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单独关着魏以南的牢房被打开,怀安来到牢房里,像魏以南拱手算见礼,说道:“魏公子,我家王邀请您一同用早膳。魏公子,请随属下来。”
“有劳,带路。”魏以南从破草席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示意道。
魏以南出牢房的时候,路过了关押着云安络的牢房,出声问道:“这人,不知王做何打算。”
“回魏公子,王说照发布出去的告示,于九月十五,活埋陪祭。”怀安看了眼魏以南,公式化的回答道。怀安心里对魏以南这个人,很好奇,继不知下落,生死不明的四夫人之后,他再没有看过他们家王对哪个人如此特别礼待过。
魏以南在心中算了算日子,突然明白云景飞为何会选择在这时候回雪域,他们到达的时候九月十三,今日已是九月十四,后天便是行刑之日。昨日谢昀季没能从云安络手中拿到圣灵珠,分明动了杀念,今日决定暂放过云安络,想来是为了静候云景飞自投罗网,一网打尽。
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魏以南在谢昀季这,算是充分见识到他的手段了。
时间回到魏以南和云安络昨夜在大马路上被悄然押走的时候…
魏以南的随从魏良在云安寺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魏以南,回到栈找,却也找不到魏以南,这下心焦急了起来,好家伙,刚当上魏三少的书童没多久,第一次和少爷出行就把少爷给弄丢了,这叫他回去怎么交代,小命难保。
魏良把这事禀告给了云景飞,请求云景飞的帮忙,云景飞想这魏以南初到雪域,人生地不熟许是不知在拿迷了路,派几个下属出去找人,找了一圈,等了一段时间,最后有人赶回来,附耳于云景飞知,说是在栈外不远见到云安络和魏以南在一起,但被人俏押走了。
对方有备而来,他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便回来请命云景飞,如何打算。
“邵公子,可是有我家公子的消息了?”一旁心急如焚等候的魏良,看着云景飞沉下的面色,出声问道。看着这架势,显然不太对,魏良心里直犯嘀咕,希望别出什么事。
“人找到了,在云家做。你且回去休息,过两天,我会带你家公子回来。”云景飞面色凝重同魏良吩咐完,自己带着下属起身往外走去。有了云景飞的保证,魏良觉得自己在这雪域亦是人生地不熟,多想无益,便回去静候魏以南的消息了。
云景飞带着人刚出栈,却见到卞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不远等着他。云景飞眉心轻拧,向卞琳走去,听他不容置疑说道:“夜里凉,回去休息。”
“你常跟我说,做事不要冲动。如今情况尚不明朗,你不该以身犯险。”就在云景飞与卞琳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云景飞的衣袖被卞琳拉住,听她说道。
云景飞在想,云安络既然能逃出来,甚至遇到了魏以南,而魏以南的消失,依魏良的说法,是在云安寺不见的人。云安寺是什么地方,骗骗寻常百姓尚可,骗他这个前任云家家主,难。谢昀季的人一定是押着他姐上了吃人崖,一想到他姐刚逃出来,又落回谢昀季的手中,简直凶多吉少。云景飞出神的想法,被卞琳的声音拉回。
“云生,谢昀季为什么要发布告示在九月十五,处死大姐。你说过,他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铲除你留在雪域的残余势力。你说过,谢昀季在等你跳入陷阱。若你有事,下属群龙无首,届时何人来救大姐?”卞琳此时的一番话,让担忧的云景飞心情微变化。
云景飞并非想去云家冒险,他想去的是云安寺,想去吃人崖上看看情况,另外几人已经被他打发去云家了解云安络和魏以南的消息。云景飞没想到卞琳会对他说这番话,虽然她猜错了他想去的地方,但她的每一次进步,足以他为她骄傲。
让卞琳有些惊讶,云景飞轻拥卞琳入怀,耳鬓厮磨,听云景飞用只余他二人的声音说道:“只道你平日里,左耳进右耳出,没想倒把话都记心里了。如此,甚好。”
卞琳一脸懵逼,云景飞这突然的依偎,让她不是很懂。卞琳以为云景飞还是要去云家,担忧问道:“如果你脸上贴的假胡子掉了,谢昀季认出你怎么办?”
没有听到云景飞的回话,只感受到脸颊上落下一吻,云景飞牵着卞琳往回走。
“不去了?”卞琳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欣喜,随着他走,回眸瞧着云景飞的侧颜问道。
卞琳回眸瞧云景飞,不及看路,上台阶险些落空,倒是一旁的云景飞时刻注意着,顺手环住了卞琳,这才没出事。“你若不好好走路,那我还是去罢。”云景飞故作严肃说道。
才在云景飞怀中稳住身形的卞琳,听到他这话,如临大敌,和云景飞走回卧房的一路,极少同云景飞说话,全身心都放在走路上。不过一件小小的事情,竟让卞琳走出郑重其事的感觉,那模样怪惹人觉得可爱的,这便是云景飞此刻的想法。
此时雪域百里府,慕容的院里传来兵器碰撞在一起的打斗声。百里慕容是武痴,一天的时间,有近大半日都在与人过招之中,这事在百里慕容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可言。自从百里慕容收到家族的通报,说是在云祖母七日祭后,要让他和云景雪成婚,冲喜的事后,百里慕容连日里,几乎没有停歇在与人过招之中度过,人不是在校武场打,就是回家打,仿佛要将他自己累死一般。他们的婚姻,没有自选可言,只能算是通报。
明明知道对方都不喜欢对方,明明知道却还要逼迫他们在一起。
百里慕容家专门养了一众各地算出挑的武学人士,一是为了满足百里慕容对武学的研究,二是为了能时不时与百里慕容过招,提升武学修为。以百里慕容现在的武学水准,百里家中养的这些人,并不是百里慕容的对手。不需要他们相让,百里慕容便能赢之。
时间点渐晚,百里府的人大多睡去,只余下百里慕容居住的这处显得灯火通明,兵器乒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敲击人心,这是百里慕容对这场冲喜的无声控诉。
过招之中的百里慕容,心不在魂不在,历来少有失手的百里慕容,被过招的对手,一剑划过左小手臂,利刃划过,清晰见血,对手忙收了手,百里慕容却不在乎,示意继续。就在他们要继续过招的时候,百里慕齐的声音打断道:“慕容,为兄有话与你说。”
百里慕容微顿了顿,不理会百里慕齐,听他对过招之人说道:“再来。”
两人还未遇到一起,便见两人之间飞过一红缨长矛,是百里慕齐扔出的,听他道:“大小姐,有事找你,好生说话,别给百里家丢脸!”说罢,百里慕齐转身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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