个影响甚至在白雾散去后依然存在,连一只小小的乌鸦也不放过。

    崔宁想了想,弯下腰将几个蒲团都捡起来抖了抖,抖散成了一堆堆的干草,也没见里面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又绕着几个架子走了两圈,终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无奈决定再等一晚,待晚上再来祠堂看个究竟。

    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正心印,沾了点朱砂,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叠黄纸,一张一张的盖了红印,随手在祠堂的大门、柱子和墙上都贴了些,歪着头看了看,还是不放心,又拿正心印直接在大门柱子和墙上也盖了几个,才满意的将正心印揣入怀里。

    然后将那堆干草拢了拢,自己坐在了上面,轻轻感受了下,见附近没有什么灵气,便随意运转起长生经,打算练习下驱物术,无意间发现斜对面的墙上,运转长生经后一幅画像看起来似乎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